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談話注定不歡而散。

“她現在在哪兒?”傅清問道。

陸宴沉想到剛才看到司念摟著女伴的模樣,沉默了下來。

傅清沒反應過來,皺眉看著陸宴沉。

陸宴沉淡定搖頭:“不清楚,或許等酒會結束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她。”

他們幾個大男人在一起能開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司念就算性取向和他們一樣,但畢竟是女生,這種事情不好說。

隻是另陸宴沉沒想到的是,司念行動這麽快,昨晚剛說了,第二天就被關司家出不來了。

給陸宴沉打電話用的還是私藏的備用機。

這事兒陸宴沉也不好出麵,當即給傅清打了電話。

傅清是帶著父母一起上門的。

坐的是加長林肯。

聘禮一箱子一盒子的拿下來。

從白酒到玉,從黃金到合同。

商業嘛,最重要的自然還是生意。

司家被打的猝不及防。

傅清一家都穿的正式,父子兩人西裝加身,母親一身旗袍。

司家人將人帶進去的時候,傅清的父親先開口了。

“司老哥啊,實在不好意思,我家提親提的實在倉促,失禮了啊。”傅清和傅業林的氣質不像,傅業林身上的氣質更為質樸一點。

一開口便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司雄和宋暖看著眼前的聘禮終於回過神。

他們這是來娶自家閨女了。

今天司念剛鬧了這麽一出,下午傅家人就來提親了,這事兒也實在太巧合了點。

司雄看向傅清,眼裏有深意。

他能看出來,這小子喜歡司念。

這次傅業林他們來提親,或許也是他的主意,並且他沒有告訴傅業林他們實情。

畢竟傅業林看著容易親近,但在商場浸泡了這麽多年,又怎麽會是個好相與的?

若是被他知道了司念的事兒,說什麽也絕對不允許司念嫁進他們傅家。

“傅老弟這說的什麽話?兩個孩子的事兒本就是早商量好的,兩人又情投意合,這是喜事啊。”

司雄腦子轉的快,立刻說道。

司念性子烈,要她老老實實嫁出去除非把人綁了。

而且要是嫁給別人,以她那性子估計不等結婚,自己就把事情捅了出去。

但傅清不一樣,以他們的關係,傅清應該早就知道司念的事兒,現如今還願意和她結婚,一舉兩得的事情。

“那正好,念念在家嗎?正好讓她下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把婚期訂了。”

傅業林厚著臉皮說道。

不是他想這麽說,是被他兒子逼的。

今天大中午的,兒子風風火火跑回家說要娶司念。

還說什麽現在就要準備好下聘。

他和他媽,硬是被他拉到車裏麵了。

就連聘禮自己都準備好了,準備的還挺齊全,應該是早就計劃好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急,但傅清一向是個穩重的人,從小就不用他們操心,他既然急一定有他的理由。

“啊,這個……”司雄搓了搓手,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如今司念剛和他們說了,下午就讓她結婚,她非得把家給掀了。

好在一旁的傅清及時解困:“念念不在家就算了,我想她會理解的。”

一旁的傅業林也看不明白了,要急著跟人訂婚,現在又說她人不在也行,難不成這是逼迫人家訂婚?

傅業林有點不懂自己的兒子了。

隻是傅清發話了,一個秉持著兒子說什麽都是對的原則,一個秉持著有人願意娶他女兒對方家世背景又相仿的原則,一拍即合。

訂婚日期原本訂在一個月後,被傅清一再拉近,最後絕對一周後訂婚。

“這……”司雄有些猶豫。

他怕說服不了司念啊。

“那好,這件事回來由我轉達給念念。”傅清笑著說道。

傅業林在自家兒子和對方老爹中間轉了轉眼神,總覺得好像有什麽隱瞞著他的。

這場下聘倉促,傅業林也走的匆忙,傅清說自己還有事兒,讓司機把爸媽送回家了。

傅業林後知後覺發現,問自己媳婦兒:“你說咱是不是被兒子當成工具人了?”

雖然來的人有三個,但大多數開口說話的一直是他們兒子。

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這場下聘,貌似是父母跟著兒子想法走。

葉頌芝白了他一眼:“你終於看出來了?”

傅業林歎了一口氣:“罷了,咱兒子什麽人你又不是不清楚,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葉頌芝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是該說他盲目相信自己兒子還是傻。

傅清站在司家門口沒有走,而是轉身看向司雄和宋暖,道:“伯父伯母,我想去看看念念可以嗎?”

司雄宋暖對視一眼,點點頭。

上樓梯時宋暖開口道:“司念她就是一時之間犯了傻,有什麽事兒你多擔待點。”

傅清點點頭:“我知道了伯母。”

他知道,宋暖和他說這些不是出於愛自己的女兒,隻是害怕他後悔和司念訂婚。

司念跟陸宴沉有時候很像,因為他們都有一個窒息的家庭。

宋暖拿鑰匙來開門,剛打開,就看到司念那反抗的眼神,她愣了一下。

傅清出現在門口,看向司念。

司念也沒想到傅清會過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伯母,我想單獨和念念說會兒話。”

傅清道。

宋暖點點頭,看了眼司念出去了。

“你怎麽來了?”司念問道,隨後反應過來:“陸宴沉給你說的?”

“嗯。”傅清走過來,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你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傅清道。

司念震驚的看著他:“解決了?怎麽解決的?”

傅清抬起頭,眼神盯著她:“和我結婚。”

“你瘋了?”司念沒忍住大聲問道。

“司念,你反抗不過的。”傅清攤開事實來講:“伯父伯母一定會讓你結婚,可你不能保證你的結婚對象是個什麽樣的人,嫁給我,我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人,我不會碰你,也允許……等時機到了,我們可以再離婚。”

那句也允許你婚姻內找自己喜歡的人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可這個人也不該是你。”司念反駁道。

“可除了我,你嫁給任何人都不可能給你想要的,你難道會一輩子被婚姻束縛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