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反應過來,沐寒聲已經一陣風的卷了出去,過了會兒又折回來冷森森的盯著她:“帶我去項目部,立刻。”

徐米眨了眨眼,木訥的往外走。

傅夜七見過客戶,這會兒已經送到了公司門口,友好的告別後轉身返回。

趙霖一路跟她上了電梯,看著她氣色很差,對客戶一笑過轉身就一臉疲憊,皺了皺眉,等她進了辦公室才轉身,一會兒還有份文件要她簽字。

傅夜七回來時就想到了要看結果,一進去直奔辦公桌。

拿起驗孕棒,並未注意被人動過。

下一秒卻似被雷擊中,呆呆的盯著兩條紅杠。

怎麽會?

撐在桌邊,閉了閉眼。

忽然抓起包衝出了辦公室。

現在不是時候,就像當初懷了瑾兒,可她還是想百分百確定。

趙霖剛拿了文件出來,她卻一陣風的進了電梯。

傅氏門口,她的車子急促開走。

……

沐寒聲找了她一圈,從項目部又回到了她辦公室,依舊撲了個空。

一眼見了桌上少了個東西,猛地一震,心裏跟著空****的疼。

徐米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沐寒聲再次疾步走出辦公室,腳步急促得有些淩亂,驗孕棒沒了,就是她知道了結果。

所以呢?她幹什麽去了?

果然,保安說:“傅董走得很急。”

沐寒聲的車呼嘯離開,與她相差也不過二十來分鍾。

她去了最近的醫院。

捏著掛號牌,蹙緊眉心看著醫生,“要多久出結果?”

醫生看著她無比緊張的樣子,臉蛋精致,以為還年輕第一次,也就慈祥的笑,“別緊張,也不過十幾二十分鍾,您要求精準,所以血HCG要慢一些。”

她點了點頭。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

沐寒聲看到她的車在醫院門口時,扶著方向盤的手指節分明。

還清晰的記得當年她清冷仰臉說‘打了’的場景,胸口一下一下的鈍痛。

下了車,腳步匆促而淩亂,卷著冷風往醫院疾走,衝到掛號台。

“婦科在哪樓?”

工作人員正忙,隻是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指示牌,眨眼的功夫,男人已經離開,立在電梯邊上,按得電梯按鈕幾近失靈。

他很急,似乎紳士的耐著別人下電梯都是一種煎熬,一步跨進去又猛按關門建,一遍遍的重複敲。

大冷的天,出了電梯那一刻,沐寒聲額頭竟然有細細的汗,薄唇抿得發白。

立在走廊,目光銳利的穿過極遠的距離,一眼定在那個無力靠在牆邊的女人身上。

她低著頭,臉色蒼白,似乎極力壓抑著某種情緒。

當他昂貴的皮鞋敲擊聲在她麵前停下時,她才懵懂的抬頭。

足足看了他陰鬱而焦急的峻臉三四秒,她才眨眼回神,連以往那種清淡的神色也回來了,作勢就要從他身邊走過去。

是沐寒聲一把捉了她的手腕,直直看進她眼裏,“你來這兒幹什麽?”

隻是這樣一句,他竟然不敢直接問。

她抬頭,眼圈逐漸泛紅,又努力隱忍著看他,最終輕輕兩個字:“沒事。”

這又怎麽會是沒事的樣子?

“夜七!”在她幾乎掙脫時,沐寒聲緊蹙眉心,低眸定定的看著她,“告訴我,你來幹什麽?”

她努力的抿唇,努力保持呼吸,眨了眨眼,褐眸清明下來,“我說,沒事。我不過問你的事,你也能否不過問我的事?”

沐寒聲深邃的五官黑了幾分,“你想幹什麽?”

她忽然一把掙開他的手,“是你說讓我遠離你,是你把我趕出來,你能不能不要幹涉我的事?!”

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隨手抹了淚,躲開他的阻攔往前走。

她是躲不過他的。

雙肩被狠狠按住定在他眼前,那一句,他醞釀了很久才敢問,壓抑著飄忽的緊張,冷沉的音調越是黯啞。

低眸,問:“你是不是有了?”目光再低幾分,盯著她,“嗯?是不是?”

深邃的眸底,有激動有期盼,還有自責。

“我知道你生氣,我不該趕你。”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什麽,“不準傷害自己,也不準傷害她,我不準你再像從前一樣胡鬧,聽見沒有?”

她流過一次產,那對女人是莫大的傷害,何況她本就羸弱的身子,絕對不能再出任何事。

可她就那麽定定的看著他,可是越看,目光越模糊,也越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