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聖彼德堡

在得到了雍博文邀約之後,火英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對雍博文處理石沼的決定保持沉默,在晚餐時,她很謹慎地提出了一個要求,希望王朝可以參與雍博文的妖界開發行動,願意派遣部隊做為仆從軍和前鋒,為雍大天師開疆擴土。

這顯然是火英釋放出來的一個積極的信號,表明她已經接受了自己目前的地位,並且希望可以更緊密的把自己綁在雍博文的戰車之上,並且參與進來,真正成為集團的一份子。

這無疑也是當前火英所能做出的最明智的選擇。

雍博文對火英的要求表示了讚賞,並且同意了火英的要求,讓火英立刻準備一支十萬左右的部隊前往妖界,服從李瑞流的指揮,為即將開展的妖界行動服務。當然了,這十萬大軍可不是什麽小數目,後勤之類的東西還是火樹王朝自己負責,但雍博文承諾,火樹王朝提供的仆從軍在戰鬥中獲得的戰利品可以歸其所有,若是日後也有通商意向的話,也歡迎加入。

火英由此心滿意足,覺得以石沼一條性命換來如此大的好處,也算是值了。

安撫了火英,石沼流亡集團的事宜便正是提上日程。

當然,不能就這麽讓石沼直接釋放出來再進行召集,那隻能讓其他抵抗組織認為石沼變節投降。

為此,餘博君在隨雍博文啟程赴俄羅斯前,親自設計並主持了一場像模像樣的越獄行動。

石沼在轉移關押途中,與一部分死忠跟隨者成功逃脫關押,逃出火樹王都。

消息傳出,一度因石沼被俘而變得死氣沉沉的各方抵抗勢力均是一片歡騰。

隨即石沼的一封至所有不甘心於做人類殖民者奴隸同胸的公開信以最快的速度廣為流傳。

在信中,石沼以沉痛的心情回顧了自己加入抵抗運動以來的種種情形,並且悲觀的承認在目前情況下,繼續留在火樹王朝內部進行鬥爭,已經毫無希望,隻能是相當於坐以待斃。因此他經過慎重的考慮,決定帶領相信他的同胞們逃出火樹王朝,進入下層地獄,建立一個海外流亡基地,以贏得喘息之機,積蓄足夠的力量之後,再進行反擊。

這封公開信在火樹王朝內,尤其是各方抵抗勢力內引起了巨大反響和爭議。

隨著人類殖民者與第二火樹王朝不斷加大清剿力度,各抵抗勢力已經感到了明顯的壓力,對於能否堅持下去,能夠堅持多久,都抱有極悲觀的想法,但如石沼這般明確公開提出局麵無法挽回的,還是第一次。有認為石沼這是悲觀逃跑主義的,有認為石沼選擇明智正確的,有不願意離開故土的,有不希望去另一層地獄與同是地獄土著的生命爭奪生存空間的,七吵亂嚷,什麽想法都有。

但石沼的名頭與威信還是起到了作用,自公開信發布之後,火樹王朝各地便有大量的抵抗組織攜家帶口,向著下層地獄的進出口進發,石沼在公開信中許諾,他將在那裏等侯每一位願意跟隨他前往下層地獄開辟新天地的同胞,直到最後一個離開。

這場巨大的遷移直持續了半年多,最後足有近百萬的火樹王朝土著跟隨石沼進入下一層地獄,在那裏去求得生存空間,在這場遷移當中,第二火樹王朝和人類殖民者都有意采取了放縱的態度,使得絕大部分土著都能一路平安地趕到下層地獄出入口,最終跟隨石沼完成遷移。

當然,也有一些死硬派的抵抗組織,拒絕了石沼的號召,一意孤行要留在故土堅持鬥爭,這毫無意外的贏來了第二火樹王朝和人類殖民者的著重打擊,當遷移進入尾聲的時候,這些抵抗組織無一例外的全部被剿滅。

至此,地獄殖民地進入了總體平穩時期,零星的抵抗動作以及傳統的治安混亂,已經不是什麽大問題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事實上,當石沼在餘博君的策劃下逃出監牢,發表的公開信還在傳遞途中的時候,雍博文一行人已經乘上飛機,隨著商貿代表團飛往俄羅斯,第一站目標即聖彼德堡,俄羅斯法師協會的總部所在地。在那裏商貿代表團的主要成員將受到瑪卡裏奇的接見,並且展開第一輪的商貿洽談。

飛機在聖彼德堡國際機場降落時,已經接近午夜時分。

這個時間點是經與俄羅斯方麵協商後定下的,理由是希望可以避開白日的客流高峰,將接待安排得更完善一些。

其實這個理由比較牽強,此刻已經不是前蘇聯時期,在強大的蘇維埃暴力機器麵前,即使是法師也隻能乖乖俯首為其服務,現在的俄羅斯法師協會就等於是俄羅斯陰影中的政府一般,瑪卡裏奇所掌握的權力和影響力,完全對得起地下沙皇這個名頭。安排接機這樣一件小事,若是真有誠意,放在白天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不過,老話說得好,叫客隨主便,再說這也不是正式的訪問代表團,隻是一個商貿代表團,想來若不是有雍博文這個大天師在的話,大約是連太過隆重的接機儀式都不會有了。

時值六月下旬,正是聖彼德堡的白夜時間,夜晚幾乎也白日沒有任何區別。

走了機艙,略有些濕涼的空氣撲麵而來,略略減輕了長途飛行之下的疲倦感。

地麵尚濕漉漉的,顯然是剛剛正下雨,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法力波動,想是協會方麵為了迎接賓客施法停止降雨。

大團的烏雲淩亂的浮在空中,還沒有完全散去,倒是北方天空已經一片清淨,一道炫目的極光自北方之上橫過,變幻著色彩,為依舊有些陰暗的天空添了一抹鮮豔。

紅地毯一直鋪到舷梯下方,禮賓隊伍分兩列排得整整齊齊,來接機的協會高級官員站在隊伍最前方,幾乎快貼到了舷梯上,隊伍後方停著六輛大巴和十餘輛轎車,轎車上插有俄羅斯國旗和帶著虎嘯薔薇的家徽旗。

雖然不負責實務,隻是個名譽團長,但雍博文在團中的地位最高,最先走下飛機。

俄羅斯方麵領頭的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高瘦男子快走兩步,主動上前伸出手,道:“雍大天師,一路辛苦了,我是伊凡·伊凡諾維奇·伊凡諾夫,歡迎光臨俄羅斯!”

竟然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