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貝,此事你怎麽看?”燕王沉吟片刻,問道。
身披著青綠色長衣的李貝邁著沉穩的步子,在屋內走來走去,仔細地觀察著每一個角落,不放過其中的任何一個細節。
作為燕王最為器重的謀士,李貝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的眼睛是一把尺。”
片刻後,李貝在木桌下邊看到了一把很小的銀色利刃,上邊刻著龍形的雕紋。
“這種利刃雖不起眼,但殺傷力很強,刺入人的身體,能戳斷許多血管,使人在痛苦中煎熬死去。”李貝說道。
而這種兵器由於打造困難,材料稀缺,隻有大夏國官方才有製造的能力,僅憑這一點就可以排除一般的小毛賊。
“八成是錦衣衛的人。”最終李貝得出了結論。
聽到這樣的回答,燕王當即怒火中燒,伸出手掌握成拳頭,狠狠地砸在身邊的牆上。
“夏延那個兔崽子竟然給我搞這麽一出!真是氣煞我也!”
在謀士李貝的倡導下,燕王不敢在東臨城過多停留,親率大軍火速朝著楚國的方向趕去。
錦衣衛這次並沒有對燕王下手,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實際上更加致命,這麽一來將會破壞燕王跟楚國之間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信任。
如果真的因此被楚國的國君記恨上,那燕王接下來的處境會更加的艱難,相當於是腹背受敵了。
前有楚國的大軍,後有大夏國朝廷的逼迫,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在兩國的邊境交接地帶,坐落著一座名為秋山府的城池,周圍是漫山的丘陵和一條無邊無際的河流,這裏便是楚國的咽喉。
想要進入楚國,這是唯一一條平整的道路,而作為邊陲城池,這裏自然也有重兵把守,並有楚國大將蘇山親自坐鎮。
與此同時,大夏國京城,後花園。
“得手了?”夏延喜笑顏開,這可以說是自打進京後,他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當然,這次出動的人可都是我手下的精銳,萬無一失,隻不過……”田雨結結巴巴地說到。
“隻不過什麽?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給我說完。”夏延沒好氣地說到。
“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大事,燕王似乎猜出了我們的意圖,急忙率領著眾人朝著楚國的邊境走去了。”
“陛下不必擔心,燕王能夠意識到這一點也在我的意料之中,畢竟他手底下也並非全身酒囊飯袋,還是有一些能人異士的。”坐在石凳之上的白衣淡淡的說道。
白衣不僅對燕王了解頗多,還專門調查過對方的部將,聽聞他十分惜才,不僅有許多得力將領,還有不同一般的謀士班子。
最為出名的就是李貝,山海清水人,未參加過科舉考試,卻飽經詩書,才識過人,多年前就被燕王一眼相中。
開國皇帝征戰時,燕王就是最勇猛的先遣部隊,打過一場又一場激烈的硬仗,而每一戰的背後幾乎都有李貝的影子。
可以這麽說,如果沒有李貝的出謀劃策,燕王就算再怎麽驍勇善戰也無濟於事,說不定早就命喪沙場。
“不好說啊,如果他真的能向楚王解釋清楚,或許我們所做的一切全部白費了。”夏延歎了口氣,說道。
“不必悲觀,以臣下來看,燕王根本就見不到楚王。”白衣斷定到。
“你怎麽能這麽肯定?”田雨問道。
“守城的將領是蘇山,你們應該不陌生吧?”白衣淡淡說道。
蘇山這一家乃是出了名的將門虎子,其父蘇虎被稱之為楚國第一大將軍,名副其實的國之重器。
假設沒有蘇虎,當年大夏開國皇帝很有可能順手將楚國也一並攻克。
“漢陽府戰役我難以忘懷。”夏延輕聲說道。
“蘇虎以少勝多,三萬的將士硬生生打退了我們大軍十二萬,那一戰特別慘烈,雙方的最高長官全部一命嗚呼。”
“也正是因為這一戰,大夏國元氣大傷,祖父隻能放棄繼續開疆拓土,轉而奉行休養生息的政策。”夏延繼續說道。
“楚國君終歸是一個統治者,遠沒有軍人那麽極端,蘇山才是發自內心的憎恨大夏國的一切,所以他一定會幫助我們拖延時間。”白衣分析道。
“陛下,我們要做的就是趁此領兵占據燕王的大本營,然後對其展開最後的猛攻。”白衣直視著夏延的雙眸,說道。
白衣所提出的方案瞬間令夏延眼前一亮,因為這跟他剛才所想的一樣,兩人再一次想到一塊去了。
隨後,夏延吩咐下人找來了兵部尚書於謙。
今天的於謙身穿著一襲紅色的長袍,帶著一頂黑色的官帽,脊梁挺直,頗有大將之風。
“不知陛下召我過來,所為何事?”於謙慢慢的俯下身子,恭敬的詢問道。
待到夏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於謙的雙瞳似乎發散出來異樣的光芒。
“練兵打仗是你的分內之事,就全權交由你負責了,不要讓我失望。”夏延淡然的囑托道。
“下官一定竭盡所能,為國家掃除霍亂。”於謙目光炯炯的說道。
離開後花園之後,於謙來到兵部的辦事處,召開了第一次戰鬥會議。
“你們誰想出戰?”於謙環顧了四周,問道。
“我來!”徐大勇立刻大聲回應。
徐大勇官職為信武將軍,從四品,是於謙帳中的一員大將,天生力大如牛,戰鬥力極為強悍。
而且這也是一位很有領導魅力的將軍,士兵們都很服他。
“好,那我就認命你為這次的總指揮,領兵五萬,星夜趕往福西省。”於謙秉持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直接下達了命令。
就這樣,徐大勇率領著浩浩****的大軍,朝著南方駛去。
秋山府中心,府衙內。
一名身披鎧甲的士兵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甚至還差一點摔倒在地。
“報告蘇山將軍,有大批部隊從大夏國的方向前來,他們來勢洶洶,現在正在城牆之下。”士兵匯報道。
“什麽?竟有這種事情,難不成是燕王那個狗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