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商場的門,一陣風灌來,她瑟縮了一下。
沐寒聲將她藏進了大衣底下,低眉之際,也忽然問了一句,“藍修和齊秋落,拚的什麽?”
她愣了一下,一時想不出別的理由,隻能實話實說:“給八爺取名的權利。”
“八爺?”沐寒聲重複了一遍,一絲納悶。
傅夜七抿唇,“八爺一直沒有大名,秋落取了個司爵,藍修不願,爭著呢!”
沒想到沐寒聲卻是低低的一句:“八爺,不是挺有氣勢,和藍修挺符。”
這分明就是在側麵嘲諷。
她也不說話,緩步往前走。
未幾,聽沐寒聲竟然還沒從這個話題略過去,道:“‘司’字不錯,有字麽?”
“瑾。”她淡淡的,藍修沒有反對,這個該是定了。
沐寒聲斟酌了會兒,點頭,不說話了。
她抬頭看了他幾次,雖然她很想知道,如果讓他取,會取什麽?
說來,沐寒聲最近對她好得無話可說,可孩子是她唯一的珍視,在沒有絕對安心之前,她都有顧忌,不想讓孩子麵世。
“藍修酒量很好,你要是喝不了,就緩下。”她轉了話題勸了一句。
沐寒聲卻隻是略微勾唇,哪有一點喝不了酒的樣子?
也聽他莫名一句:“他若贏了,你說,會跟我提什麽?”
傅夜七搖頭,懶得猜。
回到夜市裏,幾個人竟然將桌椅拚了個豪華場麵,喝空的酒瓶子和新酒碼得齊齊擺放,位置也調整了,唯獨藍修夾在中間,左一個沐戀,右一個秋落,最邊上才是蘇曜和莊岩。
沐寒聲和傅夜七便坐在了對麵,她的手依舊被握在他手心裏。
她以為,剛剛的話題都過了,關於八爺的名字,沐寒聲什麽都沒有多說,可剛坐下,卻聽他對著秋落驀然一句:“齊小姐和藍先生,很早就認識?”
齊秋落喝得臉頰微紅,不知道沐寒聲為什麽這麽問,腦子一熱,沒多想就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誰跟他認識?要不是夜七,誰知道他哪個馬路牙子?”
這話才是齊秋落真正的辣性子,弄得莊岩又好笑又無奈。
可這一來一回的問答,傅夜七驀地蹙了眉。
果然,沐寒聲英眉微動,修長指節漫不經心的磨著杯沿,嘴角幾不可聞的揚起弧度,“那可奇了,兩人不熟識,怎麽想起給藍先生的兒子取名了?”還看似如此吃力不討好,都快吵上了。
除非孩子還和誰有關係,而那個誰,與齊秋落關係匪淺,讓她寧願受氣都要爭個取名權。
倏爾,齊秋落一雙眼略微醉意的轉著,心底低咒,好你個沐寒聲!喝了那麽多,竟然依舊睿明,不動聲色的隨時挖坑,她在商場也精明,竟然就往裏跳了!
傅夜七手心緊了緊,低眉抿了一口熱飲,抬眸,清絕淡然,“秋落喝多了吧?喝不過藍修,連友情都不認了?”
很顯然,她的意思,齊秋落醉了,說話不算數,她與藍修也早就認識,隻是今晚兩人鬧別扭了。
可莊岩好死不死的一句:“嫂子,你這可不夠意思了,哪有把我媳婦盡往別人麵前推的?我認識秋落這麽多年,可沒聽她提過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