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又一次失笑,給肖筱打電話的事擱淺下來,對著趙霖,“你損人倒是一針見血。”
趙霖略微尷尬的勾了勾嘴角,雖然一時是為了沐戀報仇了,他還真沒顧忌她在邊上。
“挺好的!”她清淺的笑著,然後頗為認真的問:“你有真正中意的女孩?”
趙霖微愣,“怎麽這麽問?”
她看著車窗前方,“肖小姐說的啊。”
趙霖皺了皺眉,“您知道我和戀戀……”
“哦,我明白了。”她好似反應過來,笑,“是肖小姐太自信了,以為你喜歡她呢?”
趙霖亦是反應了會兒,然後嘴角微微扯起笑了笑,“這姑娘除了自負些,不懂事些,工作中翻譯能力其實很不錯。”
她略微挑眉,“做這一行,會翻譯固然重要,但總歸該先學會做人的,戀戀跟她差不多,即便比她小的時候,就算性子直辣,也知道禮儀敬重是什麽。”
終歸是教養不行。
趙霖笑了笑,“您說的對。”
有那麽會兒,她沉默著,走了好久,才悠悠的問:“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像災星?”
趙霖皺起眉,不解的看她,“肖雨說話一向比較放肆,您不必放心上。”
她搖了搖頭,“不是,雖然聽著真讓人憤怒,但她說的是事實。沐寒聲從沒舒服過,蘇曜被革職了,杜崢平下台了,藍修受了兩次重傷……”
自顧輕輕歎口氣,還真是概括全了。
趙霖很擔心她情緒激動。
可是她沒有,說完這些,有事沉默。
其實傅夜七的確氣憤,那一切她都身不由己,她也不希望別人受傷,可是她能怎麽控製?
氣憤的同時,她卻覺得輕快。
除了外人,恐怕沒人敢這麽罵她,罵得刀刀見血,身邊的人都太護著她了,不論是藍修,還是沐寒聲,奶奶,還有蘇曜。
或許,這也是她每次養病總是覺得卑微,總是怕耽誤別人的心理所在。
現在有人罵了,她反而覺得舒服,尤其目前,正養病的她誰也沒麻煩、沒拖累。
大概也是這樣的舒暢,她回到傅宅,窩在陽台的躺椅上終於給沐寒聲打了個電話。
語調是略微輕快的,完全像個剛認識、還待熟悉的朋友,“喂?……還在忙麽?”
沐寒聲在那邊沉默片刻,在辨別她的語調。
無疑,相比於他離開時,她此刻的狀態是好的,難道給她時間調整果真有用?
不得不承認,因為她所謂需要時間,他有過情緒,隻覺得那樣就挺好。
如今聽來,低婉中略微的輕快讓人很喜歡。
順著她的那個度,沐寒聲終於靠在床頭,淡淡的勾唇,“不忙,怎麽忽然想起找我了?”
這麽多天可從來沒主動找過,他還以為,之前見雅君時的生氣沒散。
其實沐寒聲沒說,他還在夢裏,淩晨的臥室一片寂靜,床頭的燈都沒開,靠在床頭卻立刻清醒了。
傅夜七笑了笑,“不是我想起你了,隻是有人奇特的把我罵了,罵我災星,罵我犯賤,正好提到你了。”
災星?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