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百四十六Mask

“我不急著殺了你,隻要你不咬舌自盡就行。”我淡淡地說道,然後對著一剪梅使用了勾魂術:

“不許自殺。”

勾魂術到了第三劫之後,我可以對同一個人使用三次勾魂術,所以我完全不急著直接把一剪梅變成我的牽線木偶。

一剪梅美麗的雙目渙散了那麽一秒鍾,隨即又恢複了清明之色,重新憤怒地看著我:

“你對我做了什麽?”

“沒什麽,隻是防止出現意外,在你身上下了個小小的咒語罷了。”我微笑著,然後拉過了房間內的另一條轉椅,疊交雙腿在一剪梅的對麵坐下了,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小圓茶幾,我看了看茶幾上的一隻空的紫砂壺,漫不經心地抓過了一隻陶瓷圓口小杯,輕輕提起了紫砂壺,倒了一小盞,然後在鼻尖緩緩吸著雨前龍井的芬芳之氣,沒有急著喝。

“香頭不錯,但是畢竟不是穀雨時節了,色澤和氣味多少淡了。可惜了這上等的茶。”我放下了茶盞,惋惜地說道。

一剪梅憤怒地盯著我,死死地打量著我的一舉一動,仿佛把我當成了死神一般,但是她越是急憤,我卻越是有一種掌握別人生死大權地快感。

“別給我繞彎子,是男人,就幹脆點,殺了我。”一剪梅朱唇微啟,厲聲道。

“看來在你的骨子裏還是有男女不平等的意識的。”我笑著道。

一剪梅的身軀微微一震,美目也是睜圓了幾分。

“想怎麽樣?折磨我?虐待我?**我?”一剪梅冷笑著看著我道,“**我?把我玩弄在鼓掌之間變成一個潑婦**,滿足你那無聊變態的**,滿足你的虛榮心和成就感?嗬嗬。”

我饒有興致地著看著一剪梅,道:

“如果以你說的作為交換條件,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你可願意?”說著,我有意地掃了一剪梅那挺翹的雙峰一眼,堅聳的雙峰在繩條的勾勒之下越發地峭拔,單薄的旗袍已經無法遮掩,雪白的雙峰已經從旗袍長長的領口處露出了半截。

一剪梅的麵色再次陰沉了幾分,道:

“如果你說是真的。那我做。但是等我活著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你下半輩子別想活得多逍遙自在。”

“真是幹脆的回答啊。”我笑笑。

“所以我勸你還是殺了我。不殺我,遲早你會栽在我手下,當然殺了我也一樣。別低估一個入魔的女人。也別不相信業報。”一剪梅冷聲道,麵色不改。

我站起身來,走到了落地窗前,輕輕一扯,拉開了窗簾,審視著下方沉浸在迷幻的城市燈光中的繁華都市,背對著一剪梅道:

“一剪梅,你信佛麽?”

我的問題再次問住了一剪梅,半晌她都沒有回答。

我緩緩轉頭,看著一剪梅,再次嚴肅而認真地問道:

“你信佛麽,席青梅?”

兩次相似的提問,但是第二次的重音,卻是在名字上。

一剪梅冷峭地看著我,美眸微微一閃,如同一閃皓月,她平靜地道:

“我家族自從曾祖父開始,一直都是最虔誠的佛教徒,我也不例外。”

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在說道佛時,麵上竟也不由得露出了幾分虔敬之色。

“嗬嗬,那還真是有意思。一個入了魔障,破不了我執的女人,居然還信佛。”我笑道。

“隻要信佛,眾生皆可成佛。”一剪梅冷冷地道。

我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禪宗的思想。那麽,就簡單了。”我緩緩睜開眼睛,直視著一剪梅怒視著我的燦爛眼眸,看著那一對猶如小女孩一般清澈,但又如滄桑老者一般深邃的漂亮眸子,下達了我的最終指令:

“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信仰,你的佛。”

結果沒有任何的意外,在勾魂術麵前,再如何聰穎**的人不可能逃脫,在我的目光注視之下,一剪梅眼中的羞憤、怨怒之色迅速地消解下去,如同陽春的白雪,所有的陰暗、所有的汙濁、所有的陰邃,都在頃刻之間**然無存。

“願聞世尊教誨。”數秒後,一剪梅的長眉一眨,淡淡地道,聲音裏再也沒有了反抗的語氣。

聽到前一刻還殺氣騰騰的一剪梅此刻卻是如此忠心耿耿地臣服於我,我突然產生了一股莫名的笑意,終於克製不住自己瘋狂的情緒,大笑起來。

一剪梅靜靜地看著我,麵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在房間吸頂燈的照射之下,一剪梅半張光潔玉滑的臉,沉浸在了永恒的陰影之中。

我止住了笑,直截了當地道:“你把你妹妹藏哪了?”

一剪梅目視著我,道:“在東平路1號席家花園。”

“知道你妹妹席紅梅的人有多少?”我問道。

“七人。都是我的手下。”一剪梅道。

一剪梅的回答解開了我的一大疑惑,果不其然,一剪梅利用了她的雙胞胎妹妹作為替身,來作為為自己脫罪的道具,這也是為什麽每一次一剪梅作案都能夠輕而易舉逃脫警方追捕的真正原因。

“這就奇怪了,難道你們席家的人都不知道?你妹妹的事,是你一個人隱藏至今?”我問道。

一剪梅緩緩搖頭,看著我,目光虛無地道:

“我和我妹妹是雙胞胎,但是出生時恰好在醫院裏遇到了另外一對雙胞胎女嬰,負責接生的醫生在新生兒監護室時無意中把我妹妹和另外一戶人家的雙胞胎女嬰調錯了位置,而不久之後那名女嬰死於肺水腫,導致我父母都認為死去的那個嬰兒是我的親妹妹,實則不然。這這個真相是我在十年前發現,當時她在上海一個小村的農民家庭裏,我見到她時,雙方都很驚訝,於是我就提出讓她當我的替身,我可以給她安定的生活,照看好她的養父養母,她同意了我。”

“原來如此啊。這個世界還真是小。”我嗬嗬笑了,“就這麽一個替身?”

“不,我還有一個。”一剪梅道。

“哦?”我再次挑了挑眉,“還有一個?”

“對。那是我花重金請來的一名國際易容大師,也是一名魔術師,代號叫mask,有時候我懶於公務時會讓他化妝成我出麵當解說員,我則負責在遠程監聽負責他的說話內容。”

“mask……居然是他。”我微微一怔,這個代號對我來說並不陌生,在司伏見給我的那一串國際知名罪犯的名單之中,他就提到過這位國際著名的千麵大盜,易容大師,沒想到他居然在一剪梅這裏當一剪梅的雇傭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