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意亂情迷
醉歌昏迷,卻不是全無知覺,她感受得到蕭術謹純厚的真氣往自己體內灌入,感受得到蕭術謹的目光熾熱而無奈,也感受得到他一聲聲的輕歎。
“讓我抱一下。”蕭術謹的聲音有如夢囈,軟軟的,吹在醉歌的耳際。
醉歌的心莫明柔軟了一下,他的胸膛靠著好像很有安全感。沉穩緩慢的心跳一下下擊在她的心上,這是怎麽了?醉歌居然發現自己似乎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放開我!”醉歌害怕自己會一直沉迷在這種安全,放鬆的感覺裏,掙紮著,可是蕭術謹似乎吃定了她今日武力不濟,緊緊地把她箍在猿臂裏,霸道地不肯鬆手,下巴頂在她頭上,有點輕微的疼。
“為什麽這麽討厭我?”蕭術謹問道,“從傳說集市出來以後,你為什麽變得這麽討厭我?”
或許是因為四下無人,或許是因為醉歌現在難得沒有殺機,或許,是情到深處。蕭術謹再也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積壓許久的疑問。
“我沒有討厭你,我恨你。”醉歌挪了挪自己的身子,不與蕭術謹靠得太近,才發現說出那個恨字時,自己的心好像,不太聽使喚的背叛了自己,疼了一下。
“為什麽?”蕭術謹把剛挪開一些距離的醉歌又攬進懷裏,他身上獨特的沉香氣息,滿滿地包圍著醉歌,“因為元明嵐嗎?”
醉歌咬著嘴唇沉默了。往日那些一提起便暴戾難擋的血與恨,今日為什麽會變得有些悲傷, 還摻著無奈和拉扯。
十年來,醉歌報仇的念頭,十年來第一次有了一絲動搖。
醉歌良久的沉默,讓蕭術謹低下頭來看她,可醉歌卻把頭低得很低,她不想讓他看見,她神色的掙紮和無奈,那是脆弱!脆弱最好是不要讓人任何人看見。
可蕭術謹卻霸道地抬起醉歌的臉,讓她直視著自己,她的眼睛明亮清冷,終於不複往看他時若有似無的嘲諷和漠然,也沒有那種遠在天邊的疏離感。她實實在在地在自己掌心裏,看著自己。
“告訴我,為什麽?”
醉歌看著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們從一開始便敵視,她從未認認真真看過這個幾次殺自己,又幾次救自己,還幾次差點被自己殺的男人。他們之間,一直摻雜著算計,陰謀,利用,被利用,第一次用這樣坦城的目光相對。
他是那樣好看的,熾熱的目光看得她臉頰有些發燙,她呐呐地想張口說什麽,卻隻化作淒然一笑。
為什麽?故事太長,說不完呀。
火熱的唇覆上醉歌冰冷的櫻桃小口,醉歌饒得再沉得住氣,也不過是一花樣年華的姑娘,從未經曆過這種事情,再加上今晚兩人之間本就曖昧難擋,暗流湧動,不由得紅霞飛麵,眼梢帶羞,終於是傾國傾城。
蕭術謹的嘴輾轉在醉歌的兩瓣紅唇間,舌間傳來她的芬芳,醉歌的心跳得格外快,像是揣了隻小鹿在懷裏。
“你…”含糊著開口,卻被蕭術謹的舌尖趁虛而入,他的舌頭在輕輕撩動著她的香舌,癡癡地纏著,混淆著太多情緒。
醉歌怔在那裏,不懂得回應,也忘了推開他,任他肆虐。蕭術謹含著她的小嘴,眉頭微微抖動著掙紮,她像是帶著蜜的毒藥,讓人如此欲罷不能,明明,不應該的呀。
半晌醉歌才反應過來一般,一把重重地推開他,驚呼一聲:
“不可以!”
蕭術謹被她推開,看著她緋紅的小臉,嘴唇讓他吻得有些妖異的紅,眼神裏全是迷離和掙紮,看著妖魅眾生。
“為什麽?”
“我…”醉歌尚還未來得及說什麽,寒氣猛地漫上她的胸口,她又開始瑟瑟發抖,痛苦漫上她的眉眼,盡管她想努力克製住,卻無濟於事。
蕭術謹麵色一變,重新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冰冷的身體。眼底全是柔情,他有那麽一刻,甚至想永遠跟她在一起。
醉歌心底卻暈開了一片苦澀,為什麽會這樣?蕭術謹,為什麽會是你?想著想著,意識模糊,終於昏睡過去。
睡得極安心,像是幼時在娘親身旁一樣。
於是次日眾人尋到他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這麽曖昧的姿勢,蕭術謹側身摟在醉歌腰間,下巴頂在醉歌發絲上,而醉歌小鳥依人的附在蕭術謹胸口,兩人在甜睡!
身上各自負傷,尋了大半夜的幾人突然有一種想仰天長嘯的衝動!
“蕭…蕭公子。”素問也有些結巴。
“嗯……”蕭術謹迷離著睜著一絲眼縫兒,帶著喻意不明的笑看著眾人。
“你起來!”程影最先耐不住,看眼神是有些真怒,而且不同於往日裏的青澀模樣,似乎多了些什麽。
“我覺得躺著舒服。”果然蕭術謹隻是稍稍挪了下身子,繼續摟著醉歌睡覺!而醉歌好像昨晚昏睡以後,一直醒不過來。
“蕭公子你還是先起來,待素問給醉歌下針比較重要。”墨竹“溫聲”勸道。
蕭術謹不為所動。
“蕭公子……”
不為所動。
“喂,姓蕭的!”沉坷看不下去了,醉歌命在旦夕,這姓蕭的真是可惡至極,這時候還想著占便宜。便一爪過去提起他就扔一邊,原本想著蕭術謹一定會避開,卻沒想到蕭術謹就跟個沙袋似的,隨沉坷拎起來,隨沉坷扔一邊,重重的掉在地上,不省人事。
“公子!”宛若卿大驚,忙跑過去查看,卻見蕭術謹雙目緊閉,嘴唇發紫,不由得杏目圓瞪,“沉坷你幹什麽?”
素問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把了醉歌的脈,又把了蕭術謹的脈,半晌才遲疑道:“應是昨日蕭公子替小姐逼毒時自己也中了毒。”
“那嚴不嚴重?”宛若卿連忙問道。
“無妨,稍後我給他下針,隻是日後飲食要注意,休養一陣子就好。”素問寬慰道。
“不必了,公子的傷勢我來看便罷!”突然有人喝道,幾人回首望去,卻見一個四十來歲的青衫男人帶著幾個手下模樣的人站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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