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傅夜七略微歎息。在外交部呆了一下午,蘇曜給找的翻譯項目已經接近尾聲,最近也見不到他,想必是忙著準備競選,她將翻譯好的資料直接傳真給了項目方。

回到禦閣園,沐寒聲自然沒回來,她一直沉著臉若有所思,放下包,習慣的進了餐廳。

田幀見了她已經坐在餐桌邊,愣了一下,想起之前太太不等先生就用了晚餐,也就沒敢問,恭敬的伺候著。

直到晚餐結束,田幀都不見她說一句話,始終一籌不展的模樣,也跟著皺眉,看著她出了餐廳。

洗浴,換睡袍,在臥室良久,她都沒想出辦法,開了臥室裏的電視,目光漫無焦距。

在忽然聽到‘典當’時,卻猛地盯住,再一轉眼,看著那頭的抽屜,那裏躺著沐寒聲送的簪子,價值連城。

樓下。

沐寒聲的車回來了。

下了車,他沉眉斂目,耳邊還貼著手機,腳步卻也沒有耽擱的往家裏走,寬闊,穩健。

“先生回來了?”田幀候在門邊,淡淡的笑著。

沐寒聲幾不可聞的點了一下頭,一眼見了她今天出門時穿的鞋就在鞋架上,動作稍微頓了一下,矜貴的臉上一絲說不出的情緒。

“她呢?”直起身,掛了大衣,他才低低的一句。

正好,傅夜七從樓上下來,清絕的臉淡然,見了他,幾不可聞的愣了一下。

沐寒聲沒有察覺,轉而往餐廳走,沒見她跟來,回身,抬眸:“不吃飯?”

“我用過了。”她低低的一句。

今天,她是真的一直在想事,忘了還有沐寒聲,直到這會兒下樓梯見了他才回過神。

男人顯然蹙了一下眉,徹底轉過身來看著她,“為什麽不等我?”

是因為昨晚的事生氣?

“忘了。”她很坦然。

忘了?沐寒聲卻擰了眉,他這麽大個活人還能忘了?!

見他擰眉盯著自己,她抿了抿唇,又一次淡然開口:“我一個人這樣過了幾年,習慣了。”見他臉色沉了一點,隻好說了個很順的理由,“你也沒說晚上會回來。”

這下,沐寒聲抿唇慍氣,“一早上起來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

說完又覺得有些怨婦,淩然轉身進了餐廳,隻給她留了個偉岸的背影。

傅夜七在樓梯站了會兒,沒有表情,但神色略微鬆了。

那一晚,兩人都沒怎麽說胡,她有事在思考,沐寒聲是氣得。

早上起來時,因為是周末,說好了要回玫瑰園看望奶奶,剛用過早餐就出了門。

路上,沐寒聲忽然將車停了下來。

她轉頭,“怎麽了?”

他沒說話,已經下了車。

傅夜七吃了個憋,車裏也沒人,放肆的瞪了他的背影,才撇開了眼。

可沐寒聲回來時,手裏勾著喬記的香煎小牛,那盒子,她一眼就能認出來,目光從食盒移到他臉上,柔唇動了動,無聲。

沐寒聲知道她在看自己,卻始終就沒轉過頭,明明是為了她,峻臉卻板著矜貴,不乏跟置她氣的成分。

就這樣,車裏極其靜寂。

開出去沒多久,傅夜七卻忽然盯著不遠處的身影,驀地開口:“沐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