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本是胡亂找個借口,不想蕭媚兒卻驚叫一聲,撲入他的懷中。
“楊相公,快幫我趕走蟲子!”
一團溫軟綿柔在楊凡懷裏直打滾,搞得楊凡挺不自在,剛剛控製住的身體又要失控。
忙吹了一下蕭媚兒的頭發,將她推開:“沒事,我已經將蟲子吹跑了。”
“不會再有蟲子了吧?”蕭媚兒四麵看著,特別希望真能有隻蟲子出現,這樣她也好找借口和楊凡膩在一起。
“沒有了,放心睡吧!”
為了避免再生枝節,楊凡轉過身去,給了蕭媚兒一個背景,呼呼大睡。
難熬的一夜終於過去,天亮之後,楊凡吩咐易金套上馬車,趕往懷來縣。
從長坊到懷來有兩條路,一條從流雲寨下路過,是山路,也要稍微遠些;另一條走平地,基本是直線更近一些。
但楊凡吩咐易金走流雲寨那條路。
一路上,蕭媚兒還是嘰嘰喳喳地說著話,楊凡也還是淡淡地回應著。
來到流雲寨下,楊凡讓易金停下車,吩咐蕭媚兒:“你回山去吧。”
蕭媚兒一下變得不開心,委屈巴巴說:“楊相公,是媚兒哪裏做的不對嗎?”
“那個,這次出行估計得走一段時間,我怕你累著。”
楊凡找了個蹩腳的借口,其實是怕再和蕭媚兒一起同宿,萬一哪天沒控製住身體,做了什麽事那就不好了。
蕭媚兒馬上說:“隻要能服侍楊相公,媚兒就不累。媚兒很乖的,楊相公別趕我回去,不然我娘會罵死我。”
這個倒是真的,要是讓鄧氏知道蕭媚兒功虧一匱,就差一點引誘楊凡上鉤,肯定會狠罵她一通。
看著蕭媚兒泫然的樣子,楊凡心一軟:“走吧。”
“楊相公,你真好!”
蕭媚兒激動的抱住楊凡,隨即意識到楊凡不想這想,忙又分開。
馬車繼續向懷來縣出發,這一次蕭媚兒學了乖,話沒有那麽多了,和楊凡之間也注意保持距離。
當天午後,就到了懷來縣,楊凡還是先找書店。
結果到了書店一看,這裏的情況更加不妙,書店裏不止沒有課本,連書都沒剩下幾本。
向掌櫃一問,才知道這裏的紙也賣光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先想出的辦法,過來買書,什麽書都行。
“這是為何?”
楊凡不理解,是本書上麵就都是字,就算有空隙也沒多少。
但聽掌櫃的意思,是那些人買了書去抄汴京賦。
掌櫃的神情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把書拆開,背麵就能抄。”
這下楊凡才反應過來,大乾朝的書和現代書不一樣。
現代書是單頁紙,而且兩麵都有字;大乾的紙張質量沒那麽好,所有的書籍都是折頁紙,就是長長的一張紙反複折疊起來,隻在正麵有寫,背麵都是空白的。
這本是個常識,但楊凡是穿越人,原主又不喜讀書就忽略了這點。
蕭媚兒:“楊相公,要不我們也買幾本書回去折開了在背麵抄?”
楊凡有些意動,但又覺得這樣顯得太跌份。
就在這時,二三個學子相伴湧入書店,“掌櫃的,還有書嗎?”
“有!”
掌櫃的剛說完,那幾個學子就化為餓狼,將書架上的殘存的書籍搶去大半:“這些我們都要了!”
不是他們隻買這些,是他們的財力隻能買這些。
於是,楊凡掏出錠百兩大銀:“掌櫃的,餘下的書我包圓了。”
從書店出來,車廂裏終於多了十多本書,楊凡馬不停蹄,吩咐易金立刻去這裏的紙張鋪,看看有沒有殘餘的紙張。
其實楊凡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書店的書都被買去抄賦了,紙張鋪怎麽可能還有紙。
到了地頭,紙張鋪的掌櫃正在門外悠閑的喝著茶水和人聊天,過去一問,果然紙張都賣空了,因此掌櫃才這麽悠閑。
“公子,你的行動太慢了。”
掌櫃笑嘻嘻的:“像你這樣是搶不到紙的。”
楊凡笑笑,沒向對方解釋。
當晚在懷來縣住下,經過白天那一出,蕭媚兒不敢再輕易造次,連給楊易洗腳暖被的事也不敢提了,等到了休息時,小心地貼著楊凡睡在外側,仍舊和最初的樣子一樣,與楊凡相對而睡。
天氣冷,楊凡也怕她凍著,讓她進了被窩,但沒換方向。
一夜平安無事,第二天起來,楊凡吩咐直奔京城。
照著懷來縣的樣子,就算再去其他縣城也是一樣的結果,不如直接去京城。
至少京城地方大,不管是書店還是紙張鋪都有很多,說不準哪個犄角旮旯還有漏網的書和紙張。
退一萬步說,就算京城所有的書店和紙張鋪都賣空了,也還有新進的紙張,畢竟那裏可是全大乾的物流集散地。
蕭媚兒很興奮:“楊相公,我們當真要去京城了?”
這是她第一次到京城,自然充滿了期待。
“當然是真的。”楊凡笑笑。
不得不說,遠觀蕭媚兒的時候,還挺有風情,雖然還未及人事,自身卻帶著一股夾雜著高貴的風塵味,挺吸引人的。
又是幾天的奔波,這一天來到京城。
正是正午時分,楊凡還是先找書店和紙張鋪,馬車在京城裏來回奔馳不停,從一家書店駛向下一家書店,從一間紙張鋪駛向下一家紙張鋪。
一直詢問到天黑的時候,也沒有找到還有存貨的店鋪。
易金:“楊相公,我們找個地方投宿吧,再晚了小心找不到住處。”
在小縣城,這個點就是萬籟俱靜的時候,但在京城,喧囂熱鬧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大街上的客棧酒樓青樓都是分外熱鬧。
以前到京城都是住金鼎客棧,但楊凡不想再重到故地,也怕會再遇到三夫人或楊景輝的熟人,認出自己來,還得節外生枝。
便吩咐易金找普通的客棧入住。
京城的客棧多,易金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停好馬車,進去一問,客滿。
出來駕上馬車,繼續問下一家,還是客滿。
接連問了七八家,都是一樣的情況,楊凡很是奇怪,問掌櫃的:“以前人沒這麽多。”
掌櫃笑眯眯的:“公子有所不知,這都是外地學子,來京城抄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