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定北嗬嗬一笑。
“那是頭段酒,口感強烈,辛辣刺激。
頭段酒的成分比較複雜,含有較多的雜醇油和其他揮發性物質,這些成分會讓酒的味道不夠和諧。”
他指指正在緩緩滴落的酒液。
“所以喝下去會感覺辣喉,並不是很舒服。”
“那怎麽辦,總不能浪費吧?多香啊。”
丁修文貪婪地嗅著,似乎要將香氣都吸進鼻腔。
張定北看著蒸餾的進行,繼續說道。
“等一會兒,當酒花變得細膩一些的時候,我們就可以開始收集第二段酒了。第二段的酒質會更好,口感也會更加柔和。
至於第一段酒,也不會丟掉,收起來之後,還有其他作用。”
見如此,兩個人耐心地等待著,直到張定北示意可以開始收集二段酒。
他們小心翼翼地取些**。
當陳青雲嚐試一口二段酒後,雖然仍然有一點辣喉的感覺,但明顯感覺比頭段酒要舒服得多。
他不由讚歎道:“確實不一樣,這香氣,簡直是水酒無法比擬!”
其他人淺嚐一小口,也紛紛點頭讚同。
對於明顯的品質提升感到非常滿意。
整個院子裏充滿對張定北技藝的讚賞之聲。
“怎麽樣,若是如此酒質,你可喜歡喝?”
張定北拍拍丁修文的肩膀。
“喜歡,哈哈哈,不能再喜歡了,我再來一小口……”
丁修文哈哈笑道。
“你啊,別急,等調製好之後再說。剛蒸出來的雖然香,但不夠統一,等批量調製之後,稍微放置,會更加適合飲用。”
“好,且等著!”
丁修文滿飲一杯,看著酒都要流口水。
陳青雲也是高興地鼓掌。
“想不到啊想不到,經過蒸製之後,竟然能如此醇厚。現在,我終於明白北哥兒你說能年入五十萬兩了。
現在看來,那都是保守估計的數字!”
“來,我們說說推廣細節……”
張定北灑然一笑,心懷大慰。
……
……
而楚王府內,九皇子坐在書桌前,正對著八皇子絮絮叨叨地說著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件。
屋內的燈光雖然明亮,卻有著一種略顯壓抑的氛圍。
九皇子的聲音裏充滿困惑,他先是提到之前針對張定北的刺殺行動,遺憾地說:
“刺殺竟然沒有成功,而且還有人去救他!真是不敢相信。
那個暗哨,可是進定北侯府很久了。”
八皇子聽後隻是冷冷一笑,語氣中帶著不屑。
“既然有人能及時出現救人,那說明計劃早就被人知曉。
要麽是你府中有奸細,要麽就是情報點出了問題。無論如何,這樣的情況不能再發生。”
“八哥教訓的是,我回去就審問那些人!”
九皇子沒好氣地回答。
“還有那祥符酒坊,他真能幹成……”
正當兩人談論之際,一名下人匆匆喊道。
“殿下,張定北有情況。”
“進來!”
下人進入房間,報告著新消息。
“兩位殿下,聽說張定北弄出許多大鍋和煤炭,似乎是要用傳統的方法煮酒。”
九皇子聽到這個消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煮酒?有個屁用?如果煮酒真的能讓酒變得更好,那人們早就做,市麵上也不會有那麽多普通酒。”
八皇子聽完後,隻是淡淡地回應。
“看來張定北確實有些手段。不過,就算煮酒真的能改善酒質,也不是什麽新鮮事。關鍵在於,他能否真的做出與眾不同的好酒來。”
九皇子搖搖頭,似乎不太願意相信那一切。
“不管咋說,我都不信煮酒會有那麽大的效果。要是真的有效,那人人都能成為釀酒大師?”
“怎麽,你還要上門去鄙視他?”
八皇子拿起一本折子,冷哼一聲。
“別,我可不去,那小子就是個混賬!”
九皇子沒好氣道。
“嗬嗬,連你都說他是混賬,世道變了啊……”
八皇子長歎一聲,繼續看折子。
……
同樣的場景,也在京城另一邊上演。
在文官集團的核心議事廳內,氣氛顯得更加沉重。
一些重要成員圍坐在一起,討論著近期發生的種種事情,特別是關於張定北及其一係列行動的話題。
漕運司知事董方正看起來神情萎靡,顯然對未能獲得祥符縣令的位置感到失望。
他輕聲說道:“沒想到,祥符縣令的位子就這樣被張定北拿走。”
漕運使潘鴻飛臉色陰沉,聲音中帶著怒氣。
“張定北怎麽就有恁大的膽子,敢說一年之內賺五十萬兩銀子?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怪他氣憤。
漕運使掌管漕運之事,此前不管是運送什麽,都要他點頭才好使。
前不久的絲麻危機,以及後邊的糧食危機可倒好。
根本就沒他的事!
張定北隻是通過調動商販,就完成對運力的宏觀調控。
漕運使覺得別人伸進自己的地盤,想找回場子。
他渾然忘記,漕運司是朝廷的漕運司,不是他自己的漕運司。
吏部右侍郎黎玉秋則顯得更為慎重,他提醒大家。
“張定北最近確實有一些奇謀,不可小覷。我們應該認真對待他的每一個動作。”
吏部員外郎左梁棟接著發言,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
“水酒已經有千年的曆史,還從未見過誰能忽然讓它崛起。
他們肯定是用緩兵之計,過一段時間再弄出點什麽陰謀,或者找些理由推脫責任。”
聽到左梁棟的話,眾人紛紛附和。
“對對對,左大人說得在理!”
“我才不信他幹出來!”
“哼,那要是真的,我把那些酒都買回來喝了!”
“不信歸不信,你別當著他的麵說。萬一發生一些萬一,可真得喝酒……”
一時間,充滿對張定北的嘲諷和質疑。
有人搖頭表示不信,有人則冷笑連連,都不認為張定北能夠實現自己的承諾。
“看看他接下來還能玩出什麽花樣吧。”
一位官員輕蔑地說道。
整個會議室內彌漫著一種對張定北的不信任情緒。
大家似乎都認為他是在做無用功,甚至是在浪費時間。
不過,也有部分人暗暗擔憂,擔心張定北可能會真的拿出什麽令人意想不到的成果。
“但是,我們得做好防範!”
漕運使突然道。
嗯?
防範?
人們眉頭一皺,不可能成功的事情,防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