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一直吃藥。”莊祁嗤了一句,“就算這個當口嫂子把孩子生下來了,送到英國也是一種保障,感受不到這邊的硝煙。”

沐鈞年沒說話,手裏的酒杯搖曳頻率似乎也沒變,但神思已經有所鬆動。

…。

尉雙妍每天的路線都是那樣,按時按點的去上班,中午大多在酒店品一杯咖啡,下了班原路返回,周末就去玫瑰園跟沐夫人住兩天。

沐鈞年的行程原本是半個月,但計劃有變,還得延後一周。

她接到電話在酒店窗戶邊沉默了會兒,“哦”了一句就沒了後文。

“怎麽了?”沐鈞年低低的聲音,覺察了她情緒裏的不對勁。

她抿了抿唇,勉強笑了一下,“沒什麽,你安心忙你的事,這邊挺好,你不用擔心,周末我都會去跟媽住。”

“尉雙妍。”電話那頭,男人忽然沉了聲音,直喊她的全名。

她說著話就頓住了,“嗯?”

“有事瞞著我?”沐鈞年沉聲問。

她一手磨著曲起的手臂,片刻才問:“你還在生氣嗎?”

沐鈞年沉默了一會兒,幹脆站到窗口,專心跟她通話,“為什麽這麽問?”

“你走的時候不是正在生氣麽?”她略微低眉,“一點也不溫柔,第二天起來也不跟我說話,短信也不回。”

他微微蹙眉,心口卻有東西柔柔的劃過,嘴角勾了勾,聲音卻沒怎麽變,還是低低的,涼涼的,“怎麽不溫柔了,弄疼你了?”

她皺了一下眉,話題太敏感,做賊似的轉身看了看有沒有人,然後放低聲音:“我說的不是這個。”

“哦。”沐鈞年好以整暇的倚在窗欄邊,“那就是早上走之前沒喂飽你?”

她閉了閉眼,“不說了。”

“接著說,我挺愛聽。”他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甚至非常了解她此刻心裏在想什麽,不緊不慢的說著,“不要告訴我你現在臨時有菜要做,現在中午休息。”

她癟癟嘴,“那你正經點。”

“我哪點不正經了?”沐鈞年嘴角的笑意越是明顯,半個多月的緊張交涉,難得有這樣的午後,就沒想放過調戲她的機會。

好吧,她無奈的抿了抿唇,“我還以為你一再推後行程是不想回來。”

電話那頭傳來幾不可聞的低笑,然後響起他好聽的低聲:“尉雙妍。”

“怎麽了?”

他說:“把手抬起來,手背翻過來,貼到額頭上。”

她真的就照著他說的一步步做完,然後皺眉,“然後呢?怎麽了?”

“燙嗎?”沐鈞年淡淡的問。

她搖頭,“正常,我沒發燒。”

“嗯……”男人清澈的嗓音略微拖著尾音,最後道:“那就是腦子生病了?這樣的理由都能想到。”

尉雙妍猛的反應過來,對著電話也瞪了他,“你直接說我傻不完了麽?”

“挺有自知之明。”他淡淡的聲音,眼底暈染著溫和的笑。

她戚了一句,沒說話。

電話兩頭沉默了片刻。

半晌,才響起他無比濃厚好聽的聲音,“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