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比血還慘痛的代價
九方庭從歐洲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來九方茗,“東西呢?”
九方茗垂下眸,“我沒拿到。”
他一怔,有些意外,對兒子的能力,他心裏很清楚。他微微皺起眉,“茗,你說什麽?”
“爸,我跟蘇聖明談過了,他不會交出去的,所以,那證據對您也就不會再構成任何威脅。”
九方庭倏爾冷冷地看著他,“茗,我要聽實話,你是真的沒有拿到。還是……想看到我站在法庭上?”至於引申意,他無需明說,九方茗也聽得懂。
“在爸眼裏,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是,”九方庭直截了當的說,“因為,你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那個女人……”九方茗喃喃的嚼著這幾個字,唇邊揚起一道嘲諷的弧度,“那個女人,不是你的妻子嗎?”
“她差點毀了我。”九方庭冷淡的陳述事實。
“如果,爸對媽不實施冷暴力,她又怎麽會瘋,又怎麽會跳樓?”
那一年,他三歲,他媽媽抱著他想要一塊跳下去,可是,在緊要關頭,她緊緊抱著他,將他護在了懷裏……
最後,那個可憐的女人死了,而他,變成了現在這樣
。九方庭對外隻是說,他是因為從樓梯上摔下來所致。
這是兩父子心中的痛,隻不過,疼痛指數不同而已。
九方庭深吸一口氣,別開臉,“好了,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你不必插手了。”
他一擰眉,“要怎麽處理?”
抬眸,冷漠的看著兒子,“我自有分寸。”
默默的,九方茗離開了。
……
蘇聖明將女兒叫到書房,從櫃子裏取出一個木盒子,“曉蕊,這個,爸爸交給你,一定要收好了。”
“咦,這是什麽?”蘇曉蕊打開一看,裏麵有幾份文件,還有一盤錄相帶。
“這是你楊峰叔叔臨死前交給爸爸保管的……”
蘇聖明將事情全部告訴了女兒,然後又說,“九方家父子想得到它,就是因為這個。”
蘇曉蕊咬著唇,好像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那茗……”
“嗬嗬,傻孩子,如果,他接近你是有所圖,爸爸還會同意你們在一起嗎?”
“真的?”蘇曉蕊怔怔的,有點不敢相信的問,“老爸,你說,他不是因為這個,真的隻是愛我?”
“嗬嗬,沒錯!我家女兒這麽漂亮可愛,他不喜歡你才是他的損失呢!”
“耶!”蘇曉蕊高興得跳起來。
看著女兒,蘇聖明又說,“等到他向你求婚的那天,這個,權當是爸爸送給你的嫁妝吧。”他輕歎一聲,“雖然,有點對不起老朋友,不過,我不想這件事再牽連到更多的人。不過,”他故意板起臉,“九方茗要是辜負了你,隨便你想怎麽辦,有它在,保證會讓你出氣的!”
“爸……”蘇曉蕊哽咽著,撲到父親懷裏,“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
她知道,對一輩子都重信重義的爸爸來說,這麽做有多不容易!
*……………*
三年前的那一切,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如何遇到九方茗,如何相愛……最後,她失去了家人。
那樣清晰,那樣深刻。
像抹遊魂,她爬下床,看著鏡子裏自己,眼淚,再次爬滿憔悴的臉龐。
她那麽愛他,那麽愛,愛得一無所有。
值得嗎?
門外,又響起九方庭的聲音,“曉蕊,起來吃午飯嘍,是我親手做的呢。”
她慢慢回身,眸中的恨意,掩蓋淚芒。
“九方庭、九方茗,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父子倆!我要讓你們付出比血還要慘痛的代價!”
……
挑選好了禮物,夏藍突然想到要去一個地方。
走進一間比較簡陋,卻人滿為患的小吃店,她笑著說,“這裏,是我以前讀司法大學時經常光顧的小店。”
仙兒瞅一眼四周,“你的口味,很獨特。”
“嗬嗬,進來吧,別看店小,東西真的很好吃呢。”
兩人挑了個空位坐下來。前麵兩個女同學的議論聲,時不時的傳過來。
“喂,快看快看,那邊的那個男人,是不是烈殿下?”
“別胡說了,烈殿下明天就要大婚了,他怎麽會跑來這裏吃這種東西呢?”
“是哦。不過,真的好像呢!”
“快吃你的麵吧,別總盯著人家看,不被當成是花癡才怪呢
。”
夏藍順著她們的目光望過去,看到坐在靠窗邊的人時,倏然一震,“烈……”
司法學院的林蔭小路上,兩道身影,並排而行。
南宮烈身著一件米色風衣,身姿挺拔,頭上戴著一頂爵士帽,帽沿壓低,遮住他邪美如斯令人過目不忘的俊顏。嗅著空氣裏帶有她獨特氣息的芬芳,他沉聲,“回到摩訶國,為什麽不告訴我?”
“嗬嗬,不想麻煩你接機。你馬上就要結婚了,一定很忙才對。”
他邪魅一笑,昂起頭,伸手摘下一片綠葉,“是啊,忙到會來以前我們經常光顧的小店,忙到會獨自走遍我們一起去過的所有地方。”
夏藍頓住腳步,眉頭輕輕皺著,“烈……”
“拜托,別用那種同情的目光對著我好嗎?”南宮烈走向她,伸手,撫上她糾結的眉,“這裏,不需要山峰!需要的,是這裏!”他的目光,落向她不算太豐滿的胸部。
“啪”
夏藍沒好氣的拍開他的俊臉,“別討打啊。”
“嘿嘿,你怎麽我想討你的打?來,這裏再打兩下,還有這裏,這裏……”
夏藍又好氣又好笑,“喂!南宮烈!你鬧夠了沒?”
南宮烈噙著痞笑,湊上前,“幹嘛叫得這麽大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把我記在心底!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過了明天,我可就是別人的老公了,如果,你還想動點什麽心思,現在下手還來得及,放心,我保證不會反抗!”
夏藍白了他一眼,不理他,徑直朝前走去。可走了半晌,也沒見後麵的人跟上來,疑惑的回過頭,看到他垂著頭,站在原地。
“烈……”
“嗬嗬,”他笑了,笑聲中壓抑著濃濃的苦澀,“其實,想毫不顧及這麽做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