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就不能先安生一陣子？咳咳……”
四皇子說著，又咳嗽兩聲。
看得出來，他的健康多少有些問題。
說起來，他人挺不錯，待人平等、極重情感、行事謹慎、要求嚴格。
不隻是對別人要求嚴格，對自己要求也嚴格。
在四皇子主持刑部之事，曾經辦公到子時，然後天剛亮，就起來看卷宗。
甚至在晚飯之後，還會去監牢巡視。
下邊的官員，同樣苦不堪言。
上官如此，他們唯有陪著。
可由此也帶來嚴重的健康問題。
四皇子日理萬機，又沒時間鍛煉身體。
積勞成疾之下，肺部早就有著病症……
咳嗽的頻率是越來越高。
十三皇子看在眼裏，急在心上。
“四哥，就讓他折騰去吧。反正北哥兒做的事情，還沒有壞事。你該多休息才是，咳得越來越……”
話未說完，四皇子伸手打斷。
“咳咳，那也要聽聽是何事。”
他瞪老十三一眼，隨後神色凝重地看著張定北。
“你到底要對付誰？”
“實不相瞞，正是京兆府知府，何必昌！”
張定北如實回答。
“是他？”
老十三蕭鎮業沉吟一番，看看四皇子沒表示，開口道。
“怎麽，你有他的把柄？還是與他有仇怨？”
“之前挖掘馮近墨的賬本，就有他何必昌的份。眼下又是對砸我店鋪的事情置若罔聞。
家父之死，多少和他有關係。
不過，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對九門提督帶數百人不管不顧！”
九門提督有巡查京城治安的權力。
但是有個前提，隻能是小隊人馬行動。
超過百人的行動，必須有京兆府配合。
說是配合，其實還有監督的意思。
如果大隊人馬聚集起來，衝進皇宮，那可就是造反了……
因此，先輩早就設計出互相製約的製度。
雖然此次事出突然，是八皇子親自拉人，但京兆府不應該缺少。
顯然，剛才的情況，其中有些環節出現異常。
將來，萬一發生點什麽，九門提督異動，京兆府不跟隨……
那等於缺少一道製約他們的保險！
四皇子沉吟一番，點點頭。
十三皇子也明悟過來。
“何必昌在京城經營多年，怕是早就達成攻守同盟。他日逢變，恐將跳出來謀取巨大利益。”
言外之意，萬一有人造反，何必昌或許會直接當帶路黨，換取別人畫下的餅。
“那你先做做便是，萬一有困難，直接放棄。”
四皇子終於定下基調。
他早就對何必常有微詞，卻苦於手上無人衝鋒陷陣。
現在張定北主動請纓，斷沒有拒絕的道理。
而且，張定北都能從九皇子府內全身而退，麵對京兆府知府，應該不會吃大虧……
……
經此一役，張定北收獲四皇子和十三皇子的信任，打掉九皇子的囂張氣焰，還從裴乾火手中獲得大筆錢財。
而還有一個收獲，他暫時還不知道……
……
皇宮，暖閣。
梁帝正在聽著總管太監陳規匯報著情況。
“皇爺，張定北將裴府砸了個稀爛，又在九皇子府門前擺下大陣。
九皇子派人出去打，卻被定北老卒反製，最後張定北帶人全身而退……”
梁帝稍加思索，說道。
“嗬嗬，厲害的年輕人啊，文兒呢？喚他前來。”
蕭毓文正在內閣看奏章，不多時，便和黃燈一起覲見。
“皇祖父，您找孫兒。”
“文兒，張定北又鬧出大事，你聽聽。”
陳規又將事情敘述一遍之後。
蕭毓文聽完，麵露難色。
“此事似乎不妥啊，皇爺爺不打算懲治？”
他認為那是在胡鬧，算是違法之事。
黃燈也跟著啟奏。
“此子天性頑劣，若是繼續由著他，早晚會闖下大禍。這次，必須嚴懲！”
兩人，都沒參透皇帝之意。
梁帝沒好氣地看著他們，敲著禦案。
“文兒不明白，黃詹事你也糊塗！朕是讓你們教訓張定北呢？
朕的意思，文兒和他多親近。
他雖然是定北侯府人，但是年輕，你們年紀相仿，可多交流。
將來，必定可以相輔相成！”
黃燈起初還有些疑惑。
可稍加思索，頓時明白。
皇孫年幼，需要培養一些年紀差不多的官員，將來成為他的股肱之臣。
黃燈自己年紀偏大，能不能輔助蕭毓文十年還兩說。
同時，他也明白皇帝的潛台詞。
皇帝並不會除掉勳貴，隻是不希望年紀大的繼續掌權。
否則，等皇帝大行之後，繼位之人鎮不住一眾老勳貴，那才難辦。
“臣遵旨！”
“孫兒明白……”
蕭毓文雖然沒想清楚，但也跟著表態。
反正有不懂的地方，等下來再問黃師傅即可……
由此，張定北也收獲皇帝的信任。
而他，此時已經打道回府。
……
玉玲瓏在清點完畢裴府上的物品之後，美滋滋地匯報。
“少侯爺，根據初步清點，貨值在十一萬兩起步。有幾個大開門好物品若是慢慢出，起碼十三萬兩！”
“除了特別珍貴的物品，剩下的都拿去換錢，我不稀罕他用過的玩意兒。”
“好嘞，奴家這就安排。”
玉玲瓏吩咐下人去辦。
“少侯爺您辛苦。”
玉玲瓏回過頭，給他捶起腿來。
“當然很辛苦，你高低得獎勵獎勵本少。”
“怎麽獎勵呢？”
玉玲瓏嬌羞道。
“來看看腿，最好再抹上幾把。”
“幾把？嚶……”
玉玲瓏頓時變得麵紅耳赤……
……
“少侯爺，陳四哥兒和丁二哥兒來了。”
門外，響起張九的聲音。
張定北摸完幾把之後，戀戀不舍地拔出目光。
“三哥，砸裴乾火院子也就作罷，怎得還去九皇子府？”
“是啊，你可不知道，我們聽到消息的時候，多驚得慌。那可是不服就幹的九皇子！”
別說他們，玉玲瓏和張九同樣擔心以及好奇。
去九皇子府，確實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屋內都是自己人，張定北也沒裝神秘，耐心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