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雖然年紀不大,但看人識人的眼光很犀利,看出老人非同尋常,且真心想與他結交,便笑道:“能跟您結交,是我的榮幸,剛才的舉手之勞,無需您報答,不然,我可不敢跟您交往。”

“樂於助人,不求回報,你這樣的年輕人,現在不多了。”老者感慨,換了別人遇到坐地咳血的他,十有八九繞著走。

“您這麽誇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蘇昊半開玩笑回應老者。

老者太久沒有遇到能像蘇昊這樣能輕鬆直麵他的年輕人,覺得蘇昊挺特別,越看越喜歡,不禁哈哈大笑。

剛笑兩聲,老者又咳嗽起來,嘴角溢血。

站在一旁貌似貼身保鏢的魁梧漢子趕緊上前,輕撫老者背心,並掏出手帕,幫老者擦抹嘴角血跡。

“您受傷了內傷,半年內不能劇烈運動,更不能再強練內功,接下來十天,您得每天早晨來這裏等我,我為您療傷,但願能治愈您的內傷,不留任何後遺症。”

老者體會過蘇昊的療傷手段,所以毫不猶豫說好。

“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蘇昊向老者道別。

昨晚睡前蘇昊和三個舍友越好一起吃早飯,怕回去晚了,三個舍友餓著肚子等他。

老者笑著目送蘇昊走遠。

“用不用派人去查一下這年輕人的來曆?”魁梧漢子小聲請示老者。

老者緩緩搖頭,道:“這位小友是真心救我,無欲無求。”

“李公,我總覺得他出現的太突然。”魁梧漢子硬著頭皮提醒老者。

老者道:“你呀,負責我太久,以至於做什麽都小心翼翼、疑神疑鬼,等年底你晉升後,去野戰部隊當主官,好好改改你的性子。”

魁梧漢子一聽老者要把他打發到野戰部隊,急道:“如果要離開您,我寧願不晉升。”

老者被魁梧漢子的著急模樣逗樂,道:“我又不是把你流放,再說了,待在我身邊,哪有什麽大出息,何談為我分憂。”

魁梧漢子低頭不語。

“你很像當年的我……”

老者回味往事,小時候他是上林寺俗家弟子,後來參軍,憑著一身硬功夫,被選為沈家老爺子的警衛員。

“何談為我分憂,這是沈老爺子當年對我說過的話,要不是老爺子把我從他身邊趕走,哪有今天的我,哪有今天的李家。”

老者說完,輕歎一聲,緬懷沈家老爺子。

“明天您還來這兒嗎?”

魁梧漢子轉移話題,不想老者太傷感。

“來,那位小友修為了得,內勁竟能透過指尖,溫和刺入我七處大穴,如同針灸療法,卻又比針灸更有效更神奇,這樣的年輕奇才,值得我認真討教。”

老者想到蘇昊,忍不住讚歎。

“內勁透過指尖……”

魁梧漢子大驚,內勁外放,這是宗師境界啊!

當今之世,他所知曉的宗師,隻有上林寺方丈的師叔,空聞大師,京城四大家族的家主都曾虔誠拜訪空聞大師。

可見宗師多麽牛掰多麽神聖。

就在魁梧漢子震驚之際,又一名黑衣漢子匆匆跑入這片樹林,立正敬禮後,對老者道:“沈公突然來訪,已到暢春園外。”

暢春園,這處曆史遺址中唯一被完全複原的園林,也是老者起居辦公的地方。

“這麽早來拜訪您,沈公的方寸開始亂了,想弄明白您的態度,甚至尋求您的支持。”

魁梧漢子忍不住分析沈伯鈞的來意。

“沈老走了,一個時代結束了,天該變了。”

老者意味深長,言罷,轉身往外走。

北清圖書館,聲名卓著。

吃過早餐的蘇昊,慕名而來。

這廝本打算隨便參觀一下,結果卻在圖書館裏泡了大半天,直到陳澤打來電話。

“劉蓓蓓她們宿舍四人,今晚要跟咱們聯誼,這是之前沒有過的狀況。”陳澤有些激動的告訴蘇昊這一突發狀況。

對此,蘇昊也有點意外。

陳澤又道:“你快回宿舍,咱們商量一下,今晚怎麽玩。”

“我這就回去。”

蘇昊說著話起身,快步走出圖書館。

十分鍾後,蘇昊回到宿舍,陳澤、王曉軍、李耀文都在。

“你說,劉蓓蓓是不是想借聯誼的機會,感謝你出手相救?”陳澤問蘇昊。

王曉軍不等蘇昊開口,對陳澤道:“你丫想那麽多幹嘛,她們想跟咱聯誼,那就聯誼唄,正好今晚我定了豪庭的大包房,別說十來個人,二十個人都坐得下。”

“讓幾個女生跟著咱們去豪庭那種地方,不太好吧。”陳澤認為夜總會不適合女生去玩,也怕劉蓓蓓誤會。

畢竟夜總會在大多數女性眼裏,不是什麽好地方。

“咱們隻是唱歌喝酒,又不亂來,再者,劉蓓蓓一旦知道咱們今晚去豪庭的主要目的是什麽,肯定能理解咱們。”

王曉軍這話令陳澤無言以對。

“就這麽定了。”

王曉軍儼然宿舍老大,乾綱獨斷。

蘇昊沒說啥,在他看來,去哪都一樣。

傍晚。

401宿舍四人走出公寓樓,坐進王曉軍剛買的四門版牧馬人越野車。

啟動車子的王曉軍見進出宿舍的男生側目打量他和他的車,很滿足,很享受。

“跟著哥們兒,有麵子吧。”

王曉軍很嘚瑟的環顧三個舍友。

蘇昊笑而不語。

陳澤李耀文頗為無奈,王曉軍隔三差五說這話,搞得他倆耳朵快起繭子了。

“坐穩了!”

王曉軍說著話踩油門,牧馬人衝出車位。

拿到駕照還不滿一年的王曉軍,開車很猛,紛紛鍾趕到學校西門,與四個女生匯合。

坐在牧馬人後座的陳澤見劉蓓蓓開了一輛嶄新的TT跑車,不禁一愣,旋即神色黯然,自卑起來。

蘇昊欲言又止,本想委婉勸慰陳澤別為情所困,卻又怕觸碰到陳澤內心敏感之處,起了反作用。

劉蓓蓓什麽家世。

蘇昊最清楚。

即便家世普通的陳澤有名校光環加持,也難入劉家人的法眼。

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出校門。

豪庭。

京城屈指可數的頂級夜總會。

不說裏麵多麽紙醉金迷,光是外部那恢弘氣勢,足以使大多數人望而卻步。

有錢也難定到的天字號VIP包房裏,一幫人喝著悶酒,其中就有馮躍。

馮躍忍不住回想昨天受辱的一幕幕,恨得咬牙切齒。

這時,一胖子興匆匆走入包房,對馮躍道:“馮少,剛才我在衛生間,王曉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正在來豪庭的路上,不堵車的話,二十分鍾能到。”

“好!”馮躍頓時興奮不已,對從衛生間返回的胖子道:“秦胖子,這件事,你辦的很好,以後你就是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一員。”

一心想擠入馮躍這小圈子的胖子竊喜。

王曉軍找來平事兒那位秦少,正是這個名叫秦海濤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