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張定北早有預料。

“我張定北說的事情,一個蘿卜一個坑。隻要能說出來,必然能做到。”

他掃視一圈,故作張狂地道。

“至少我在錫扣案之後,每一件承諾的事情都已經做到。若是你們認為我狂,那就是我狂的本錢!”

這倒是事實,最近幾件事都做得很成功。

想反駁也沒地方。

但是,他們豈能輕易鬆口。

“你說能做大做強,能做多強?敢不敢說個數字!”

“對對對,別到時候就比季萬卷好一點點,也敢說成功。”

“我看他就是這麽打算的,本官還不信,在煤礦和酒坊上,還能做出什麽花?”

此時,煤還是低端行業,窮苦人家過冬才燒的東西。

而酒更不必說,因為祥符縣酒坊的工人和原料都差勁,根本就做不出上好的酒,全是帶著雜色的劣質酒,根本賣不上價,以量和成本低取勝。

張定北冷哼一聲。

“若是在張行正的管理下,我會幫著他升級改造煤礦和釀酒產業,隻要能夠得到妥善地開發,每一個項目都能夠達到冬衣級別的規模!

那就意味著它們不僅能夠帶來巨大的效益,還能促進當地發展和穩定。

怎麽,你們誰有方法,大可以說出來!”

話音剛落,眾官員還是看著八皇子和九皇子。

畢竟,那是他們的產業。

可是,八皇子依舊沒有出聲爭搶。

其實,他以為張定北在季萬卷一事上已經息事寧人,主動幹掉那廝,解決問題。

畢竟,死掉的季萬卷,是最好的季萬卷。

死去之後,一了百了,和九皇子的聯係也就等於切斷。

因此,他對張定北提出的建議並未提出反對意見。

他們不說話,反對的人隻能自己硬著頭皮上。

“辦法自然會有的,倒是張定北你,有本事說出你的辦法,少在那裏故弄玄虛!”

漕運司知事董方正站出來,想要白嫖方法。

張定北怎麽會上當?

拿出那張狂的勁頭,像個豎著走的螃蟹,徑直走過去,嚇得董方正連忙躲閃。

“此乃朝堂,你太狂了……你又要打人?”

張定北冷笑一聲。

“我的名聲有那麽差?”

“嗯嗯嗯……”

幾乎所有人點點頭。

不管是文官、清流,還是勳貴,甚至九皇子都在點頭。

“嗬嗬嗬,不打人,咱也有講理的時候。”

張定北嗬嗬一笑,伸手撣撣袖子上不存在的灰。

“聽聽,還有講理的時候。”

“那不講理是大多數唄。”

“簡直有辱斯文!”

“他有什麽斯文,武將之後你想著斯文?”

“嗯?”

張定北瞪一眼,那些嘰嘰歪歪的人紛紛後退半步,頓時閉嘴。

董方正又道:“怎麽,難道你又要打賭?”

張定北卻義正言辭:“打賭?國之重事,豈能打賭?”

聽張定北說不打賭,人們心裏一輕。

每次打賭他都硬,弄得別人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隻要不打人,不打賭,怎麽都好說。”

“啊,對對對!”

“終於不打賭了……”

然而,張定北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這波,不是打賭,是對賭!”

張定北故作狂傲地說道。

“啊?”

“什麽玩意?對賭?”

“……”

眾人沒想到,他又弄出個新名詞。

對此,張定北心裏暗暗點頭。

事情還是進入他的節奏,別人隻能跟著他的思維走……

“所謂對賭,很簡單,就是說出一個數字,一年之期為約,隻要我能做到,那就意味著勝利。那個時候,誰也說不出什麽。

若是做不到,一年之期已到,那張行正卷鋪蓋卷走人,我把剩下的銀兩填上!

怎麽樣,誰來對賭?”

眾人聽完,似乎和平常的打賭確實不同。

至少要填補上剩餘銷售銀兩這一項,聽著就很嚇人。

“嗬嗬,難道我說二十萬兩,你也敢答應?”

董方正鼻孔朝天,不屑道。

“二十萬兩我看簡單,二十五萬兩!”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開始抬價。

“那不如湊個吉利數字,二十八萬兩,看看他張行正怎麽完成。”

眼看著他們如此抬價。

勳貴們可不幹了。

“北哥兒,別聽他們的,他們在胡抬,真要是說二十八萬,他們不參與,最後你自己得按照二十八萬!”

“就是,真不要臉,還整天掉書袋,上來就給張定北挖坑!”

“你們要有膽子對賭,就說出個有誠意的數目。就在這膈應人可不成!”

他們已經識破,那些人故意說出高價。

反正沒人對賭的話,就需要張定北完成。

真是人心險惡!

但是……

看張定北的樣子……

似乎是滿不在乎?

難道,真要應下?

不能,不能夠啊!

果然,張定北冷哼一聲。

“怎麽,你們就這點膽量?”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勳貴們震驚也就作罷,畢竟他們和張定北一路人。

四皇子和十三皇子同樣震驚,他們還以為這小子又要拉一泡大的,等下給他擦腚。

八皇子和九皇子他們,也是震驚,驚得是莫非張定北腦子讓驢踢了?

文官和清流驚得隻剩下眨巴眼。

他張定北什麽意思?是有點受虐傾向?

還是有點失心瘋?

末了,還是梁帝大手一揮。

“張定北,你要幹什麽?可不敢胡言亂語!”

在皇帝心裏,張定北已經是個有用的人才,需要好好培養,和皇孫一起成長的那種!

皇孫蕭毓文本來也要張嘴勸說,可是瞧見黃燈打眼色,隻能閉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張定北身上。

看看他究竟會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