沐欽這一覺睡得不算踏實,但還是跟著起了床,因為要陪著她去醫院。
沒想到的是,最近特別愛睡懶覺賴床的沐寒聲比誰都起得早,和田幀在廚房井井有條的忙碌著。
辛溪略微驚愕,“你能看見了?”
沐寒聲卻笑了笑,自然一句:“不能。”
一旁的田幀擦了擦手,轉頭說:“先生和太太經常一起下廚,對廚房已經很熟悉了。”
哦……辛溪看了看沐寒聲,緩緩點了一下頭。
摘下圍裙時,沐寒聲接到了許南的電話,他‘看’了沐欽一眼,差不多兩秒的思量,隨手就開了免提。
沐欽亦是有些詫異看了沐寒聲,一來,他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二來,他怎麽看見的?
可這都是小問題了,沐欽隻骨折聽許南的話。
“沐總,最遲明天下午應該就出結果。”許南一板一眼,完全沒有和沐司暔玩鬧時的語調。
沐寒聲聽完隻低低“嗯”了一句,收了電話,他才對著兩人道:“你們用,我去叫七起床。”
沐欽點了點頭,看著沐寒聲走出餐廳,眼神裏莫名的內容。
“怎麽了?”辛溪看了看他。
沐欽這才收回視線,搖了搖頭。
某一瞬,他被腦子裏浮現的東西驚了:沐寒聲,該有多可怕,這段時間眼盲在家的人,對外局勢了如指掌,顧準之死的事發生不過幾天,他可以這麽快做出安排,甚至……
閉了閉眼,沐欽輕輕舒出一口氣。
而此刻掛了電話的許南已經坐在了探望邊羽的探望室。
邊羽走進來時皺了一下眉,他還以為是沐寒聲,所以問:“沐先生讓你來找我的?”
許南雙手擺在桌上,挑了挑眉,“你說的沐先生是我們沐總,還是欽大少爺?”
邊羽對沐欽多少是有些不滿的,也耿直得表現很明顯,若不是為了小姐,他不可能聽從沐寒聲的話,頂替沐欽。
許南知道他在想什麽,笑了笑,指尖略微敲著桌麵,看起來隻是不經意的動作。
但也許是身為同行的身份,邊羽垂了視線,在即將離開時忽然又挪了回去,看著許南在桌上不著痕跡的比劃。
看了沒幾秒,眼角微緊,又略微詫異的看了許南,“真的?”
許南點頭,“沐總救了欽大少爺和辛小姐,也會救你,不過嚴格說來,真正救了你主子的,還是欽大少爺。”
邊羽略微皺眉,有那麽些狐疑。
許南略微抿唇,“別把欽少爺想得太笨,我們沐總可以睿智,同是姓沐,能差哪兒去?”
說完,許南站了起來,最後留了一句:“記住,按計劃來。”
邊羽看著許南走出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
同一個監獄,幾乎喊冤一整夜的安玖泠已經沒了力氣,抓在門邊,通過那點小開口,根本看不到外邊是什麽樣。
“我沒有謀殺……”她依舊是那句話:“我要見律師。”
警方倒也同情,還真給她帶了律師過來。
不過律師見到她時無奈的歎息,“安小姐,證據都差不多了,對你十分不利,你現在能做的,反而是坦白從寬,爭取多見你兒子。”
安玖泠忽然猙獰的盯著律師:“是說了我沒謀殺!”
律師倒也不和她爭,隻是說事實:“但保險金的確流進了你的賬戶,顧準之先生的受害地點多番查看,更是一切都指向了你。”
“那你今天來幹什麽?!”安玖泠氣得吼起來,“給我滾、滾!”
她已經忘了自己是什麽時候走偏的,覺得不對勁時,慌忙的開始收拾行李,想要離開這鬼地方。
可警方早就盯上了她。
所以,直到她蹲在了這裏,她都沒辦法給自己個解釋,到底哪裏不對勁?
獄警將她送回去時,她終於低頭落淚,顧城還那麽小,該怎麽辦?
想到這個問題的,自然不止她一個。
沐欽和辛溪去了醫院之後,夜七看著兒子皺了皺眉,“瑾兒,最近見過顧城麽?”
雖然顧城算不上什麽好孩子,但畢竟是個孩子,父母作孽,他反而成了受害者。
沐司暔想了想,搖頭:“沒注意。”
時間太緊,沐寒聲的確忽略了對顧城的安排,也把湯遞到她麵前,“再不濟,還有安玖瓷,還有他外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