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的時候,楊凡也引見過陸進,段勝認得,知道是流雲寨的一個頭領。
冷笑說:“我自和楊當家的夫人說話,關你什麽事?總不成,你和二夫人有一腿吧?”
這種事土匪們向來見怪不怪,聞言全都哈哈大笑。
陸進更掛不住麵子,指著段勝發出挑戰:“風言風語,算得什麽漢子,今天你要麽給二夫人道歉,要麽和我比試一場!”
陸進心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借著比試的機會,好好教訓一番這個浪**之徒。
身為唐王寨六當家的,段勝自然不可能因為一句話,給潘玉道歉,出聲應戰:“比試就比試,我堂堂唐王寨的六當家,怕了你一個狗頭寨的頭目不成!”
話說到這個份上,可就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比試了,而是狗頭寨和唐王寨之間的比試。
本來楊凡打算兩下勸和一下,聽到這話也不勸和了,拍手鼓掌好:“正好今日酒宴之上,也沒有助興就,就當陸兄弟與段當家的給大家夥助興了。”
杜讓見了,也不肯退讓分毫,大聲說:“把場地給六當家和陸進兄弟讓出來!”
嘍囉們馬上動手,將中間的桌椅都往後移,騰出丈五見方的空地來。
陸進結束妥當,抱拳施禮:“段當家的,得罪了!”
那段勝也不含糊,拉開架勢:“來吧!”
拳風呼呼,二人已打在一處。
陸進存心要教訓對方,使出十分力氣,那段勝也不能讓唐王寨丟了麵子,同樣使出十分力氣。
俗話說拳腳沒眼,當真不是開玩笑的,雙方打鬥,一人使多大的力,另一人也必須使多大的力,不然肯定會受傷。
二人沒有配備,卻意外都使了十分的力氣,比試就成了真打鬥。
展氏不懂功夫,雷芳菲卻懂,這時見了場上的凶險,到楊凡近前悄聲問:“相公,他們這樣打,一會出了事怎麽辦?”
“總是要出回事的,讓他們打吧。”
楊凡已經做好了準備。
雖說眼下順利入駐了唐王寨,但並沒有真正拿下唐王寨。兩處三個寨子的人突然間湊到一起,就是嘍囉們之間也肯定少不一番摩擦。
不如趁著現在這個機會,讓陸進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也能省去日後不少麻煩。
說話的功夫,場上陸進已經占了上風,拳法開合之間壓著段勝在打,但段勝沒說認輸,也沒有跳出圈子,那就表示打鬥還要繼續。
“相公,不能真讓段勝受傷。”
雷芳菲考慮的角度不同,他們剛剛入駐唐王寨,對方人多勢眾,若是真鬧出了矛盾,包不齊有誰給暗中使絆子,不如眼下先稍微示弱一下,先站穩腳跟再說。
楊凡的本意也隻是讓段勝得到教訓,聽了雷芳菲提議,點了點頭,目光不離場上。
隻見陸進一招斜進,直奔段勝右肩,段勝急回手防備,卻露出了空門,陸進跟著便是一招黑虎掏心。
這一招若是落實了,段勝必定會吐血負傷。
“不好!”
杜讓等人也一直在盯著場上,這時見陸進痛下殺手,急忙躍身去救,已經是遲了。
眼看著陸進的招式已經到了段勝身前,突然間眾人眼前都是一花,隻聽場上一聲悶響,段勝踉踉嗆嗆接連退了好幾步。
就在他和陸進的招式之間,橫隔著一隻鐵手,主人正是楊凡。
不需要任何示意,陸進便已明白楊凡的心意,向那邊拱手:“段當家的,承認了!”
這麽一說,就相當於是唐王寨輸了,七當家大鐵牛李成就不樂意了,高喊:“什麽讓不讓的,我六哥還沒輸呢!”
他給唐王寨挽尊,也給段勝挽尊,不想段勝卻是根本不接他這個茬,而是向楊凡一拱手:“多謝楊當家的出手相救!”
在場眾人,隻有段勝是當事人,陸進那一拳的威力如何,沒人比他更清楚。
若不是楊凡從中擋下,此時段勝已經身負重傷。
大鐵牛李成還要再說,被杜讓喝住:“老七,閉嘴!”
又拱手向楊凡笑言:“楊當家的好身手!”
當天就在這聚義堂上,楊凡以一敵七,絲毫不落下風,已經令杜讓大為震驚。
此時僅憑單手就擋下了陸進的攻擊,更是令杜讓內心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以一敵七,說到底還是招式厲不厲害,因為七個人不可能同時攻上,就算攻上也不可能都是正麵對決。
現在卻不相同,楊凡擋下了陸進的攻擊,這可是純力量的對比。
更不要說,楊凡還不是正麵擋下的,而是伸手從側麵擋下的,其力量之巨,不敢想象。
本來杜讓見了楊凡的四個夫人,也有些其他心思,這時全數收起。
笑嗬嗬說:“老六和陸進兄弟比試的精彩,來人呐,給二人各賞一匹絹緞!”
如此一來,又相當於段勝和陸進比了個平手。
楊凡也沒出聲,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沒必要非得挑到台上。
今天就算杜讓賞座金山給段勝,唐王寨也是輸了,底下的頭目嘍囉也不會輕易找狗頭寨眾人的麻煩。
這就夠了。
當即哈哈一笑,再舉酒杯:“為了這次比試,我們幹一個。杜總當家,我敬你。”
但終究是兩家都不痛快了,這次宴席隻喝到了二更頭就停了,杜讓在內寨之中劃出塊地盤,做為楊凡和狗頭寨眾人的駐地,又喚了一個小嘍囉,讓其帶路引楊凡他們過付出。
其餘眾人都各自散了。
且說杜讓送走了楊凡他們,回到他的住處,朱四娘跟了進去。
開口就問:“老杜,你讓我陪那姓楊的是為了何事?”
私下裏朱四娘對杜讓以老杜相稱,並沒有將他視做總當家。
杜讓直言:“他單槍匹馬,要人沒人要兵沒兵,憑什麽就能讓官軍退兵,你不覺得奇怪嗎?”
朱四娘:“你是想讓我探聽一下,他有什麽秘密?”
“對。”
杜讓問起具體的情況:“當時他不是喝醉了嗎,怎麽那麽快就醒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扶他進屋之後就脫了,結果不碰他還好,一碰他直接給他碰得酒醒了。”
兩人關係不同,朱四娘沒有任何隱瞞,將當時的情況全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