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她低低的,隨口一句。

問完,卻想起了他說經常在今夢見到她進出嘉璽。

果然,沐寒聲一手漫不經心的摩挲著她的發帶,質量上乘,倒不顯得破舊,可他看著,莫名的心疼。

“但凡早上去嘉璽,你定是出門走得急,到了嘉璽門口才會把頭發束起來。”

她忘了是不是這樣,但談事情之前,總習慣把頭發束起來,是真的,也許是有那麽一次碰巧讓他見了。

對此,她淡淡的一笑,“還翻譯不?”

沐寒聲挪了挪抵著的下巴,答非所問的一句:“就因為知道你有工作前束發的習慣,所以給你定製的簪子,現在極少有人用,這才特別,與你匹配。”

她哪怕簡單將頭發挽上,簪子一插,極美。

傅夜七握著鋼筆的手緊了一下,心底細細密密的棉麻,道不明不真切。

隻得輕輕一笑,“簪子那麽貴重,當藏品再好不過,那麽金貴的鑽,就糟蹋在我頭上?”

“什麽叫糟蹋?”沐寒聲不樂意了,將她指間的資料和鋼筆都抽走了,“不給你,放在任何別的地方,那才是糟蹋。”

沒有回應他的話,她隻是抿唇“不翻譯了?”

沐寒聲搖頭,轉手將她裹進懷裏,“說會兒話。”

可她不說話了,想著奶奶今天說的話,她有自己受過的苦,沐寒聲也有,看著自己的母親整天寡語淒然,又看著父親風流不歸,對一個孩子,是極大的傷害,這一點,她很慶幸父母無比恩愛。

沐寒聲對他的父親,一定談不上喜歡,不知道這和他討厭蘇曜,有沒有必然關係?

她沒敢問,隻看似自然的接了剛剛的話頭,摘了發帶,道:“這還是戀兒送我的禮物,是不是太年輕了?”

不,他搖頭,“你要站在沐戀身邊,也跟她一般大。”

她一笑,“那這麽說,我跟你站在一起,豈不是顯得你年長?”

發現自己給挖了個坑,沐寒聲瞬間變臉,“嫌棄誰老?”

她抿了唇,忍了點點笑意,“沒有,也就比我大八歲,人家老牛啃嫩草怎麽也得十多歲……”

她的話沒敢繼續說下去,因為某個男人一雙幽暗的鷹眸虎視眈眈的盯著她,隻得不乏討巧的一笑,身子往下梭,“睡吧!”

“早了吧?”男人一本正經的反對,抬首掃了一眼奢貴的時鍾。

“病人早睡的好,再說……”能跟你在家演戲就不錯了,**就免了,可她沒把這話說出來,於他的好,顯得有些沒良心,隻道:“戀兒還在隔壁呢。”

“這宅子沒別的優點,隔音極好。”沐寒聲英眉微動,一張深沉的臉滿是認真,卻點的直接。

一個二十七的女人,和一個三十五的男人,竟然如此大喇喇的討論這個問題?真是無聊。

實在沒忍住,她瞪了一眼,轉身裹上被子,以靜製動。

許久,才覺得他靠近了,卻很安分,手臂環過,穩穩擁著,入眠。

傅夜七這一病,在玫瑰園住了不短的時間,正好避過蘇曜競選的風波,又正好分著沐寒聲的心,把他大半的時間都花在了玫瑰園裏,沒空去查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