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撿起地上的包,打橫抱了她返回醫院。
從馬路邊走到醫院門口,距離並不遠,可沐寒聲似乎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踏著逐漸暗淡的路燈光。
他連續十來天吃不好睡不好,滿臉疲憊自不必說,抱著她,卻還是不吃力,走得穩穩當當。
徐米看到她被抱回來時嚇了一跳,愣愣的看了沐寒聲,“傅董……怎麽了?”
沐寒聲把她放到一旁放置的小沙發上,對著她低低的一句:“我去買夜宵,很快回來。”
傅夜七沒有做出回應。
他已經緩步出了病房。
徐米就站在那兒,她從下午開始看著傅董情緒極度變化,但始終都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傅董……您喝水嗎?”她小心翼翼的問著。
她無力的搖了搖頭,總算給了徐米一個還算過得去的淡笑。
不笑還好,徐米更是顎愣,從未見過她這樣,滿臉狼狽,若不是精致清冷的五官撐著,那種氣質早已**然無存。
但是她連多一句都不敢問。
病房裏安靜了好一會兒,傅夜七的電話震動了。
是蘇曜,他說了工作結束給她打過來的。
“喂?”她盡量平緩,卻鼻音濃重。
蘇曜輕輕蹙眉,“夜七?”
她低頭,並指抬手擦過臉頰,輕輕吸氣、吐出,抿了抿唇,“宋沫沒事,腳踝傷重了些,要修養。”
蘇曜沉默片刻,其實他想問的是她,最終濃眉輕輕蹙著,不願點破。
“我明天就過去。”他好久才說了一句。
她卻搖了搖頭,“我沒事,能自己處理,你別奔波了。”
不行,蘇曜要到榮京是不可能變的行程。
她淺淺的無奈,“那我去接你吧。”
“不用,我想你最近就別開車了。”蘇曜看似怪異的說著。
可事實是,她這兩天真的不敢自己開車。
“那我讓趙霖過去接你吧。”
“也好。”
電話兩端沉默了片刻,蘇曜才斟酌著開口:“堵截宋沫的人,和蘇夫人有關,但是在我過去之前,不讚同你單獨去找蘇夫人,也不讚同你去深挖一些東西,除非沐寒聲在……對了,送宋沫去醫院的,應該是沐寒聲的人,”
那些人和蘇夫人有關,傅夜七猜到了,隻是聽著蘇曜的話,她皺起眉。
蘇曜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麽。
“夜七,雖然你們之間不愉快,但不可否認,黑暗和權利之下,你必須倚靠他,除非他不願意。”蘇曜說的是事實,那個‘他’當然指的是沐寒聲。
榮京近來的將近二十年,和前一階段比,是完全不同的麵貌,這都歸功於沐寒聲。
當初如果能動用不明手段把傅氏那麽強大的企業、把傅天元那麽聰明的人都逼到自殺,背後有多暗的深淵?那不是她一個女人說查就能查出來的。
許久,她都不說話。
直到電話掛了,她也呆呆的盯著手機。
要她倚靠在那份合同簽字的關係人?
……
沐寒聲返回時接到了許南電話,腳步無聲的頓了兩秒,然後一步一步往前走,英眉卻已經輕輕蹙著,夜色裏一片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