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月欣提著兩大袋子的食材來到廚房,其實她根本就不會做菜,隻是突發奇想要給辰白木宇做一頓晚飯。她自幼就在家中嬌生慣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裏會做飯菜?
把所有的食材都擺在那裏,她的眼睛左瞧瞧,右看看,最後還是上網找了食譜,照葫蘆畫瓢的把菜做了出來。雖然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是至少沒有燒焦燉糊。
餐桌上放了兩個燭台,還有紅酒和杯子,她今晚準備和辰白木宇吃一頓燭光晚餐。這麽久以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隻有辰白木宇一直在她身邊。蔣月欣對辰白木宇有愧疚,也有感激,更多的是感動。他寧願身敗名裂也要為自己扛下所有,這份情意她一直都深深的感激著。
辰白木宇回來的時候,客廳的燈關著,隻有餐廳有微弱的燭火晃動,他緩緩的走進餐廳,蔣月欣正對著他笑。
她今天好像是刻意的打扮了一番,神采奕奕,整個人映在燭光中,就好像是一顆璀璨奪目的珍珠一般。她還得意的穿了一條酒紅色的長裙,長長的頭發全都挽起來,盤在了腦後,露出修長的脖頸,肌膚勝雪,容光煥發。
“你回來了。快去換衣服,我們一起吃飯。要不然,菜就要涼了。”
“好,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來。”
辰白木宇有點狐疑,他覺得今天的蔣月欣太奇怪了,以前跟他在一起,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她自己一個人做了這麽菜,實在是難得,看來她下了很大的功夫。
當辰白木宇換完衣服回來的時候,蔣月欣已經倒好了紅酒,餐廳裏的氣氛溫馨而又浪漫。這樣的燭光晚餐他喜歡,不過就是心裏有點擔心,不知道蔣月欣究竟是怎麽了。
蔣月欣的脾氣一向是陰晴不定,尤其出事之後是反複無常,辰白木宇實在是摸不透。但是,見她今天這樣殷勤,不忍心讓她掃興,所以便什麽也沒問。
“我們幹杯吧。這些日子,多虧有你照顧我。謝謝你愛我。”蔣月欣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心裏莫名的有點不是滋味兒,五味陳雜。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隻要你需要我,隨時我都可以給你安慰和照顧。”
“等這一切結束之後,我們去國外吧。我們在那裏開始我們新的生活,不是你希望的嗎?”
辰白木宇愣了一下,心頭湧上一個不好的念頭,這根本就不是蔣月欣的性格,她難道是受了太大的打擊,心裏有了輕生的想法?可是,她臉上的笑容卻是發至內心的,又讓人琢磨不透。
兩杯紅酒喝下去,蔣月欣就有些薄醉微醺,醉眼迷離。辰白木宇看著她潮紅的臉頰和迷離的醉眼,想要扶她進去休息,她卻順勢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一股恬淡的香氣撲鼻而來,辰白木宇隻覺得眼前這張臉在眼前晃來晃去,記憶的閘門一下子打開,他們曾經的那麽多過往,全都一一呈現在眼前。
“月欣,你喝醉了。進去休息吧。”
辰白木宇說著話,打橫把她抱起來,她的頭就歪在辰白木宇的胸口,聽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嘴裏不斷的呢喃著。
“別走,不要離開我!別離開我……”
辰白木宇把蔣月欣放在**,剛起身要給她拉被子蓋上,就被她起身抱住了腰身,辰白木宇覺得今天的蔣月欣特別的纏人。索性回身就堵住了她的嘴,世界瞬間安靜下來,緊接著是一陣抵死的纏綿,繼而狂風驟雨。
雨過天晴之後,辰白木宇摟著蔣月欣在懷裏,看著她安靜的樣子,像是一隻慵懶的小貓,可愛又惹人疼。其實,這個女人不過是刁蠻任性一點,隻是沒有人能理解她而已。
“今天怎麽了?怎麽看都不對勁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辰白木宇捏著蔣月欣的臉問道。
“沒什麽,隻是我們以後都可以平靜了。關於案子那個問題,我解決了。不會再有證據指證我了。夜問溪想得太天真了,我是不會這麽輕易就被她踩在腳下的!”
蔣月欣說話間臉上是洋洋得意的表情,辰白木宇卻擔心起來了。難怪她今天這樣輕鬆愉快,原來她是出門辦這件事情去了。
“你到底去見了誰?這件事情不會像你想象得那麽簡單的!弄不好,這是一個圈套,現在警方正在到處的找證據,怎麽肯能讓你這麽輕易的就鑽了空子呢?”
