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的父親歎了口氣,道。

“小兄弟武藝高強,救了我的性命,多謝了。”

夏延察覺到他神色有異,疑道。

“老伯,壞人已經被我打死了,不用害怕了。”

阿杏的父親苦笑道。

“小兄弟,咱們今夜趕緊收拾東西逃走吧,你打死了高家的人,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阿杏的母親也道。

“是啊,小兄弟,你隻有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咱們還是逃走吧,你跟我們一起嗎?”

阿杏突然尖叫一聲,道。

“不,爹娘,咱們不跟他一起,他打死人了。”

夏延聞言有些黯然,神情低沉了下來,道。

“你要趕我走嗎?”

阿杏的父親聽到夏延悲傷的語氣,用力大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阿杏,你瞎說什麽,那些都是壞人,罪有應得,死了也沒什麽可惜的。”

阿杏的母親卻道。

“小兄弟,你還是自己一個人吧,咱們就不跟你一起了,今天夜裏得馬上走,等到明天就來不及了。”

這時連阿杏的父親也沒有再反駁。

“快些收拾東西吧。”

夏延看到他們這樣怕姓高的一家,想到剛才三人仗勢欺人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

“誰也不用走,我到要看看他們有多了不起。”

說著從地上撿起一把鋼刀徑直往外麵走。

一家人看到夏延凶狠的樣子,也不敢阻攔。

夏延走出外麵,才想到自己和還不知道姓高的惡霸到底住在哪裏,但是他心頭有氣,不想回去問,便尋了一條大路,往村莊深處走去了。

彎月在這時又悄悄的冒出頭來,夏延心中暗罵,該死,老天爺也是不分是非黑白的狗賊,抓人的時候躲起來,人走後卻又急著出來。

他懷著滿腔的怨憤,跳上離得最近的一處房頂,舉目望去,周圍卻沒有一家屋子亮起燈籠,全是黑乎乎的一片。

他心頭有些不耐,找了一間看起來較大的屋子踹門闖了進去。

大聲道。

“裏麵有人嗎?大爺問個路,知道姓高的住在哪裏嗎?”

一個顫抖的聲音傳來,似乎十分蒼老。

“東頭,往東頭就是了。”

夏延一報拳。

“多謝!”將門掩上。

辨明方向之後就大步朝著東麵趕去。

他將大刀別再腰間,從丹田提了一口氣,兩條腿像是繃緊的竹篙一樣,”砰”的一聲踏在地上,躍了出去。

全力奔跑下,周圍的景物像是默片一樣不斷從眼前倒放而過。

越往東房屋似乎越小,很多瓦片蓋著的屋頂變成了茅草,連村子裏麵原本修築的青石板路麵也變成了黃泥土路。

夏延心中激憤,也沒有想這麽多,提氣一路狂奔。

這個村子有些大,他跑了足足半個時辰才趕到最東頭。

眼前是一片林子,最外麵有一條小路通向林子深處。

夜幕降臨,深邃而靜謐的樹林中,草叢中的小動物漸漸安眠。隻有夜貓子在樹枝上悠然走動,有時還突然叫聲幹擾了這寧靜。伴隨著這沉默,一張張不卡片片樹葉於黑暗中搖曳著,發出細微的啜泣聲。氣氛逐漸變得深沉,越來越沉重。

眼前巨大的灌木迎麵而來,藤蔓的碰撞發出“咚咚”的聲響。“嘩啦”一聲,一個貓兒子穿過樹林,似乎要掀起些什麽。遙望著狂野、和荒涼,在這裏仍然享受著一份真正的禮物。黑色的夜幕籠罩著這片樹林,讓人感受到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

泥地感覺濕漉漉的,越往裏走深,越感到越涼偏濕。此時,腳底下隱約之間的泥塘聲、流水聲,忽明忽暗,的響起。

這裏人煙稀少。夜幕降臨後,整個村莊顯得更加荒涼。除了稀稀落落的幾盞燈光之外,樹林外則是一片漆黑。

一條小路伸向村外的山林深處,道路兩邊零零散散地長著一些灌木叢,被濕漉漉的沙土覆蓋,在黑暗的環境中顯得特別神秘。它們似乎在另一個世界裏,漆黑中顯得更加蒼白,若隱若現。

走進樹林深處,泥地已經很難避免。鞋底不時被吞沒,在地上轉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響。為了避免踩到坑洞裏,隻能緩慢前行。天上沒有月光,也看不到星星。

銜接著樹林的是一個極其寬廣的空地,沒有枝葉可以遮擋頭頂上的情況。抬頭望去,黑暗中仿佛漫天的星辰,這裏風光雖美,卻多了一份淒涼。

偶爾幾聲樹葉摩擦的沙沙聲,也強迫一切都好像成了陌生的神秘之物。時光仿佛停頓在這裏,寧靜和淒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

漸漸地,眼前的一切像在慢慢地消散,黑暗環繞眼眸,夜幕漸漸抹去了一切。但沉靜與冷漠,還在這裏存留了下來,遠遠看向星空,你甚至可以看見一切都像消失了的模糊。

在這寧靜的夜色中,辰星從天際顯現,風撫過了樹林中,為黑夜的安寧填補了一種爽朗和氣氛。

夜晚自然界中的各種現象在樹林中流淌,如滑動的琉璃珠,如靈活而婉轉的魔法。夜晚的樹林,此時此刻,時空交錯著。

沉默的夜幕籠罩著這片樹林,這熟悉而陌生的環境,使人們有著一份神秘和冒險的心情。這麽多年過去了,看似未曾過後,而樹林,已經在很長時間裏不設防。它們之間的這片邊界,隻有小小的木板,藤條將是唯一的勸阻。在樹林的寧靜中,時時刻刻都透出一種張力,讓人如癡如醉。

黑黝黝的深林像是一頭吞噬人心的猛獸,寂靜的氣氛讓他心頭冷靜下來。

在確認周圍沒有其他東西後,夏延突然大怒,一腳踢斷邊上一顆碗口大的小樹。

“該死的!”

他上當了!這裏根本不是姓高的惡霸居住的地方!仗勢欺人,為非作歹的惡人怎麽會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緊接著,他又猛吸一口氣,朝原路奔去!

他實在想不明白姓高的這樣窮凶極惡,作惡多端,為什麽還有人要幫他?

全力奔行了半個時辰,他氣力有些緩不過來,腳步比起之前也慢了不少,幸好他內力尚且充沛,一時倒還不至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