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曉不在家,陳知意剛進門一個響亮的巴掌就打到了她臉上。
陳越庭怒氣衝衝地看著陳知意,指著她說道:“你個混賬東西,你連黃建盛都敢惹,你心裏還有陳家的位置嗎?”
黃建盛不會一輩子待在裏麵,等出來以後他不敢拿陸宴沉怎樣,隻會把這筆賬記在陳家頭上。
陳知意眼底一片冰冷,臉上火辣辣的疼,她看著陳越庭諷刺一笑:“陳越庭你也就這點本事了,自己能力不濟,就靠賣女兒上位,你臉呢?”
此話說完陳越庭的胳膊抬起又要打過來,被陳知意抓在了半空中。
她一字一句說道:“我今天來不是道歉的,隻是希望你好好想清楚,能把黃建盛弄進去的人你也惹不起,所以最好別在我身上動什麽歪心思。”
隨後想到了陳知曉又說道:“更別動我姐姐,若是讓我知道你在我姐姐身上動什麽歪心思,我饒不了你。”
陳越庭重男輕女,把女兒看作是聯姻的工具,所以從她姐姐上學開始學得最多的就是禮儀課,學品茶插花,學美學的鑒賞,把她打造成一個最完美的賢妻良母形象。
“你跟了誰?”陳越庭忽然沉聲問道:“那人肯要你不過是看上了你的皮囊,你一無所有,就算你現在跟了他未來他也不會跟你結婚。”
陳知意白了他一眼:“你管得著嗎?”
說完她舉起手機晃了晃:“早在你出現在我們公司門口的時候我就給我男朋友發了信息,如果他晚上見不到我對你可能不太好哦。”
說話的時候表情一臉無辜,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陸宴沉的身份確實很好用,哪怕陳越庭不知道是他,她還是從陳越庭的眼中讀到了一絲忌憚。
陳知意冷笑一聲,大搖大擺地出了陳家,坐上出租車看著後麵不遠不近跟著的一輛車子時,她眯了眯眼。
給司機報了自己小區的地址。
好在這裏的小區治安還算可以,陳越庭派的那輛車沒有錄入係統,隻能在小區外麵守著。
用指紋剛解鎖了家門,就看到裏麵站著幾個人,正在打包她的東西。
陳知意:“???”現在的賊都已經這麽大膽了嗎?
裏麵的人看到陳知意進來,其中一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對陳知意說道:“陳小姐您好,我是陸總的特助,您叫我小肖就好,陸總吩咐我來幫您收拾東西帶到陸號院。”
陸號院就是陸宴沉住的地方。
陳知意想起昨晚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她剛搬過來不到一周,東西很少,很快就收拾完了。
反正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再說不同意好像顯得矯情了。
陳知意出小區的時候坐上了肖莫的車,並沒有被陳越庭的人看到。
看到車順利進入小區的時候陳知意在心裏默默感歎了一句小區的安全也隻是相對來說,遇到像陸宴沉這樣的人,大概很少有他辦不成的。
陸號院隻有一個保姆,肖秘書讓人給陳知意歸置好東西便離開了。
正巧這時陸宴沉的消息也發了過來:“成媽一會兒就走,我買的衣服快到了,在我回來之前把它穿好。”
“……”肖秘書說他去參加了一個酒會,如果酒會上喝醉了,他確定他能行?
想法剛形成,門鈴就響了,成媽剛要去開門,陳知意就喊住了她:“那個成媽,我去拿就好了,晚飯你不用做了,幫我熱一杯牛奶就好。”
拿到快遞以後,陳知意火速上了樓,像小學生要辦壞事兒一樣把門反鎖。
將衣服拆開隻一眼她就立馬塞回了盒子裏。
這件……比開會的時候陸宴沉給她看的那件還要大膽。
是兔子……耳朵挺軟,甚至還有尾巴……
以前上學的時候看著陸宴沉高嶺之花的模樣還以為多正經呢,沒想到真正接觸之後才發現他竟然這麽的……馬蚤!
……
夜幕緩緩降臨,燈影錯落交織,陳知意覺得身上有點冷。
“嗒——”門開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門把手上,微微轉動,隨著燈光進來的還有一雙皮鞋。
筆直的西裝褲穿在身上,一步又一步,緩緩朝她走來。
燈亮了,陳知意下意識地閉上了眼,陸宴沉進屋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幅畫麵——
深灰色的床單上,用被子捂著一隻兔子,兔子仿佛受到了驚嚇,身子抖了抖。
他輕笑一聲,周圍的溫度好像都升高了不少,腰腹下隆起一個山丘,陳知意目光有些無措,不知道該落在哪裏。
她沒想到有一天她會玩這樣的遊戲,對象還是陸宴沉。
影子靠近,撲麵而來的氣息灑在陳知意脖頸,弄得她癢癢的,想要躲開卻被陸宴沉強製拉了回來。
“乖兔子,開門。”
……
“沒什麽大事,休養幾天就好了,不過以後要節製,對你們兩個的身體都好。”
淩晨三點,臥室內站了兩個白大褂。
一個白大褂是醫生,另一個白大褂也是醫生。
陳知意囧得整個人埋進了被子裏。
救命!誰能挖個坑把她給弄走?
最後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肚子有點疼,一開始沒當回事兒,到後麵疼得受不了了陸宴沉打電話叫了醫生過來。
然後就有了現在的一幕……
醫生開了點藥,陸宴沉倒了熱水準備喊陳知意起來吃藥,看到像個鵪鶉似的埋在被子裏的人突然笑了一聲。
陳知意露出一個腦袋,瞪了他一眼:“笑什麽笑?都怪你!”
陸宴沉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對,都怪我,下次我輕點,快把藥吃了,公司那邊我已經給你請假了,這兩天你好好在家休息。”
“啊?”陳知意心下一驚:“你怎麽給我請假的?”
“用你的手機,放心吧,藍蘭會請給你的。”
陸宴沉說得沒錯,第二天一早她打開手機就看到藍蘭非但很好說話地請了,還很關心地問她怎麽樣,需不需要多請幾天。
現在時間還早,陸宴沉還沒有去上班,陳知意用腳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你說如果有一天藍蘭知道替我收拾黃建盛的人是你,她會是什麽反應?”
陳知意原本隻是無意一問,沒有多想,隻是陸宴沉的一句話還是讓她一時間清醒了過來。
他說:“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