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大會兒,齊秋落湊到了她身邊,“我好像看到黎曼了?”

嗯?她表情很淡,但皺了一下眉。

這人,經不起念叨,一抬眼,傅夜七還真見了黎曼,但身上不是妖豔的禮服,卻是規矩的工作裝。

“傅小姐。”黎曼淡笑的立在跟前,示意一旁的人給上酒。

傅夜七接了,但沒說話,想起之前黎曼和一個紫發男見麵的事,難道是接私活?

“傅小姐不必好奇,我現在複出艱難,隻能打個雜,當個後勤,你該不會連這岔路都給我堵死吧?”

“我從不無故為難人……”

“也對,是我冒犯在先。”破天荒的,黎曼笑著自認,然後取了杯酒,“我敬你?”

這讓傅夜七莫名的看了她,卻是放下酒杯,“我換杯果汁,介意麽?”

黎曼一愣,目光好一會兒才從酒杯收回,勉強一笑,“我不知道傅小姐不勝酒力。”

“夜七向來滴酒不沾,隻喝果汁。”齊秋落好心說了一句,但目光怪異,黎曼什麽樣,她不了解,但想想她被拘留事件,這反應,不正常。

直到她走之後,齊秋落還盯著背影,對著傅夜七:“真有不計前嫌的人?”

“有也不是她黎曼。”傅夜七淡淡的一句,放了果汁。

黎曼走之後,找了酒水負責人,“給傅小姐準備專門的果汁,鮮榨的。”

後勤笑著點頭,“是做好給您?還是直接呈給傅小姐?”

“直接給她。”黎曼淡淡的一句,轉身走了。

身後的人才撇撇嘴,快過氣影後而已,要不是怕她東山再起,誰伺候?

有人端著果汁去找傅夜七的時候,正好被衛子謙攔了。

“衛少!”來人算是恭敬,誰也知道這個娛樂圈金主,英俊瀟灑偏偏不覺銅臭。

“給她的?”衛子謙頷首看向那頭的女子,見那人點頭,就把果汁接過去了。

“傅小姐?”衛子謙繞過人群,立在她身側,這麽嘈雜的地方,她竟能發呆?

傅夜七忽而回神,低眉見了果汁。

“聽聞傅小姐不勝酒力,主辦方特意備的。”衛子謙淺笑,目光在她臉上一個來回就收了,毫無唐突。

“謝謝!”傅夜七以為他是服務員,隻淡笑一下,抿了果汁,卻見他還淺笑立在一旁。

“還有事?”她不免一句。

衛子謙笑了,這人有點冷,也正如他人所說,身份在她眼裏沒意義。隻好伸了手,“你好,我叫衛子謙!”

咽下一口果汁,她愣了一下,又看了這男人的臉,就是肖筱說的衛子謙?

不遠處,黎曼立在蘇曜跟前,看著那邊的衛子謙,“蘇先生是傅小姐的男伴,中途被人撬牆角?”

蘇曜淡然一眼,麵色不改,“宴會而已,來往自由。”

黎曼冷笑,“衛子謙出了名的風度翩翩,傅夜七今晚沒開車,他定會提出送她離開。”

夜七不是那麽隨便的人,最後必定由他送,但……黎曼怎麽注意到的她沒開車?

蘇曜皺了一下眉,沒想幾分,抬步往那頭走。

傅夜七幾乎將整杯果汁喝完,好早點結束與衛子謙談話,這人不討厭,但是藍修來電話了,想必是到了。

“傅小姐有急事?”衛子謙見她幹了杯底。

她也點頭:“對,家裏有點急事,恐怕得先走。”

看她是真著急,衛子謙倒淺笑,“我會代為向製片和導演打招呼,傅小姐可以先去忙。”

她謝了一句,匆匆離開。

蘇曜勉強在門口才追上她,“出什麽事了?”

傅夜七擰眉,“我有事先走,打車就好!不用送,我看不少人排著隊等著跟你聊聊呢。”

她把話說得這麽滿,蘇曜根本接不上,眼看著她打車匆匆離開。

“你說兒子怎麽了?”一上車,她皺著眉,滿是擔憂。

開車的師傅見了她的第一眼,熱情的笑了,不過看她焦急,沒好打斷,倒是直接往香樟墅開,熟門熟路。

大概是氣候因素,加上榮京這兩天的冷雨,八爺打了一路的噴嚏,電話裏都能聽到哭鬧,扯得她陣陣心疼。

“師傅,開快點!”

“好!”師傅看出了她著急,多一句不問,速度飆升。

隻是不多會兒,傅夜七眉心擰緊,有點惡心,莫不是暈車了?

搓著一手的冷汗,抬手想開窗戶,半天沒摸到窗鎖,竟是她眼前暈眩。抬眼,儀表上的數字一秒比一秒模糊。

“師傅……”她想問點什麽,隻是一開口猛地收住。

輕柔繾綣的音調,透著細密的姣吟。

師傅也覺察了不對勁,抬眼見了她好像想拿什麽,手沒抬起來就往前栽,他趕忙刹車,“姑娘?”

“繼續開。”煎熬來得凶猛,傅夜七抖著手抓了手機,額間一滴汗落在手背,手機上的字全然模糊,她隻翻了最近通話,撥了最後一個。

“修,我……路上,救我……”她說話斷續,舌頭發僵,手指硬的握不住機身。

“嘎吱!”剛啟動的車子,猛地被迫停住。

“哐當!”她手裏的手機飛了出去。

五十來歲的師傅看著麵前擋住的車輛,下來幾個人,其中那頭紫色甚為紮眼,一看就是流子。可他沒慌沒跑,鎖了窗戶,倒車!

“姑娘!”師傅技術嫻熟,邊回頭想問話。

可她這會兒滿臉痛苦的縮在角落,師傅隻得撿起她的電話,通話還沒斷。

‘沐寒聲’三個字掛在屏幕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