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誰的心看不懂

他不再是二十歲時那個放‘浪’不羈的南宮烈,他從容不迫,一步步,由淺至深,用三年,試著撼動她不願愛不想愛更不敢愛的心。

在解決掉摩訶國一切障礙之後,他就要以一個男人的姿態守在她身邊!

“等你知道什麽是愛,再來跟我說這些話吧。”夏藍不客氣的推開他,坐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想走,手腕被人拉了住。

南宮烈坐在地上,支起一隻‘腿’,一手撐地,一手拉住她,抬眸,似笑非笑,“你怕愛上我?”

夏藍回眸,倏地甜笑,“我怕愛死你!”

“我不怕,來吧,你就愛死我好了。”

“烈殿下,你什麽時候也開始缺愛了?”

“我就缺你的愛。”

夏藍不給他繼續拉手表白的機會,越是牽扯,越是不清,她不喜歡。

“你是未來的摩訶國國王。”她靜靜的說。

“我知道。”南宮烈好像在地上坐上了癮,懶懶的側臥著,白襯衫與漆黑的土地形成強烈的視覺反差,竟會有種和諧的嬌媚。

“烈親王可以任‘性’,可以賴皮,就算出了天大的事,頭頂還有個‘女’王陛下替你撐著。可是,摩訶國的國王卻不行,他不能任‘性’,不能賴皮,更不能為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躺在地上打滾撒潑。”她閑淡無‘波’的樣子,像在進行每一次的法庭陳述。

“愛你該愛的人,娶你該娶的人,你的臣民會感‘激’你的。”

“嗬嗬,”他輕笑,卻聽出一絲慍怒。緩緩起身,低頭,俯視,“你在教我怎麽愛嗎?”

她反問,“你需要嗎?”

“如果對象是你,我就需要!”他邁前一步,離她近些,“你教我,怎麽才能讓她愛我,怎麽有才能打開她該死的心結?”

“可惜,你的對象不可能是我。”夏藍退後一步,離他遠些。

“夏藍,你說了不算!”他邁一步,又一步,步步‘逼’她至死角,“明天,全世界都會知道我向你求婚的事!很快,也會傳回摩訶國!你能逃嗎?你逃得掉嗎?所以,別再跟我說教!我想愛,就愛定了!”

對麵的‘女’人好像完全沒有危機意識,挑挑眉角,就算她習慣了冷漠和奚落,卻還是對他有所保留。所以,她不作聲,選擇轉身離開,他不讓路,她就撞破大‘門’。

木柵欄被撞飛,夏藍開著冒煙的車揚長而去。

南宮烈站在原地,側過眸,‘唇’邊弧度勾勒得完美無缺,“藍,你躲不了的。”

返回的路上,夏藍的車子開得很慢,時不時還有踉蹌幾下,她擰緊眉,想加速,車子終於在“噗噗”聲中慢慢停了下來。

下車,打開引擎蓋,一股白煙嗆得她直咳。

踢了車子一腳,環視四周,黑漆漆的,這是靠近郊外最偏僻的一條路。不知道當初南宮烈為什麽會選這麽個地方建別墅。

“阿喵,我在XX路,過來接我。”

給阿喵打過電話,她就拎著包,走在路中央。

倏地,她停住了。

想起那個雨夜,路中,相擁的兩個人……

甩甩頭,她繼續往前走。

那一定不是真實的,是因為她偶爾秀逗才會做的夢。

看看手表,已經走了快一個小時了,居然還不見阿喵。想再打電話催催,卻發現手機早就沒電了。

四周一片荒蕪,連戶人家也看不到。這時,她才開始後悔,應該坐在車裏等才對。

脫掉腳上的高跟鞋,索‘性’就地坐在路邊等她。

兩道光亮,由遠至近。

夏藍下意識的把手搭在眼簾上,眯起晶亮的眸子。

車子停在她眼前,‘門’推開,看著走出來的人,夏藍僵硬的放下手。不再多看一眼,起身赤著腳就往前走。

路邊淨是些小石子,紮得她腳底生疼。可鞋子已經被丟在路邊,再回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咬牙堅持著,就算走得有點吃力,還要時刻注意腳下,她還是不肯回頭一眼。

倏地,一顆尖銳的小石子紮進她的腳掌,痛得她差點跌倒。這時,一雙有力的手臂穩穩的扶住她,夏藍先是一震,隨即,惱怒的回身,不等她開口。他蹲下身,捉住她的腳。

“你、你放開!”

看到她滲出血的腳掌,他心疼的擰緊眉,“你就不能愛惜一點自己嗎?為什麽總把自己‘弄’傷?”

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纏在她的腳上。

夏藍眯緊眸,他掌心的熱度,讓她莫名的心慌。

縮回腳,她冷漠的眸,一如他當初。

“留著你的紳士風度吧,有人會需要。”忍著痛,她還要再走,竟被人強行背了起來。

“該死!費司爵,你放我下來!”夏藍在他背上,捶打著,兩腳‘亂’蹬。

費司爵背著她,沿著路邊,緩緩走著,“別動,你的腳受傷了,想走的話,我替你走。”

夏藍雙手篡成了拳,秀眉攏著,‘胸’口起伏著,“我不需要!”

“我需要。”他平淡至極,背對著她,留給她的背影,讓人無法猜透。

嗬護著安以諾的費司爵,質疑她的費司爵,還有此時的他,到底,他想怎樣?

在她無助的時候,他推開了她;當她決定徹底要恨這個人時,他卻開始了默默守護……

究竟,誰才是最殘忍的那個人?

對著他的背,她突然張開嘴,狠狠咬下去。咬得那麽狠,即使嚐到了血腥味,她還是不肯撒口,因為,她要讓他痛,讓他知道,痛的時候會流血。

費司爵怔了下,接著,又沉穩的背著她朝前走。

薄‘唇’一絲淺笑,“不要再咬了,你的牙齒會痛。”

夏藍斂下眸,鬆開。

痛得何止會是牙齒。

他的背很舒服,趴在上麵,竟然有種將世界踩在腳下的感覺。懶得去猜他難懂的心,她放棄了抗拒,憑由他背著,走在空無一人的公路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很想就這麽一直背著她走下去,不要停,夜後是黎明,偌大的蒼穹,總能找到一處棲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