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遠走高飛
西山區的某個私立醫院。
cruse好不容易等到醫生出來,迎上去問:“她,怎麽樣?”
醫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穿著一身白大褂,已經明顯黃了。她取下手套,隨手往垃圾筒裏一丟,在桌子前坐了下來。
女醫生斜著眼,仔細大量了cruse好一陣,才不緊不慢地說:“行房過度。”
“哦。”cruse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然後抬頭問:“‘行房’是什麽?”
女醫生差點跌倒:“你不懂你點什麽頭?‘行房’是比較含蓄、文明的說法,粗俗地說,也就是你們說的‘**’。‘過度’的意思就是,強度過大,時間過長。這樣你明白?”
“明白。”cruse點頭,“她,會不會有事?”
女醫生一邊拿出筆寫著藥方,一邊說:“既然是‘過度’,怎麽可能沒事?來,這樣,我先給她開點藥,先打兩瓶點滴,然後我們再請全院醫生會診,再給出治療方案。”
cruse一聽,急道:“很嚴重嗎?很貴嗎?”
女醫生認真地點點頭:“很嚴重。但是一點都不貴,兩瓶點滴才六百多塊錢。來,你先去交錢。”說著,把藥方遞給bsp;“六百多?”cruse看著手裏類似蚯蚓的文字,張大了嘴巴。
女醫生瞪起眼睛,說:“怎麽了?你還嫌貴?我們醫院早就與國際接軌了,用的全是美國進口的藥,是世界上最好的,你到別的醫院,起碼得八百。”
cruse趕緊搖頭:“不貴,不貴。”
女醫生說:“當然不貴。你把人家整成那樣,半條命差點都沒了,花幾百塊錢就嫌貴?趕緊去交錢。”
cruse說:“不是我……”
女醫生擺擺手:“不管是不是你,先去交錢,先去交錢。”
cruse說:“我們趕時間,有沒有,快一點的治療方法?”
女醫生眼睛一鼓:“你這位外國友人,我可是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她現在的情況非常嚴重,身體非常虛弱,由於我們醫院生意太好,病床已滿,無法讓她住院,但起碼得在我們這裏先打幾瓶點滴,好好地休息休息,否則,要是留下什麽後遺症,你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後遺症?”bsp;女醫生點點頭:“嗯,最嚴重的後果,會影響生育,不能生育就沒有兒子,沒有兒子就沒有孫子,沒有孫子就沒有……總之就都沒有了。你想想,你花六百塊錢,不僅僅是救了她,還救了你們的多少代子孫後代,多劃算啊?還猶豫什麽,快去交錢吧。”
cruse趕緊說:“好。我去交錢。”
女醫生露出勝利的微笑。
就在cruse準備去交錢時,裏麵的宋曉藝出一聲咳嗽,醒了過來。
cruse走進去,宋曉藝睜開眼,看到他,有些意外地說:“bsp;cruse點點頭,說:“你身體虛弱,醫生讓你好好休息。”
宋曉藝問:“小刀呢?”
cruse說:“他沒事了。”
“那他人呢?”宋曉藝一邊問,一邊朝外麵張望。
cruse說:“他已經……離開南華了。”
“什麽?”
cruse從口袋裏拿出宋曉藝的手機,說:“他給你了信息,對不起,我看過了。”
宋曉藝一把搶過手機,翻出了信息。
“曉藝,對不起,生了這麽多事,我卻不能帶你走。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什麽人,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做個好人,最後卻變成壞人,我想做個普通的人,卻無法過上普通的生活。現在,我也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麽樣子,但絕對不會是美好的,這是我不能帶你走的原因。請原諒我的不負責任。我想,你跟cruse走可能是最好的選擇,他一定會照顧好你的。我走了。保重。”
宋曉藝靜靜地看完信息,呆呆地坐了好久,然後想回撥過去。
“沒用了,我打過了。打不通。”bsp;宋曉藝回過神來,收起手機,說:“我們走吧。”
cruse擔心地說:“可是你的身體還沒好。”
宋曉藝擠出一絲微笑,說:“我好了。”然後自己下了床。
女醫生跟進來,說:“喂,你們要走?”
cruse掏出錢包,數出五百塊,拍到女醫生的手裏,說:“麻煩你了。”
女醫生接過錢,卻攔住了宋曉藝,說:“小姑娘,你不能走。”
宋曉藝站住,不悅地說:“怎麽了?”
