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說完後,鄭曉江顯得若有所思,似乎剛才的談話中,他正在想辦法應對來自肖氏的打擊,不過這些打擊還不足以擊垮鄭曉江的雄心,反而隻會加快了他對方肖氏的手段,從而減少在人情上的束縛。

合上文件後,琪琪拉下臉,小心翼翼地詢問鄭曉江的私事:“少爺,您不會真的打算在這裏逗留一個月吧?”

“我要你們來就是為了離開。”鄭曉江望著窗外,聽到四周傳來的孩子們嬉鬧的笑語,因為被感染,所以他不知不覺地展露笑顏。

“那雪禾小姐……”

“她肯定是要跟我一起回去的。”鄭曉江的態度不容任何人質疑,琪琪低著頭,沉聲說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馬上動身。”

“她一定舍不得。”鄭曉江猶豫地說:“你們在村裏先等著,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會安排行程。”

“好的。”

這一幫人離開孤兒院後,雪禾的心沉甸甸地難以釋懷;鄭曉江好不容易等到雪禾送骨頭湯進來,他立刻先抓住雪禾的手,認真地問道:“你是打算在這裏住多久?”

“這裏是我的家。”雪禾別過臉,似有不想離開的意願。

“公寓也是你的家,這是你自己說的。”鄭曉江蹙眉質問:“難道你又要鬧情緒不聽話了?”

雪禾從衣服口袋裏掏出那張附屬卡,她遞給鄭曉江,平靜地說:“我沒有動這裏麵一分錢,你平時已經給了我一些零花錢,我積攢起來也有不少,所以這張卡我看我是不需要了。”

鄭曉江冷著臉,不悅地喝問:“你是什麽意思?要跟我分清楚?”

“鄭先生,你應該跟著琪琪姐離開這裏。”雪禾一邊說心裏一邊滴血:“而我原本就屬於這裏,雖然在你身邊逗留了半年,可是……雪禾覺得還是留下來更適合自己。”

“你……”鄭曉江鬆開手,氣急敗壞地罵道:“你這麽說就是不想留在我身邊了?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太反複無常了?”好像反複無

常一向是他鄭曉江的權力。

雪禾站起來,固執地說:“你覺得我不可理喻也好,反複無常也罷,總之我不會離開孤兒院了,你要走自己走吧。”

“雪禾……”鄭曉江撲上去撲了個空,雪禾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她關上門捂著嘴啜泣,她的不舍隻有自己清楚,然而她又不敢再逾越一步,她不能讓“意外”留在鄭先生身邊,如果說一切都是巧合,那就讓巧合止於現在,她實在是不敢挑戰命運了。

鄭曉江在孤兒院耗著,似乎除了雪禾,孤兒院所有人,無論大人小孩都歡迎鄭曉江繼續留下來;為了讓自己習慣沒有鄭曉江的日子,之後喂藥的事情雪禾交給了比較懂事的歡歡。

又相安無事地過了兩天,雪禾其實一直暗地裏探知鄭曉江的情況,調皮的歡歡總是說的不清不楚,害得雪禾心裏撓得癢癢地,她總是在門口徘徊,勇氣在嗓子眼就泄了氣,若是敗陣下來,可能自己又要被說服了妥協。

正躊躇不定之際,歡歡從房間裏走出來,見她躡手躡腳地關門,雪禾奔過去問道:“怎麽了?”

“噓。”歡歡煞有其事地說:“曉江哥哥睡著了。”

“他睡著了?”雪禾心裏一喜,他睡著了,那自己偷偷地溜進去不就可以看到他了?趁著他還在孤兒院,她能見到他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催促歡歡離開後,雪禾忍耐不住地推開門,同樣也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床邊。

他睡著時嘴角還露著得意的微笑,就是因為他的得意,雪禾對其又愛又無奈;床頭整齊地擺放著幾張素描畫,雪禾好奇地拿起來,認真地翻閱,看到每一張都是畫著不同角度的自己,雪禾的心冷不丁一緊,彷如整個靈魂也跟著微顫起來。

就在她不知所從地恍惚中,猛然間,鄭曉江伸手抓住雪禾的手臂,結實的臂膀將她固定在自己胸膛上;雪禾錯愕地瞪大雙眸,她的嘴唇靠近鄭曉江的薄唇,他的目光同樣被雪禾占據,對方亦然,隻裝得下一個人的影子。

“跟我走。”鄭曉江嘶啞地命令。

雪禾的退縮在此刻已然不重要,從始自終她便隻有服從的份,在他的世界裏,雪禾根本就不能反抗,可是雪禾也覺得這樣挺好,由著他霸道地占有自己,占有她的心。

折騰之後,終於到離開的這天,劉院長和孤兒院的小朋友含淚送別了他們,當然劉院長更多是祝福和擔憂,她很了解禾茹,她有父母的善良,同樣也有母親的多愁傷感,當年她的母親因為承受不住感情的痛苦最後選擇了自殺,她希望這個悲劇千萬不要重演。

“你看什麽?”鄭曉江眨了眨眼,努力地看清楚雪禾手中的東西;雪禾微微一笑,咬著唇說道:“是鄭先生的畫稿,我想別的人應該沒有這些。”

“我隨手畫了幾下。”鄭曉江得瑟地挑起眉頭。

雪禾靠過去,崇拜地問:“沒想到你連畫畫也會,真不知道你不會什麽。”

“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埋怨eric的衣服賣得太貴嗎?”鄭曉江摟著雪禾,悠閑地陳述:“其實這個家夥就是我的同學,我們好幾個男生一起留學英國,他當時就是學的設計,喜歡上一個很會畫畫的女人,於是我們也跟著他一起追那個女孩子,就這樣我也上了幾天素描的課,慢慢地對畫畫有了一點興趣。”

雪禾羨慕地看著鄭曉江,苦笑地說:“真好,像這種在學校建立的友誼才是真正的友誼,有幾個這麽好的朋友,我覺得這一生都足夠了。”

“大家現在聚少離多,隻有彭維還跟著我。”鄭曉江無奈地說:“不過我覺得這根本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隻要有機會我們還是會聚在一起玩樂。”

“我看得出彭先生有些玩世不恭,希望他能對橙橙永遠好下去,不要再節外生枝了。”雪禾若有所思地嘀咕。

“他們很快要訂婚了。”鄭曉江扭頭說:“到時候我帶你去見證他們的幸福。”

“他們要訂婚了?”雪禾的驚明顯多於喜,因為她正擔憂著自己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