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兩人每次交手,都發出巨大的響聲,像是晴空響了一個霹靂一樣,讓人耳膜生疼。

連黃蕾和袁珍這樣的內家高手都有些忍受不住,用雙手捂住耳朵。

袁珍一雙眼睛都在夏延身上,整顆心像是十幾隻吊桶打水一樣,七上八下。

兩女都不由自主的往後撤去,逐漸走到了客棧外麵。

袁珍兩女看著客棧周圍密密麻麻的百姓,都是憂心忡忡,一邊觀望著裏麵,一邊勸止周圍的百姓,防止他們誤入其中。

看著夏延慢慢龜裂的皮膚,兩人都是不敢去看。

袁珍突然想起來了什麽,驚叫一聲。

“啊!他這是走火入魔了,師妹,他走火入魔了。”

黃蕾被巨大的聲音擾亂心神,沒有聽見師姊在說什麽,拉著往裏麵走的袁珍,大聲道。

“師姊,你瘋了,這樣強的勁力,你不能進去。”

袁珍看著慢慢變成血人的夏延,麵色慘然,淚水慢慢溢滿了眼眶。

“師妹,他要死了,他的內力受衝,經脈逆行了。”

黃蕾一驚,跳了起來。

“什麽!”

但仍是緊緊拉住了想要往裏麵而去的袁珍,雙手抱住了她,黯然道。

“師姊,經脈逆行,五脈俱廢,他已經沒救了,你不要過去。”

袁珍聽著裏麵傳來蕭隆華的大笑聲,夾雜著夏延的咆哮,心中肝腸寸斷,兩行清淚慢慢淌了下來。

“都怪我,師妹,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這樣生氣。”

木屑飛散,此時客棧裏麵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桌椅了,甚至整個客棧閣樓都因為兩人的打鬥變得搖搖欲墜。

幸虧蕭隆華一開始考慮到客棧裏麵的酒客,故意留出時間讓滯留的客人全部都離開了,不然普通人要是還待在這裏,不出片刻就會被震得五髒六腑移位而死。

蕭隆華每一記拳腳和夏延對撞時幾乎都帶起一層氣浪,氣浪將客棧裏麵的物品掀飛的到處都是。

夏延幾乎已經看不出模樣了,全身上下都被鮮血包裹,像是一個血人。

黃蕾越看越是覺得驚駭,慢慢摟著袁珍退後了兩步。

“師姊,我怕,咱們快走吧!”

袁珍掙開黃蕾的環抱,大聲道。

“師妹,咱們必須要救他。”

周圍圍觀的百姓大多也是臉色惶恐,看著這兩個怪獸一樣的人,哪裏還敢靠近?

有時碎瓷片或是木塊從裏麵飛出來,百姓都被嚇的逃開。

不少人聽到袁珍和黃蕾兩個小姑娘想要進去,都勸止不休。

說什麽”報官,請衙門來處理,或是放火燒死兩個人,等他們自行解決什麽的一些話。”,

黃蕾小臉已經被嚇得慘白一片,聽到袁珍說要救他,連忙搖了搖頭。

“師姊,夏延必死無疑,就算不死,他也會被師叔給打死。”

袁珍聽著黃蕾的話,心中已經變得悲切起來,看著裏麵張狂大笑的身影,痛苦抓著頭發。

“師叔,為什麽?你明知道他走火入魔了,為什麽還要引動他體內的內力,為什麽?你就這麽想要害死他嗎?”

黃蕾扶著在街上抱頭頭痛哭的師姊袁珍,一張小臉又是傷心,又是彷徨。

“該怎麽辦?師姊,我們該這麽辦?”

袁珍突然想到什麽,叫道。

“小師妹,咱們去叫小師妹來這裏,她一定能勸師叔停下來。”

說著,也不顧黃蕾反對,獨自一人向遠處一家黑瓦白牆的茶館掠去。

黃蕾猶豫不定,但隨後也跟了上去。

“師姊,你等等我。”

此時蕭菲兒正在茶館專門留出來的小院裏麵練劍,隨著手腕輕動,一招一式都使得有板有眼,一套對敵的劍法不但沒有半分凶戾之氣,反而看起來善心悅目,顧盼神飛。

坐在遠處拿著針線刺繡的蕭珞纓將繡到一半的針線擱在草地上,拍手笑道。

“菲兒這套劍法使得越來越好看了。”

菲兒本來已經紅透了的俏臉因為蕭珞纓的誇讚更甚了幾分,不過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依舊輕盈盈的一劍一劍刺出,橫掃,揮砍。

突然,房頂上跳下一個身影,一下將蕭菲兒的木劍奪下,抱住蕭菲兒的身子。

蕭珞纓大驚,以為是什麽歹人,剛想要叫喚茶館的人幫忙。

卻聽見來人帶著哭腔道。

“小師妹,救命!你快跟我來。”

蕭珞纓笑道。

“原來是袁姑娘,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袁珍抱著蕭菲兒來到蕭珞纓旁邊,焦急的道。

“姑姑,師叔在跟一個人打架,要把他打死了,我要小師妹去勸勸師叔。”

蕭珞纓忙道。

“二哥要把誰打死了?”

袁珍剛要說話,卻聽到蕭菲兒忸怩的道。

“師姐,麻煩你把我放下來好不好?”

感覺到蕭菲兒吐氣如蘭的呼吸吹到自己的耳朵上,袁珍臉上一紅,扶著蕭菲兒坐下。

“姑姑,小師妹,他是大夏的皇帝,叫夏延……”

什麽!兩人一聽到夏延這個名字,都不由自主的站立起來,臉色都是一變。

袁珍還想說兩句求情的話,但是看到蕭菲兒和蕭珞纓這個神情,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顯然兩人都是認識夏延,若是蕭菲兒和蕭珞纓對夏延存有情誼,不用她說也會去救人,要是沒有的話,即便是她說破嘴皮也是無濟於事。

房頂上又跳下來一人,正是小丫頭黃蕾。

黃蕾竟也和袁珍一樣,一把搶過蕭菲兒,抱著就要往街頭跑。

蕭珞纓看著這兩師姐妹,突然笑道。

“難怪二哥總說你們兩個不聽話,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袁珍察覺到蕭珞纓臉上的欣喜,笑道。

“姑姑,你答應了?”

蕭珞纓點了點頭,道。

“咱們快去吧,但你們這樣可不成?”

說著,朝著店裏夥計要了一匹馬車,四人都坐進了車廂裏麵。

袁珍給了車夫一錠銀子,自己親自坐在車夫的位置上。

“籲!”

在茶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馬車朝著街頭東麵疾馳而過。

此時,客棧裏麵煙塵四起,客棧已不能夠被稱之為客棧了,幾根粗大的實木柱子被兩人打折,橫梁也裂了開來,半邊的閣樓都塌陷下去,像是一座被摧毀的廢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