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聲側首,“為什麽怕?你放心,哪怕別人看了,也沒那個張嘴胡說的機會,你很安全。”

好吧,心思被看穿了,藍司暔抿了抿小嘴。

轉過一個街角時,藍司暔忽然說:“伊斯的秋末非常冷,聽說西方邊境的鄰國有流氓騷擾,偶爾戰亂,媽咪最近好像要去那兒。”

沐寒聲知道的。

他的七萬軍隊不是擺設,但她的行程無法幹涉,隻能保護,所以,即便邊境混亂,無論哪一方,都不能傷她分毫。

“你媽咪告訴你的?”他淡淡的問一句。

藍司暔點頭,還忽然仰頭:“你不會泄露出去吧?”

媽咪的行程是外訪機密,但媽咪還是告訴他了,大概是以為他什麽也不懂。

沐寒聲淺笑,很配合的搖頭。

“寒聲?”驀地,街角多了一個聲音。

黎曼身邊不知是幾線的藝人,看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表情甚少。

黎曼卻已經詫異的走了過去,目光盯著那個小不點,這不是藍修的兒子嗎?為什麽兩人看起來……很和諧?

沐寒聲坦然立住身形。

“好久不見!”她倒是客套,目光終於看向沐寒聲的臉。

沐寒聲幾不可聞的‘嗯’了一句,顯然耐心不多。

可黎曼裝作看不見,又上前兩步淡笑:“我現在做經紀人,你知道的,正好有事經過,還以為看錯了!”說著看了一眼藍司暔,“咱們即將開發一個大型影視城,還沒對外公布,我還想先告訴你一聲,要不……找個地方談談?”

不論什麽項目,都沒有一來就沐寒聲出馬的道理,何況是黎曼介紹的?

所以他看似領情,卻隻一句:“這些事,言舒會去處理……”

正好旁邊一群年輕人經過,黎曼避讓他們之際,幾乎往男人身側靠。

藍司暔小身影立著,皺了皺眉,仰臉,“大媽,你冷嗎?”

大媽?!黎曼愣了一下,驚瞪的看向他,“你在叫我嗎?”

“藍爸說胭脂水粉太厚的,都是大媽。”某家夥一本正經,把罪名往他藍爸頭上扣。

嗯,世紀好兒子。

沐寒聲立在一旁抿唇,一點點笑意在眼角掛著,有一種在替他娘守財的味道!

黎曼卻皺了眉,“你這孩子,哪有這麽說話的?”

實則,要不是沐寒聲在,黎曼肯定臭罵這小子有娘生沒娘養!

“那就是不冷了,禮儀來講,你應該站得離他至少半米。”藍司暔倒是一臉受教的樣子。

繼而,說他不會說話,那就換一句吧。

“阿姨,你很窮嗎?”倒是把稱呼改了,歪著臉,一臉納悶。

小孩的思維有時候不連貫,但連起來挺氣人。

嘿……“你哪看出來了?”黎曼眉頭不鬆,她不是富婆,好歹衣食無憂,比一般人過得好太多了!

何況,對於她這種骨子裏拜金分子不少的女人,這種質疑頗有侮辱的味道了。

藍司暔卻答了一句:“不然你身上布料這麽少?難道是皮太厚?”

一會兒罵她是大媽,一會兒說她衣著暴露,一會兒罵她皮厚不要臉!

黎曼抓著包的手緊了緊,氣得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

當然,都被胭脂水粉蓋住了,也算替她掩飾了不雅的脾氣。

沐寒聲在一旁悠閑的站著,從臉色深沉,到閑適悠然,一手甚至插進兜裏。

“看藍修也一表人才,怎麽教出來的孩子跟沒爹娘……”黎曼實在忍不住的一句,說到一半,卻忽然停住了。

因為她見了沐寒聲驀然森冷的臉,目光雖然隻掃過她臉上一秒,卻比秋末的風還涼,似乎凍住了舌根某根神經。

終於,沐寒聲淡淡的一句:“童言無忌。”

是童言無忌,但另一層意思是,童言往往最真。

看著兩人走遠,黎曼氣得猛吸氣,又咬牙,沐寒聲你果然夠孬,領著傅夜七與別人的野種逛街?

氣得踢了路邊的綠化,黎曼才轉身回自己車上。

可她今天的驚訝不算什麽。

在閱兵儀式開幕上,隆重的一一介紹來賓時,她竟也見到了藍司暔,就走在沐寒聲身側。

沐寒聲是作為接見藍軍的人走進宮門,那個小野種算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