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曹操其人
我從帝都回來以後,開了個婚慶公司,平日都挺閑的,也就是周末忙一忙,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營生。而曹哥,就是我在開婚慶的時候認識的。
曹哥本名曹紅昇,開風水店以後,更名為曹操。最初曹操這個名字是曹哥母親給起的,而他的母親則是從事殯葬方麵工作的。後來才知道是個陰陽先生,起這麽大的名字也是為了能鎮得住曹哥的命格,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曹哥的父親和爺爺都不同意,因為老人都經曆過那個年代,別來個運動什麽的,因為名字的關係再把孩子折了進去。
曹哥的父親給我講過這樣一個故事:說文.革時期,家裏的一個鄰居,特別喜歡養些小動物什麽的,那年也趕巧了,鄰居家養的兔子下了十一個小兔子崽,給這鄰居高興的啊,就跑出去喊了幾句";兔子萬壽無疆";,這還了得,隻有毛主席才能萬壽無疆,因為這幾句話,這鄰居被判了十一年,等於一個小兔子崽一年,一直到四.人.幫被打倒三年後,才給放了出來。
這麽大點兒事兒居然都給判了,自己的孩子叫曹操,而且還是個京戲裏的大白臉大奸臣,這要是再遇上個什麽運動,幾反幾反的事件,能保得住孩子的小命就不錯了,所以老人家一直特忌諱曹操這個名字,再加上當時基本破四舊兼無神論的觀念,什麽命格之類的怪力亂神的說法,老爺子那是一概不信的。
人啊,就怕外力的打壓,如果一直叫曹操也就沒事兒了,但能有自己信念的人特少,能一直堅持下去的人就更少了,結果曹哥在小學畢業以後,趁著上初中的空檔,改了名字,叫曹紅昇。那個時代的人基本也都是這類名字,什麽建國啊、建軍啊、愛國啊、援朝啊之類的,紅昇也是這個意思。
改名的時候,曹哥的母親就扔下了一句話“以後孩子要是過得不好,別怪她!”起初大家就當是賭氣的話,用曹哥的話來說,整個記憶裏,也就小學以前算是比較順的了。從初中到現在,身體倒是沒什麽大的事情,就是諸事不順,如果按照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祖宗陰德、五奮鬥來說,曹哥唯獨少了運道。
現在的曹哥,白天代理某個飲料品牌(自己進貨自己送貨自己家囤貨),晚上出去開出租車,還兼職為我們婚慶行業做攝像,並為其他婚慶公司後期修片,而他本人吃喝嫖賭抽樣樣不好,絕對新時代好男人的典範,按道理來講應該能進小康生活了吧。問題就在這,如此努力的結果是剛剛勉強溫飽,甚至還有點“饑荒”(我們這管欠別人錢的叫法)。你說說怪不怪;反之我見天悠哉悠哉的在婚慶店裏玩玩遊戲,跟朋友聚聚,小日子過得賊拉滋潤。
後來,曹哥的母親跟他講,自己給別人家看過若幹次陰宅,無意中就損了後代的陰德了,而且常年從事殯葬行業,陰氣太重,隻可生女,不能生男。偏偏曹哥還是個男孩,這就導致陰陽無法調和,因此必須用曹操這種梟雄的名字才鎮得住,偏偏後期曹哥的名字又給改了,紅昇——你說陰德少,陰氣重,哪兒來的紅,又如何升啊,命中大財小財都不少,偏偏運道給壓得死死的,這才出現今天的局麵,活沒少幹,就是不賺錢,賺了也存不住,存下的也都存不長,你說鬧心不鬧心吧。
沒辦法,曹哥邊打工邊在他母親的朋友那裏,修了幾年的道(嚴格來說算是民間異術),因為這個行業不可以自家人教自家人,鬼知道是誰定下來的規矩,現在生活剛見點起色,不過四十歲前,也轉不了運,隻能湊合混日子。
話說不久前這個城市周邊出了幾件怪事兒,首先是銀行押運的一袋子錢,在眾目睽睽之下飛走並消失了;還有就是幾個回家晚的女性,戴的金鏈子被搶了,被搶不怪,怪在監控視頻裏沒有人的情況下,項鏈被硬生生地拽走消失的;還有某個貌美的女性去公廁,居然從自己那個隔斷裏,憑空跑出來個**的男人等等。幾宗都是這種離奇的事情,而事情都是跟朋友們喝酒吃飯的時候,公檢法口的朋友們講述的,畢竟道聽途說,也就當個酒後亂言罷了。
結果,沒過幾天,曹哥的一段視頻,讓我也發毛了。那是某個婚禮車隊的視頻,也是我的單子,當然婚禮一切都很順利,PERFECT,怪的地方跟那天結婚的人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是無意之間拍下來的。視頻內,一台公交車貌似撞到了什麽東西,然後刹車,司機探頭看了看,什麽也沒有,就繼續開車了,怪就怪在放大後,公交車車頭的部分被撞出了一個小坑。
曹哥特意放大了那部分給我看,我仔細看過以後,也感覺是撞到了東西,因為沒撞之前那車頭還是好好的,等車停下來了以後,發現那車頭靠近車燈的上部分,明顯的被撞壞了,甚至車燈的燈罩都碎了,還在燈罩的上麵,出現一個凹型的坑(國產的質量啊)。
反正那天也沒什麽事兒,我這人好奇心也不是一般的強,於是就拽著曹哥去了事發地,一到那個地方,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傳了過來,“這尼瑪什麽味啊,次奧!”我罵道,“嘔!”曹哥如此回答我,“我去特麽了個X的,比一百年沒掏過大糞的茅坑都臭!”我繼續罵道,老曹估計是受不了了,拉著我往上風口的位置走了幾十米,這味道才明顯淡了下來。“這味道絕對不正常,要不咱倆再回去看看視頻?”老曹征求我的意見。
正說話呢,曹哥的手機響了“喂?啊,不認識啊,那行,我馬上回去,你先讓他在客廳坐一會兒。”接完電話,曹哥說有個老道去他家了,並說認識曹哥,嫂子問認識不認識,曹哥怕是修行的道友過來,就趕忙打個車準備回家,我尋思著回去也沒什麽正經事兒可做,不如去瞧瞧熱鬧,於是就跟著曹哥一起去了他家。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