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看到黃蕾時,更是愣住,在山腳下的灌木叢中光線本來就差,在加上是夜晚,所以羅宇航一時沒有認出來,待夏延提醒時,才反應過來。

心中暗罵,哼了一聲,把刀收了回去。

“原來是黃丫頭,真是好久不見,兩年不見,又另尋新歡了,可喜可賀。”

秦長風道。

“羅老弟,這些人真是太一教門下的?”

羅宇航低聲罵道。

“不要臉的狗男女。”

看到羅宇航神色,秦長風已經確信了三人是太一教門下無疑,伸手攔住劉思彤,笑道。

“不知太一教高人找三個老家夥有什麽事?咱們三個孤魂野鬼可和太一教幾位高人沒半點交情。”

袁珍心中一緊,他們是來偷聽三人說話的,哪裏是奉師門之命,可這檔口又不能直說,該怎麽辦才好,秦劉羅三個武功高強,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把小命葬送在這裏。

隻聽夏延道。

“師尊要咱們前來,是有一個重要消息要告知各位。”

說到這裏,剩餘五人都麵色詫異的看著他,黃蕾和袁珍兩女擔憂他謊話被拆穿。

對麵秦長風三人卻是以為自己的詭計被太一教知覺,夏延他們是來警告自己的,三人一想到這件大事被江湖中人知道,可是要遭到天下人萬人謾罵的,屆時舉世皆敵,背上不由得冷汗淋漓。

劉羅二人皆顫聲道。

“你們已經知道了?”

夏延心中大異,這三人原來真的在商量什麽陰謀詭計,心中雖是好奇,但想到三人被困於此,性命全都牽係於他一人手中,脫身要緊,笑道。

“前輩說笑了,咱們奉師尊之命,請三位前輩於正月十五日前往沄州太行山一遊,以較武藝高下。”

秦長風鬆了一口,瞥了身邊劉思彤和羅宇航一眼,心中不悅。

“原來如此,各位幸苦了,既然是鐵笛道人相邀,老夫三人一定賞臉。”

夏延又行了一個晚輩禮節,臉上滿是歉意。

“我師兄妹三人實在是有要事相商,故深夜來訪,請前輩見諒,寬赦驚擾之罪,既然消息送達,晚輩這就告辭了。”

袁珍和黃蕾兩人也向秦長風三人行了一禮,隨即向後告退。

羅宇航先前承諾過不能傷害黃蕾一家人,此時巴不得他們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

“快滾快滾,真是晦氣。”

黃蕾忍不住噗呲一笑,隨即跟著兩人朝外走去。

三人走出幾丈遠,心中都是大鬆一口氣,臉色緩了下來。

夏延想到什麽,回頭輕輕看了一眼,突然,千隻眼劉思彤手上一甩,幾道銀光飛來。

夏延大叫一聲。

“小心。”

黃蕾和袁珍隻聽見一聲破空聲傳來,再回頭看時,隻見三隻銀魚鏢紮在夏延的胸前。

黃蕾一驚,趕忙扶著他,夏延頓時便往後倒下,靠在了黃蕾的懷裏。

袁珍大怒,拔出長劍,夏延卻一手拉住了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趕快走。

遠處夜色下,朦朧的月光中照在地上,映出秦劉羅三個身影。

樹林裏靜謐的白晝被夜色所取代,萬籟俱寂,除了清脆的蟲鳴偶爾劃破寂靜。頭頂上的銀白色月亮把樹林映照得一片蒼白,勾勒出眾多樹幹的輪廓,宛如一幅樹林的畫卷。月光散發出一絲絲寒意,讓人感到肅殺。

草叢間偶有一些灼眼的火蟲飛舞,發出的微弱的光點像一顆顆閃閃發亮的星星,遠遠地望去異常美麗。樹幹間的樹葉被月光照得嫣紅欲滴,仿佛有些似血的顏色,但卻更像是一種神奇的自然魔力。這樣的情形遠離城市的喧囂,如此恒久地延續下去。

放眼望去,樹林中到處是樹幹縱橫交錯的景象。其中一些可以稱作富於表情的樹幹,根部粗壯,上部向上伸出,形成枝柯般的特征。在這樣的深夜,樹幹們的沉靜蔓延開來,沒有鳥的叫聲,沒有人的腳步聲,隻有所有的人參與的寂靜。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林中的樹幹隨著雕塑家般的手藝形成千姿百態,讓人瞬間感到新鮮而又神秘。

一團團霧氣從地麵上升起,散發出濃濃的芬芳味道,好像牽強著夜晚的微晨,朦朧而含蓄。月光被樹葉的遮擋所形成的陰影流動著,顯得如此的明滅不定,仿佛樹林中獨一無二的**。而樹的雜亂分枝與亂石的零落砌體碑,在月色下漸漸展現出獨屬樹林中散發的詭異氣息。

劉思彤大笑道。

“你們可知我這裏是什麽地方,這座穀的名字叫”天不管”,連老爺天來了也管不著這裏的事情,憑你的三言兩語就想出我這”天不管”嗎?總得留下些什麽吧。”

尖銳的聲音回**四野,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很難想象一個男人可以發出這樣古怪的聲調。

袁珍忍著怒氣高聲道。

“前輩這一手銀魚鏢的暗器功夫,晚輩領教了。”

劉思彤冷笑道。

“看在你師傅鐵笛道人的麵子上,我這三鏢沒有下毒,下次可得注意了,滾吧。”

袁珍從地上抱起夏延,運起身法,一聲不吭的往遠處略去,黃蕾緊跟其後。

又是一個笑聲傳來,袁珍離去之時回頭一瞥,除了劉思彤外,另外兩個身影一個捋著虎須,一個彎下腰來,顯然也是在笑。

攀過這座”天不管”的山穀時,袁珍幾人沒有把過穀的繩子弄斷,繩子依舊留在斷裂的鐵索橋上。

此時,是急從權,她不避諱男女之嫌,用劍割下裙子的一條布帛,將夏延的身子牢牢的綁在身後,帶著夏延一起過了橋。

臨走前,袁珍吩咐黃蕾將繩子割斷,以免秦羅劉三人順著橋追過來。

夜色如墨,已是四五更天,抬頭向天上看時,已經能微微看到漆黑的夜空露出一絲透明。

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三人自東城趕來都沒有帶多少衣物,袁珍又從自己的裙擺上撕了長長的一條布帛出來,潔白纖細的小腿至膝,全都露在外麵。

恰是寒風驟起,袁珍將夏延扶上馬背,自己卻冷不禁的打了個哆嗦。

袁珍翻身上馬,馬鞭往夏延身下的馬匹打去,幾匹駿馬頓時揚起四蹄朝前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