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真的很累,幸好那時候也就早上九點多,太陽不燙,她隻是有些喘,偶爾在斜坡上止不住的咳嗽。

到安檢口的時候,侍衛看到她,顯然有些吃驚。

“我可以進去麽?”她倒是沒說什麽,隻是淡淡的笑著問。

侍衛看出來她是走上來的了,豎著馬尾,露著白皙的脖頸,一張精致的臉泛著運動後的緋紅。

皺了皺眉,侍衛還是放她進去了,畢竟沐先生沒有特意交代誰不能進,而這位是正牌太太。

到禦閣園的路不太遠,她走得也不急,這兒好像也沒什麽變化,依舊綠蔭繽紛,走向門口的路,每一寸鋪就奢貴而內斂。

到了門口,她也沒多少猶豫,伸手敲門,快十點,如果他在家,肯定起床了。

過了大概五六分鍾,才有人來開門。

“誰這麽早?”開門的同時,裏邊傳來女人懵懵懂懂的納悶。

四目相對,彼此都沒出聲。

傅夜七為了敲門,把水果換到了一隻手上,此刻僵硬的站著,驀地覺得大熱的天,一股冰冷自腳底往上湧,呆呆的看著門裏頭。

那女人還沒睡醒,眯著眼,散亂著頭發,甚至睡袍一半敞著,傅夜七能看到她裏邊沒穿內衣的曲線。

她渾然不覺,水果太重,白皙的指尖被勒得發紫。

“你……是傅夜七?”門裏邊的女人好像終於反應過來,聲音大不,但存在感十足。

她略微吸氣,平靜的點了點頭,“對,我找沐寒聲。”

其實她在懷疑,這是他們的婚房,從上一次她對黎曼的闖入不高興後,沐寒聲是不會讓人隨便進的。

可顯然,這個女人在這裏過夜。

然而,傅夜七不認識她。

女人見了傅夜七走路磨得有些紅的腳趾,臉上也一片潮紅,偶爾極力壓著咳嗽,回神後側了身,“你快進來吧。”

也是這時候,屋子裏響起男人冷冷淡淡的聲音:“誰來了?”

他站在樓梯腳,沒有戴墨鏡,也是一身睡袍,麵無表情,直直的盯著大門的方向。

傅夜七皺了一下眉,隻覺得渾身冷,也許是他過於冷漠的表情,或者說毫無起伏的視線。

“沐寒聲……”她終究輕輕的開口,極力壓抑著,又聽起來很平淡的聲音。

話音一落,男人驀地握緊了扶欄,倏然轉身要走。

那漠然的轉身之際,又冷冰冰的扔了一句:“讓她出去。”

女人有些為難,看了他的背影,好像想勸點什麽,“Haven?”

她的聲音很好聽,帶著對他莫名的溫柔。

“我說讓她離開!”沐寒聲的語調強硬起來,“否則你也跟著滾出去。”

女人挑眉,這家夥脾氣越來越爆了。

轉過頭,她對著傅夜七使了使眼色,揮著手讓她進來,小聲道:“把鞋脫了,別出動靜。”

傅夜七自始至終不明所以,散不開的冰冷致使她連抬腳進去都很困難。

也許是搞不明白狀況,或是她走路太久,又站得僵硬,剛進一步,發紫僵硬的手指一時不防,幾個水果滾了出去。

她想把袋子撈回來,動作一急,卻失去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