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做了工作,知道沐煌的情況,還知道沐煌缺什麽。

可沐寒聲轉頭看了傅夜七,“要麽,你跟夜七談?”

眾人又是一愣,跟傅夜七談什麽?

傅夜七也轉頭擰了眉尖,跟我有什麽瓜葛?

“你們工作的事,我就不摻和了。”傅夜七這樣一句,起身之際不知刻意還是疏忽,一腳正好踩在沐寒聲腳背上。

男人忍了疼,略微眉動。

老太太眼尖,卻裝作沒看見,眉毛卻揚著。

客廳裏安靜了片刻。

“沐先生,我是認真的。”安玖瓷開口不乏誠懇。原本這是她的目標,她也不想來沐家,用這種氣氛談,但擰不過表姐。

沐寒聲疊起雙腿,略微慵懶,可麵色沉然,這是他極少有的動作,除非不重視場合,或是極度鬱悶。

倒是終於掃了她一眼,淡然一句:“沐某自然也是認真的,你和夜七談,她若點頭,人事部不介意簽下你。”

這不等於沒說嘛?安玖泠皺眉,轉頭看向老太太。

陸婉華抿抿唇,低眉端了茶,“別看我,老太太現在大字都快不識了,哪還知道公司用人狀況?”

聽到這裏,沐寒聲才卸下長腿,“你們先聊。”說著,長腿往樓上邁去。

臥室裏,傅夜七大概是受了他今天反常的影響,冷著小臉,在梳妝台上擰著性子找東西。

“找什麽?”沐寒聲進門時,看著她彎腰拉了抽屜,以為她找的離婚證,臉色就冷了冷,還擰上了?

傅夜七直起腰,看著他,“不是想要理由?”

理由?他略微眯眼,老宅的臥室,能有什麽?

猜不到,就倚在陽台推拉門邊看著她,幽邃的目光打在她身上,隻看得到半張巴掌大的臉。

經過那幾天的煎熬,好像又瘦了,可是這脾氣一點沒變。

目光柔了,在想,是不是真該先招個法務顧問?萬一這女人不隨思路,真把安玖瓷弄進來呢?

深眉沉目,目光卻忽然變得有些熱烈。

她彎著腰,脫了大衣,那樣的嬌嬈,一年前,一年後,她的美,隻有他最清楚,那時候的心疼,此刻的餘味。

他非食色性也,但從什麽開始時常會在意她的姣好?

性感的喉結微動,他卻自覺的轉了目光,英眉微斂,終於立直了身子要邁步。

那一頭,她終於找到那隻口紅,抬頭看向陽台口的長身玉立,聲音倒是平穩:“本人就在客廳,你要不要還回去?”

沐寒聲半個腳步頓住後繼續往前,“什麽意思?”

她有些好笑,卻懶得跟他多說,“我可以替你還,我也不是什麽惡人,你何必前後兩套?說出來你我正好談事,難道還怕我欺負她?”

見著她作勢往門口走,沐寒聲悠然一步擋住,低眉凝目,知道她不喜歡用口紅,因為即便身體有些弱,可唇色櫻柔。

“到底什麽意思?”不無耐心。

“要麽你直接告訴我,這是誰的?”她有些沒耐性了。

男人納悶,峻臉一沉,“你自己從角落翻出來的東西,轉頭問我……”

“可這是從你大衣裏搜出來的!”傅夜七忽然起了音調。

他今天真的不一樣,不是胡攪蠻纏,但確實比以往難纏,可那張英峻的臉上一點沒有討人厭的樣子。

大衣?

這是實打實的冤枉,他的大衣素來隻裝香煙、手機和簽字筆,連鈔票都不放,放口紅有何用?

不,他哪來的口紅。

忽而看了她,有些好笑,有些溫柔,“為了給我個理由,你這麽費勁,我出差那麽多天,就買個口紅想出這個辦法?”

“沐寒聲!”他以為她在說笑麽?仰臉氣堵。

幹脆轉身錯開他往外走。

剛到門口,被他捉了手腕,手臂攔腰一收。

“別鬧了。”他低低的聲音,最近也的確累,直說:“你給我十個理由,我還是那句話,在沒有比我好的男人之前,我必須照顧好你,何況,奶奶就在下麵,你想去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