女醫生搖搖頭,說:“你這樣走了可不行啊,身子受不了的。”
宋曉藝說:“謝謝你的好意。我沒事。”
說完,獨自走出了醫院。
cruse跟出來,打通了dvd的電話:“dvd,飛機準備好了嗎?”
dvd說:“都準備好了,隻等你來了。”
“好,十分鍾之後,機場見。”
掛了電話,cruse帶著宋曉藝上了一輛藍牌車,直奔機場而去。
藍牌車繞過機場大樓,開進了三號飛機跑道。
一架小型波音飛機停在跑道上,cruse登上飛機,dvd迎上來和他擁抱了一下,又和宋曉藝握了握手。
“對不起,他們沒為難你吧?”bsp;“沒有。隻是隨便恐嚇了幾句。你知道,我們在美國就已經習慣了。”dvd說。
cruse點點頭,不放心地問:“機場方麵都沒問題嗎?”
“放心吧。”dvd說,“馬上就可以起飛了。”
cruse說:“謝謝你。”
dvd說:“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我先走了,美國見。”
“美國見。”
dvd下了飛機,從貴賓通道出了機場。
波音飛機順利起飛,半個小時之後,已經到了太平洋的上空。
cruse親自去端來兩杯咖啡,現宋曉藝正看著舷窗外的白雲呆。
“你在想什麽?”cruse將一杯咖啡放到宋曉藝麵前的小桌子上。
“我在想我的家人。”宋曉藝說,“我還沒有告訴他們,我要去美國了。”
“別擔心。”cruse輕聲安慰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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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市警署。
梅盛林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滿頭大汗。他不斷地搖著頭,想把腦海中那些充滿鮮血的畫麵都趕走,但越是這樣,他越是能想到喬正林渾身是血的模樣。
終於,他一把抹去臉上的汗珠,出了辦公室,朝樓上的鑒證科走去。他沒有坐電梯,而是走樓梯上去。
“梅警官!”一個聲音突然叫道,梅盛林嚇得差點跳起來。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新來的警員筆直站在麵前,正向他敬禮。
“你在這裏幹什麽?”梅盛林驚魂未定地問。
“我……”警員吞吞吐吐。
“你後麵是什麽?”梅盛林看到他似乎故意擋著什麽東西。
“沒,沒什麽……”警員還想遮掩,一個小個子女警從他背後鑽了出來,低著頭叫:“梅警官。”
梅盛林頓時明白,說:“你們在這裏……”
女警說:“對不起,梅警官。”
梅盛林咳了一聲,正色說:“上班期間,不許擅離崗位,更不許拍拖。”
男警員臉上一紅,辯解說:“我們不是在拍拖。”
“哦?”梅盛林一愣,“那你們在幹嗎?”
“我……我聽說喬警官殉職了,心情不好,所以,出來走走。”男警員說。
女警跟著說:“我也是。我們剛剛還在說,喬警官是一個優秀的警察,對下屬又很好。就連我們剛剛進來的新人,他也照顧有加。”
“是啊,梅警官,你一定要抓住那個女殺手,為喬警官報仇。”男警員說。
梅盛林心裏一陣難受,說:“你們放心,喬警官不會白白犧牲的。”
“那我們先回去上班了。”女警說著,拉起男警員跑了。
梅盛林站在樓梯間,暗暗握緊了拳頭。
鑒證科。
“小夏,現場的證物都化驗完了嗎?”梅盛林問。
“還沒有。不過,我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連夜把彈頭都清理完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女警說。
梅盛林點點頭,說:“找到做了記號的彈頭沒有?”
“找到了。”小夏說著,拿出一個塑料袋,裏麵裝著一顆黃澄澄的彈頭。
梅盛林接過來,隔著塑料袋看到彈頭上果然有一個黑色的“9”字。
“因為子彈是在九樓易小刀家裏找到的,所以我就隨便寫了個‘9’。”小夏解釋說,“我已經化驗過這顆彈頭,初步斷定上麵的血跡就是喬警官的。”
梅盛林腦袋一響,知道自己當時並沒有看花眼,但他還是不放心,問:“是不是百合用的子彈上都有一個‘9’字?”
小夏說:“不可能,這個字是我自己寫的,我還不認得?再說,我們在茶樓二樓的一個房間裏找到一支損壞的狙擊槍,很可能就是百合所用,但是裏麵的子彈沒有任何標記。”
梅盛林說:“這麽說,這顆子彈,就是喬警官從易小刀家裏找回來的那顆?”
小夏說:“一定是的。”
梅盛林揉了揉太陽**,說:“小夏,這件事你先不要說出去。我們,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證明。”
“好。”
梅盛林正準備離開,手機響了起來。
“什麽事,廉廳長?”梅盛林接通電話,說。
“請你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我們有重要現。”廉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