辰白木宇的話就好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蔣月欣的頭上,她的頭嗡嗡直響。當時她也覺得有些不對了,隻是沒想過會是一個圈套。
“我……我沒想那麽多,怎麽辦?”蔣月欣瞬間緊張起來,本來放下了的心再一次緊繃起來。
辰白木宇沉重的歎了一口氣,這大概就是天意吧。這就是命,她終究是逃脫不了這一關,所以無論怎麽掙紮都逃不掉。看著蔣月欣緊皺的眉頭,辰白木宇輕輕的用手撫摸著,把它撫平。
“沒關係,既然事已至此,就順其自然吧。該發生的,遲早都會發生,是躲不過去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辰白木宇說著話,在蔣月欣的額頭上親了親。
“保護我?我雖然相信,但是這一次,你做不到的!我就算是付出任何代價,我也會拉著夜問溪和陸源封一起下地獄的!”
這一晚,辰白木宇和蔣月欣都睡得不安穩,一直在做著噩夢,蔣月欣總是夢到自己被抓走了,被關在一片漆黑的小屋子裏。
第二天,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辰白木宇索性給秘書打個電話,不去公司了。昨晚一夜宿醉,他今天覺得頭暈腦脹,渾身酸疼。
蔣月欣洗漱完,說要回家去一趟,辰白木宇並沒有阻攔,也許她有很多話想回去跟父母說。蔣家最近也因為蔣月欣的事情受到不少牽連,蔣月欣的父母雖然平時驕縱女兒,但是這一次蔣月欣的確是惹出了大麻煩。
事到如今,還不知道如何收場。警察已經找來好幾次,要了解情況。蔣月欣不知道整天在外麵做什麽,總之這件事情是避無可避了。
“我回來了。”蔣月欣一副垂頭上氣的樣子坐在沙發上,她是實在沒有什麽辦法了。
靠著她自己的人脈,很難解決這個棘手的麻煩了。雖說辰白木宇要替她頂著,但是她也不想再把他牽扯進來。畢竟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陸源封,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就由她一個人來了斷吧。
“警察這幾天到處的調查你,你究竟都在外麵做了些什麽?昨天還有警察找到家裏來……”蔣月欣媽媽的話還沒說完,蔣月欣就站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昨天?什麽時候,?”
“昨天下午。”
蔣月欣麻木的點點頭,果然是被辰白木宇說中了,她真的中了警察的圈套,這下麻煩就更大了。如果昨天見她的那個男人是警察,那麽她所有的證據就都齊全了,自己這是自投羅網了。
“要不然,你去國外躲一躲吧。媽現在就去給你收拾行禮,你馬上坐飛機離開,等這一陣風過去了。你再回來,就沒事了。”
蔣月欣的媽媽見自己的女兒一副失魂落魄憔悴不堪的樣子,心裏到底還是心疼,忍不住幫她想辦法。蔣月欣搖搖頭,她不能離開,也不想離開。
“我不走!我相信,一定會有辦法的!”
蔣月欣說著話,起身上樓回自己房間了。蔣月欣的媽媽在後麵唉聲歎氣,這個孩子的脾氣也不知道是像了誰,執拗又倔強,怎麽勸也不聽。
陸源封接到了警局的電話,說蔣月欣的證據已經找到了,明天就可以對她進行立案調查了。
陸源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蔣月欣終於要受到懲罰了,這次不管是誰,都救不了她了。這個女人喪心病狂,差一點害死他們的孩子,他這一次一定要讓她嚐嚐坐牢的滋味兒!
第二天,蔣月欣還沒睡醒,就被她媽媽叫了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覺得她媽媽的臉色有點不對,心往下一沉,就知道該來的一定來了。
“他們在下麵等你,說是帶你去問問話。你收拾一下,就下來吧。”蔣月欣的媽媽轉過臉去,說話間帶著哭腔,怕被她看見,趕緊出去了。
蔣月欣一點準備也沒有,昨晚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了過去,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女人有時候,雖然嘴上挺硬,其實到了關鍵時刻反而沒了主意。
她坐在**,想了半天,最後把心一橫,換了一身衣裙下樓去了。她的爸爸媽媽臉色鐵青的坐在那裏,呆若木人,看見她下樓來,她的媽媽忍不住哭出聲來。
“月欣,你……”
“媽,放心吧,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