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幾不可聞的‘嗯’了一句,手臂收緊了點,工作哪有你金貴?

不見他說話,她忽而仰臉,“你這麽急著找我,不會是背著我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

關於他的調查,她不生氣,但有那麽點介意,他查了是想幹什麽?

沐寒聲低眉,她的敏銳,他是知道的,低低的一句:“哪怕有,不論是事前、事後,都絕非惡意。”

盯著他英棱的臉看了會兒。

好,她信。

“明天下午我有點時間,帶你出去逛逛?”她提議。

沐寒聲手臂未鬆,下巴支在她頭頂,“對這兒很熟?”

“跟蘇曜來過幾次……”說到這裏,她看了他,抿了抿唇,表情也淡了。

他介意蘇曜,那就是還沒把過去給忘了。

“好了,你看看你兩天不換衣服,滿身煙味,趕緊洗洗去。”她推了推麵前的人。

可沐寒聲從她眼底看出了不一樣的黯然,沒鬆,迫使她看著自己,“總喜歡自己悶著事,不好。”

微蹙眉,好吧,那就直接問一次,“你很愛宋琦?”

沐寒聲低眉,視線毫無躲閃,反而,眼底淺淺的笑。

一個女人,肯對著男人提及他的曾經,說明她在乎他。不論是想要了解他的過去,還是想讓他忘了過去。

未幾,他才沉聲溫醇:“這個字,我回答不上,但可以告訴你,當年我在軍中,一年半載都不出軍隊的門,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家看奶奶,說來……我甚至記不清她的樣子,哪怕……”

他頓了,略微的小心翼翼,低眉凝眸,“哪怕我與她結了婚。那時太年輕,滿腔的抱負,再後來,沐煌危機,我得替奶奶分擔,那些事,逐漸被公務淡化。”

言語之間,透著淡淡的慚愧、歉意。她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那個女人的青春,在他女友的位子上消耗了那麽幾年,最後雖然得了一個婚禮,卻其實,感情還是空的吧?

她竟然有些為宋琦不平了,這麽一想,她又挺慶幸,除了那三年,現在的沐寒聲,都能扔下公務來找她。

“關於那三年。”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忽而開口:“我不回國的原因很多,私人的,自然不敢求你原諒,於公的,又不能透露,也許以你的身份,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不隻是為了守著宋琦的亡靈?照顧宋沫成年?她不過那麽一問,沒想到問出這麽多,作為政界中人,對‘秘密’是極其敏感的,她知道不該再問了。

轉而換了話題:“快去洗澡,很晚了。”

“嫌棄我?”他忽然較真了。

傅夜七微愣,然後抿唇,給他拿了袍子放在床邊,抬手替他褪了外套,解了領帶,做了個‘請’的姿勢。

男人終歸柔了眸色,邁步進了浴室。

傅夜七倚在床頭,含蓄的打了個哈欠,想起他的習慣,又起身給他醒上紅酒。

站在窗前看了看慕尼黑的夜晚,不同於國內的璀璨,這裏的夜色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風情,極目微眯,還能看到聖母教堂屋頂。

“嗡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回身看了一眼,走過去,是沐寒聲的手機,而且是古楊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