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寒聲將兩人送回去,並沒有立刻走。

宋沫回宿舍後,他在莊岩的房間,立在床邊解了個煙癮,閑適淡然,可目光一直在莊岩的醉態上。

英挺鼻尖鑽出兩抹煙霧,他終於薄唇微動,低沉語調在煙霧中散開:“真醉了?”

莊岩歪在**‘嗯’了一句。

身體是醉了,完全不聽使喚,但思想並沒有完全混沌。

沐寒聲聽完,英眉微挑,深沉的臉放鬆許多,支著一條長腿,另一條腿微微曲起腳尖搭地,倚著牆。

“怎麽又和安玖瓷搭上了?”他低低的問,微微眯著眼躲過撩人煙霧。

莊岩聽見了,頭疼,睜眼都疼,麵前扒著床邊,看著那頭悠閑倚著的人,“你好意思問我?”

這話聽著不對味,沐寒聲朝他看去。

隻見莊岩支起一點身子,可惜不到兩秒又倒了回去,倒也醉意的說著:“不是你們沐家,沐欽鬧離婚,她能找上我?”

安玖瓷和沐欽能有什麽關係?

沐寒聲將煙頭掐滅,立直了再往前走,莊岩倒是坐了起來,伸手喝了兩口不知何時的水,緩了會兒。

沐寒聲也不急,走過去在椅子坐定,等著。

“安玖泠早產一個兒子,你應該知道……她一個女人孤苦無依,不肯接受安玖瓷資助就算了,跑去會所坐什麽台?這回被人強了,事鬧大了。”莊岩說這麽一句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說清楚。

沐寒聲聽完微斂眉思忖,片刻,吐了三個字:“你的人?”

與聰明人聊天就是省口水。

莊岩點頭,“嗯,我的人,但聽安玖瓷那意思,誰知道安玖泠對我的人做了什麽?能看上她這月子剛出的女人?”

那倒不一定,論皮囊,安玖泠比市井女人強一些。

“安玖瓷找你幫著私了?”沐寒聲又問了一句。

莊岩點頭,“這事傳出去,我這軍長大概也完了。”

因此,他連秋落都瞞著,越少人知道越好。

沐寒聲臨走前,拍了拍莊岩,“以安玖泠的性子,要私聊,也得她心服口服,找到她對你的人動的手腳……你自己看著辦。”

就這麽完了?

莊岩皺著眉,他的感情生活,大哥半句都不問?

……

灣流匯。

今晚的夜空黑乎乎的一片,半點星月都沒有。

齊秋落送回藍修本是直接要走的,可藍修一到家就往廁所疾走,她被落在後頭皺著眉。

他這是真醉了?

藍修吐了,而且吐得很凶,竟弄得齊秋落有些無措,跪在地上幫他拍背,“你不是酒量好麽?我以為你在裝。”

藍修吐罷苦笑,說得模糊,“最屬女人沒良心,不看我為你擋了多少酒?”

那倒也是。

“起來,地上涼。”藍修忽然低囔一句。

他自己還沒起身,卻把齊秋落扶了起去,不讓她跪著。

她是起來了,看著他卻半天起不來,心底有些澀,又好笑,將他扶了起來,往客廳走。

好久,藍修都沒說話,隻是躺在沙發上,看上去,醉得一副死態。

齊秋落喊了他幾句,沒有回應,又不放心走,隻好去了廚房,看看能不能做一碗醒酒湯,也給沐寒聲打了個電話,看看莊岩安全到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