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在耳邊的電話終於垂下,他根本沒撥,空有一個姿勢。
站在她背後,安靜的盯了會兒,目光落到了她隻穿了一隻的高跟鞋,那個腳腕……
濃眉微微蹙起。
藍修終於上前,一手強有力的將她攬了過來固定在身側,另一手去開門。
很輕鬆的,門開了。
莫名其妙的氣一直下不去,加之她費了那麽大多勁打不開的門,他一抬手開了,更是冒火。
表現卻是一把推開他,反手往門外推,“滾,走了老娘清靜!”
她已然不顧什麽優雅。
半隻腳出了門,藍修卻微微蹙眉,回身看她不遺餘力的粗暴,眼底卻濕了。
蹙眉,胸口不適。
他終究返身,將自己手裏的一隻鞋遞回去,不待說話,女人卻重了力道,大概以為他這是不肯走。
“你還想怎麽樣!”她氣得嘶吼。
有那麽一瞬間的安靜。
薄唇微抿,藍修忽然徹底轉身回來,扔了手裏的高跟鞋,手機第三次落地。
“噠!啪!”幾個物體落地。
“嘭!”門被抵上,他狠狠將她按在門邊。
吻,強勢、霸道,毫無預兆的覆下。
她終究歸於平靜,愣愣的盯著此刻冷臉禁錮自己的男人,濃眉低垂,俯瞰她。
不,是死死盯著。
那一下粗重的覆唇後,他就那麽近距離盯著她,良久沒有動靜。
齊秋落甚至忘了還有掙紮這回事,濃烈的酒味覆不過他滾燙的呼吸,燙得她四肢發麻,腦回短路。
薄唇微動,卷走她唇畔幾許溫度,並未久留。
甚至,他冷漠的吐了一句:“不要誤會,我如此吻過的女人,你便是加上腳趾頭都數不過來。”
身體被鬆開,齊秋落愣愣的站著,回不過彎,甚至他的一句話,她都還沒連起來。
藍修就那麽走了,順手抓了地上的外套,撿了手機,唯獨扔下她孤立在門邊。
隻是轉了身,走出小區那段距離,藍修始終濃眉微擰,擰著一抹道不明的煩躁。
有些事,步調超過了他的預期,甚至正往反方向運行。
幾不可聞的低咒,一腳踢在綠化帶上。
黃茜的電話再響時,他掃過不到半秒氣哼哼的按掉,好像黃茜惹了他多大的債一般。
青山開著車在外邊等了好久,見了一個人影出來時往前挪著車,進了才見到藍座一口一口猛吸煙。
所以他一時沒上去打攪,安靜的等著。
眼見他又要點煙,青山終於忍不住開了車門到了他身側,“藍座,快兩點了。”
隱含的意思就是該回灣流匯了,明天還有事要辦的。
藍修側首,雖然青山說的是事實,還是冷然瞪了一眼,倒是朝著車子走去。
上了車,青山沒有立刻說話,駛出去一段,才問:“匯議的情形並不樂觀,老爺子那邊來消息,第一島諸多一線企業也對加入華商頗有意見,咱們是再斟酌,還是奮力往前走?”
靠在後座上,藍修閉了閉眼,舌尖抵著唇角,好似還有幾分女人的氣息。
一擰眉,他狠了心,“本座何時後退過?”
那就是必須加入華商總會了。
青山看了看他,最終抿唇不說了,鐵了心要進,若是處得好,與大陸關係大有進步,這是為了誰,青山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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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閣園的清晨,寬闊的家庭高爾夫之外,密林環繞,偶爾霧氣騰飛,靜謐美好。
用過那盤意麵後,傅夜七沒能逃過與丈夫並駕齊飛的折騰,尤其與她的情事上,沐寒聲一向放縱,惹得她在這時候睡得最沉。
可男人已經醒了,深眸低垂,眼含溫柔靜靜的看著她姣好的側顏。
溫熱的掌心放在她平坦的腹部,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他從不做任何措施,卻怎麽沒有小家夥再來報道呢?
他還想,那一次的求婚不成,如今蘇曜一事快收尾了,絕不能再讓她操心那些事,他們之間,他與她都太理智,太收放自如,恩愛時膠黏,但一有事,她比他更能狠下心,這樣的感情又怎能再經得起什麽波折?
所以,倘若有什麽好事,他定抓住機會,複婚、生女,再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溺在他撒下的婚姻網裏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