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聲安靜的坐著,沉臉冷目,可沒見卻是厚重的心疼。她當初流產舍了一條命,和他脫不了幹係。隻是這件事,永不敢與她再提。

她柔膩的指尖觸到正在長肉的傷口上,嫩紅、平滑、微硬。

“為什麽不躲呢?”良久,她才低低的問了一句。

沐寒聲倒是坦然:“沒來得及。”

傅夜七淡淡的笑了一下,指尖依舊微微磨著,她不喜歡欠人,這感覺不太好。

“要不,把簪子退了吧?或者你送別人也好,總歸我沒戴。”她冷不丁的一句。

男人擰眉,拉了她的手,讓她立在跟前,“禮不轉手。再者,我分明給你戴過了。”

她蹙眉,“那也算?”

“怎麽不算?”他很堅持,又一句:“上頭刻著你的名字和生日,給誰誰能要?”

生日?

她猛的心底一動,想起他那晚急匆匆趕回來,卻在酒店門口與自己吵架。

“你回來給我過生日?”

“沒趕上。”他低低的一句,絲毫不提那晚的不愉快,也不提蘇曜,轉而將她拉坐在腿上,“跟你商量個事。”

傅夜七想起來,他的禁錮卻紋絲不動,隻得無奈一句:“你說。”

“以後跟我,能不能稍微改改性子?”他已經算很謹慎了,還加了個‘稍微’。

他不想以後有事,又是被她這嘴硬的脾性挖坑,事後能理清,萬一他也一時慍怒呢?就如那晚她默認自己跟了蘇曜。

她看似很認真的想了會兒,最後卻是輕飄飄的三個字:“我盡量。”

男人擰眉,壓她在腿上不讓動,良久才無奈歎息。

傅夜七卻把目光放在他的薄唇上,之前被咬破的地方還在,果然無處不傷。

“嗯?”她低眉之際,見沐寒聲盯著自己,好似說了句什麽,她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他卻低沉一句:“那就是同意了。”

她擰眉,“我沒同意!”

破天荒的,他勾了唇,悠然一句:“好!”然後轉手將她抱到**,不等她開口,轉移話題:“腳腕還疼不疼?”

沒理,轉過身睡了。

沐寒聲卻低低的笑,貼著她的背擁住,好一會兒才逐漸若有所思。

再醒來時,傅夜七腦袋下還是他的手,可他已經醒了,正低眉盯著自己看。

她往旁邊挪了一下。

“奶奶說,今兒帶你去醫院。”頭頂想起他磁性的嗓音,清晨透著不明的蠱惑,不待她問,又接了一句:“她以為你還是從前那樣,所以要你做個身體檢查。”

以前,她的確隔段時間就去檢查,奶奶好放心。但是他回來以後就沒做過,身體也養得很好了。

不過奶奶這會兒記憶混亂,她隻能同意。

老太太帶著洛敏親自陪著她和沐寒聲去的醫院。

各項身體指標一一查過後,她被帶到了B超室,這才看了醫生,“剛剛查得不都正常,還照B超?”

醫生溫和的一笑:“聽老夫人的意思,您之前內髒受過傷,希望給你查一遍。”

無奈,她隻能隨著醫令走。

等候著的祖孫倆倒是都沉得住,一臉的滴水不漏。隻是老太太握著權杖不停的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