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偉哀求天佑 韓雪婚夜驚變

由於學校離家很遠,每天要起的很早騎自行車上學,即使是騎自行車也要花費大約四十分鍾,等到學校肯定已經汗流浹背了。

不過一路的風景還真是不錯,道兩旁都是樹林,鳥兒鳴叫聲不斷,不過也有例外,在學校與我家中間,有一塊亂墳崗子,已經被樹木覆蓋了。

每次從那過都慎得慌,感覺陰森森的,而別的同學就沒這感覺,沒辦法誰讓自己入了玄門,估計以後習慣就好了,就像醫學專業剛接觸屍體時怕的要死,等畢業時還會和屍體拍照留念一樣。

我一進入班級,韓大偉就屁顛屁顛的湊了過來,諂媚地說:“天佑,我發現今天你這麽帥呢,尤其是你那跟雷劈了一樣的發型,用一句電影裏的話‘我對你敬仰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又猶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上邊去,哪有你這樣誇人的?”說完我緊忙整理了下頭發,因為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自行車,頭發早都被吹亂了,還別說,他比喻的還很形象,跟雷劈沒啥區別...

“嘿嘿,這隻是個比喻嘛,來喝水。”韓大偉一邊把水遞給我一邊說道。

我接過水杯,不緊不慢地說:“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有什麽事求我?”

他似乎早就知道我能問,挺起腰板,拍了拍胸脯說:“那個,組織上想交給你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不知道你能不能完成。”

“你說不說?不說我可複習功課了,無聊!”我把水杯又遞給他說道。

“哎,別啊!你看你這小氣,嘿嘿,我想讓你上我家住幾天。”韓大偉猥瑣地說。

我聽完一皺眉,不是因為他讓我去他家住驚訝,而是為難。我從小到大除了去師父那就沒去過外人家住,媽媽肯定不會同意的。

我略有為難地說:“大偉,不是我不幫你,我怕我媽不同意啊,再說,怎麽告訴她我不回去了啊?”

“天佑,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吧,我自己在家害怕...你讓同學給你媽媽捎信唄”韓大偉接近哀求地說道。

我隻好說:“我考慮考慮吧。”

在接下來的一天,他可忙活壞了,不是給我倒水,就是給我捶背,給我弄的哭笑不得。

後來他說了讓我去他家住幾天的原因。

他家在離學校大約七裏遠的於家屯,還有一個姐姐叫韓雪,一家四口過得很幸福。

女大不中留,韓雪已經到了十八歲,該談婚論嫁了。農村結婚是比較早的,一般都是十八就結婚,如果到了二十三還嫁不出去就會被嘲笑是老姑娘了。

經人介紹,與一個叫王龍的小夥子相親,兩人一見便相互愛慕,於是便當天訂下婚約,半年後結婚締結連理。

王龍家住四海屯,離於家屯有五十多裏,不算遠也不算近。一晃就到了結婚的日子,很早新郎就坐著婚車來迎娶韓雪,一家人都很高興,同時也避免不了一陣哭泣,哪有媽媽舍得把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年的女兒送出去的。

本以為這一對新人會幸福恩愛美滿,可誰知結婚的當天就出事了。

當接新娘子的婚車到了王龍家,王龍把新娘子抱下車,直接送到新房。一路上王龍就感覺韓雪不對勁,一向活潑愛說愛笑的她都在沉默。

剛開始王龍以為她是因為想父母難過,後來發現不對,但就是找不出哪裏不對,王龍想可能是韓雪哪有不滿意的了,耍耍小脾氣就沒太放在心上。

當夜已深,親戚朋友都已經走了,王龍興奮地往新房走去,準備入洞房。

正所謂“大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是人生四大幸事,而洞房花燭夜更是四者之最,激動的心情不言而喻。

當王龍掀開新娘紅蓋頭時,可給他嚇了一跳,脊梁骨陣陣冒冷汗。

韓雪此時呆如木雞,臉色蒼白,滿臉都是汗水,已經把早上化的妝弄花了。再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牙齒緊咬下嘴唇,由於用力過大,鮮血從嘴角滴滴滑落,滴在下麵的腿和手上,再看她的雙手緊緊握住,手指甲已經嵌入手掌的肉裏,鮮血流淌不斷。

王龍已經嚇傻了,隻覺頭皮發麻,好像頭發都豎了起來,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此時的韓雪對著他開始笑了起來,聲音是那樣的淒厲和幽怨!

王龍這才反應過來,媽呀一聲連滾帶爬地跑出屋子,這時王龍的父母也被這聲音驚動了,大著膽子走進婚房想看個究竟。

縱然王龍父母已經奔四十的人了,看到這個場景也是嚇的半死,王龍的母親直接就嚇昏了過去。

因為新娘身上都是鮮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王龍的爸爸隻好去小賣店打電話先叫了120,然後搶救老伴,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喊的,費了半天勁才醒過來。

此時王龍也是緩了過來,看著自己的老婆,又是害怕又是心疼,帶著哭腔問:“小雪,你咋了?說話啊?你不要嚇我,你到底怎麽了?”

後來也顧不得害怕,衝過去把韓雪抱在懷中,生怕她再做出什麽傻事。而韓雪仿佛沒有聽到自己丈夫的呼喊,在王龍懷裏自顧自的冷笑著,笑聲是那樣的毛骨悚人。

對於王龍來說,時間仿佛靜止一般緩慢,看著嘴角還在滴血的媳婦,簡直心急如焚。期盼著急救車早點到來,想著這半年來兩人的幸福甜蜜,眼淚終於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此時他已經不再害怕,沒有什麽比自己的老婆更重要,抱起韓雪就往外跑去。他已經等不及救護車了,把韓雪放在拖拉機的車鬥上,然後用被子把韓雪蓋地嚴嚴實實的。

他抱了抱韓雪,然後溫柔地說:“老婆,不要害怕,咱們這就去醫院,答應我,你要好好的!”說完往韓雪額頭上親一口便本拖拉機的車頭而去。

他用出生平最大的力氣幾下就把拖拉機打著,奔著市裏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