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說辭讓莊岩沒忍住笑了出來,轉頭看了站在幾步開外的宋沫。

宋沫抿了抿唇,不情不願的把視線挪開了。

莊岩這才看了那個女孩,幹脆湊到她耳邊,看起來曖昧,卻說:“我喜歡像你這種有趣的女孩,不過你出現晚了,有個更可愛的占了名額。”

說完,莊岩直起身,對著懵懵的女孩笑了笑,轉身瀟灑的走了。

宋沫看了看大步離開的男人,又看了看那個小姑娘。

沒想那個女孩竟然走了過來,略有氣勢的盯著她,幾秒後卻可憐兮兮的問:“你跟他什麽關係啊?”

宋沫張了張嘴,緩緩道:“師徒,……啊,還有,妹妹。”

莊夫人是把她認作幹女兒了的,這關係沒有錯。

宋沫說完,小女孩也沒動靜,她隻好笑了笑,轉身追莊岩,“師父?你等等我!”

夜色裏,昏暗的燈光下,男人走在前,女孩在後邊小跑追著,到了人行道,男人才停了下來,也不用轉頭看,手臂傾身往後伸。

宋沫習慣的抓了他的胳膊往馬路對麵走,走遠了還聽得到她以食為天說:“我餓了。”

男人說:“師父請客。”

…。

夜七和沐寒聲的車一路往前,她才轉頭看了他,“去哪兒?”

沐寒聲隻是抿唇一笑。

街道上還有還沒有化開的積雪,偶爾路燈明亮能看出一片雪白。

這麽冷的天,在古楊沿著禦閣園後方的路盤旋而上時,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握緊他的手,“是要去塔頂麽?”

沐寒聲總算笑著點了頭。

她卻很嚴肅的要古楊把車停下,板著臉對著他:“你現在不方便,多危險。”

沐寒聲依舊是溫和的笑,“別擔心。”

哪能不擔心?

可是站在入口處,沐寒聲握著她的手,低眉‘望’著她,“上一次,是我帶你上去,這一次換你給我引路。”

她卻搖了搖頭,“我不行。”

她自己都走不好,怎麽能引領看不見的沐寒聲?握緊了手心,還是搖頭,“我自己怎麽都行,但是不能讓你冒險。”

她感動,他記得她最喜歡什麽,她也願意夫妻之間相互扶持,他曾抱著她上去,這一次由她引導,可她沒有把握,不敢冒險。

兩個人在原地僵持許久,最終沐寒聲抿了唇,沉聲:“如果你不願,那就不勉強了。”

可他這麽一說,她反倒心裏一酸,她喜歡居高遠眺,喜歡煙花。現在看起來,若不上去,他比誰都不高興。

吸了口氣,夜七握緊了他的手。

古楊依舊在一旁打著燈。

狹窄的樓梯,鏤空到讓人覺得過於簡陋而搖搖欲墜。

夜七覺得自己在冒冷汗,卻緊緊握著沐寒聲的手,高度集中注意力看著他腳下,他挪了一步,她才跟上一步,不快不慢,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

古楊也慢慢放下心。

越是往上,空氣越冷,可她都沒空去感受。

終於最後一步踩實,站到了那個不太寬敞的平台。

她轉頭看了沐寒聲,看著他安靜的臉,終於輕輕的鬆了口氣,淡笑,“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