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得不敢亂動,雙手抱著他的脖子,順著他剛才的調弄語調:“你可走穩些,我這身子金貴著呢!”
男人低眉,笑。
可下一秒卻忽而手臂一掂,作勢將人扔下。
待嚇得妻子花容盡失,才穩穩收回手臂,峻臉得意,“嚇著了?”
遠遠看去,那便是兩個恩愛的情人,輕快而溫馨,哪怕烏雲遮幕,那也是一道溫暖的風景。
走過第二片區,傅夜七才抬首,“要麽……我去看看宋琦吧?”
沐寒聲的步伐沒幾分停頓,深眸微垂,隨即認真看路,隻低低的一句:“這就快下雨了。”
“也就兩分鍾的事。”
男人不言,倒是看了看她,最終轉了方向。
宋沫本已經往回走了,抬眼見了從對麵走來的兩人,還牽著手,哪怕臉上無笑,卻盡是溫暖。
停了腳步,她在想,自己是否見過姐與沐寒聲這樣親昵的牽手?
不曾吧?
她見得最多的是姐發呆,要麽看著關於沐寒聲的消息,要麽看著不知何時偷拍的照片,再者,便是仔仔細細算著哪一天能見到他。
哪怕那是宋琦的自願,可那也是一個女人的大好青春,就那樣耗費了,最後也不得而終
宋沫作為妹妹,見過了宋琦那樣的艱難感情,替她不值,甚至敵視每一個沐寒聲身邊的女人,都是情理之中。
傅夜七也是懂的。
抬頭見了宋沫,她把手從沐寒聲那兒抽回來,走過去才低婉一句:“我去見見你姐。”
宋沫站了一會兒,是有那麽些意外的。
最後也側身讓了,繼而又超前帶路。
從前某段時間,傅夜七非常好奇這個女人,長什麽樣,性格如何?她愛沐寒聲多少?
可真正到了她的墓前,她竟什麽都不好奇了,隻是看著那一張小小的照片。
宋琦是可憐的,比她可憐,哪怕她經曆諸多苦難,可她活得好好的。但宋琦這樣一個精致的女子,在那樣的年紀瘞玉埋香。
她給宋琦也敬了一杯酒,想起了宋琦是個愛喝酒的女人,便多喝了一杯。
臨走時,她看了看宋沫,又轉回頭,“宋琦,你我素不相識,但中間是沐寒聲,倘若宋沫不介意,隻要我能,定會照顧著她。”
這一點算是站在沐寒聲妻子的立場吧。
宋沫不說話,卻扭過頭。
那不是傲氣,也不是不屑,因為難得沒心沒肺的宋沫略微紅著眼,大概那是難為情,畢竟,她和傅夜七,那樣糾葛過。
可當初她以為裝白蓮花的女人,此刻這樣不計前嫌。
從墓地離開後,宋沫依舊不說話,終於進了市區,她才對著沐寒聲道:“我此前說想讓您幫忙盡快遷戶籍,但現在,我想再考慮考慮。”
也許,她就順利離軍,然後回英國。
宋沫改了稱呼,誰都意識到了。
沐寒聲總算‘嗯’了一句,點了一下頭。
那時候傅夜七也知道了,原來宋沫吃軟不吃硬。都說這樣的人,心地是柔軟的,隻是當初的宋沫年幼跋扈。
他們是要先把宋沫送回軍隊的,可到了中途卻接到了老太太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