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麽,杜崢平在見了他,又聽了魯旌的耳語後幾分納悶的緣故。

甚至票選結束後,杜崢平依舊微微皺眉,“沐寒聲到底什麽意思?用趙霖換蘇曜?”

一旁的魯旌隻是笑著搖頭,“沐先生的心思,一向不為人看透。”

杜崢平轉頭看了他,不說話了。

先前,沐寒聲給他的意思很明顯:“如你的意思,傅夜七或者蘇曜的職級可以不升,傅氏之於她的輿論也可以不壓,但倘若藍修執意要少年案的功勞,我便不攔。”

從沐寒聲說這話開始,杜崢平就愁眉不展。

藍修若是執意,沐寒聲都不出麵攔著,那這功勞多半必須給藍修了。

那他刻意放任傅氏輿論,還有什麽意義?

可杜崢平不知道,沐寒聲不但不攔,還鼓勵藍修盡力爭取,另一頭又與莊岩做思想工作,放棄這個功績。

莊岩當時聽了也是苦笑,“女人也沒了,要那功績沒用!當個人情,不和藍修爭了。”

……

之後的兩天,哪怕傅夜七心事重重,卻覺得無從下手。

倒是意外的接了個傅孟孟的電話。

接通之後,她並沒開口,隻等著聽她說什麽。

那天傅孟孟說話的語氣裏少了以往的自傲,很平緩,又頗有意味,她問:“夜七,你就不好奇,蘇曜和我見了那麽多次麵,有沒有幫過我麽?”

原來是這個。

她還在辦公室,淡淡的抿唇,也不避諱,“蘇曜跟你見了那麽多次,至少給你穿了很多內部消息,也許,很多事,還是他給你出的主意?”

不知為何,那頭的傅孟孟笑著,笑得莫名。

傅孟孟忽然說:“難怪都說,一個人的彌足珍貴,隻是另一個人漫不經心。”

傅夜七放下筆,娥眉輕蹙,從辦公桌起身,習慣的到了窗邊,她的辦公室在九樓,極目遠眺還能看到沐煌那座醒目的地標性建築,也能看到外交部外偶爾的行人。

“這兩個人,是你和我?”她倚在窗邊,並沒有把傅孟孟的話一聽為過。

少女時期的傅孟孟是大人嚴重刁蠻千金,甚至執絝太妹,如此富含詩意的言語,不是她的風格,而她一旦如此深情與溫靜,大多與蘇曜有關。

果然,聽她淡淡的笑著,又帶著幾許悲哀,道:“你永遠不會知道蘇曜為你做了多少,夜七,你習慣了自我的思維,但並非所有人都在你的思維路線上行走。”

“所以,你想說,蘇曜什麽都沒幫你?”她不緊不慢的接過話。

傍晚的天,原本該有夕陽,可她連窗戶都開了,窗台上的盆栽卻沒見光,天邊有些暗。

“我不否認,有些主意,的確是從蘇曜那兒得來,但他對你不僅是情,更是愧,哪怕幫我一點點,在他看來一定似在背叛你。”傅孟孟以為不明的笑。

所以,她那麽多次見了蘇曜,蘇曜給她的幫助太少,大多時候反而在勸她,勸她穩住傅氏如今的規模就好,貪多、爬高會跌得更慘。

可那些話,或許蘇曜也是在對自己說。

他曾經記得,夜七與他說過,做到外交部長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