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這裏坐會,你先回去休息吧。”

楊凡想打馬虎眼,但沒打過去,沈若雪拉著他撒嬌:“相公,上樓我給你個驚喜。”

豆大的汗點往下滴,這種驚喜楊凡不想要。

但架不住沈若雪軟磨硬泡,最後還是雙腿打顫,跟著上了樓。

進了天字一號房,來到沈若雪住的那半邊,看到那張床,楊凡雙腿顫得更厲害。

那是不床,是刮骨的刑具。

然而,緊接著楊凡就被按坐在刑具上。

沈若雪端過一碗參湯:“相公,這幾天你都瘦了,這是我給你熬的參湯。”

“你是要給我補,還是我先補完再給你補?”

有了上次琴姐雷冉冉爭著給自己進補的教訓,楊凡的提防心特別重。

“當然是給相公你補。”

沈若雪和琴姐不同,琴姐是三十歲的少婦,沈若雪是十七八的妹子。

少婦是敲骨吸髓,妹子是新鮮好奇。

沈若雪是真的心疼楊凡,不是讓他成補品中轉站。

親手喂楊凡喝下參湯,沈若雪抱著他躺下:“相公,我們睡吧。”

這一夜,楊凡終於能得到安寧。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他都不習慣:“不做點別的嗎?”

“我要你抱著我睡。”

沈若雪拉過他的胳膊,枕在頭下,酣然入睡。

參湯的威力就是大,早上起床,楊凡眼下的黑眼袋已經消去不少。

但楊凡不敢掉以輕心,沈若雪不壓榨自己了,還有雷冉冉呢。

白天匆匆過去,到了晚上,客棧打烊,雷冉冉合起賬本,衝楊凡眨眨眼:“相公,一會我給你個驚喜!”

又是驚喜,才剛吃了一天的補,就又要補給雷冉冉了。

雷冉冉回屋去了,楊凡磨磨蹭蹭不願上樓。

可一天不上樓能行,不能天天不上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最後沒辦法,楊凡還是上了樓。

剛踏進房間,雷冉冉就一把拉住了他:“相公,你快過來,我等你等好久了!”

雷冉冉隻穿著肚兜,身姿迷人,幽穀神秘,可對楊凡來說,這是無底洞,這是盤絲洞。

戰戰兢兢跟著雷冉冉進了臥室,來到她住的那半邊,雷冉冉捧上一碗何首烏湯。

“相公,這是我去縣城買來的,給你補補身子。”

沈若雪變了,雷冉冉也變了,這種轉變在一夕之間,搞得楊凡摸不著頭腦。

喝下何首烏湯,雷冉冉抱著楊凡躺下:“相公,我們睡吧。”

“這就睡了?”

“我要你抱著我睡。”

雷冉冉拉過楊凡胳膊,枕在頭下。

似曾相識的話語,似曾相識的場景,昨晚,沈若雪就是這樣對自己的。

楊凡明白了,兩個女人還在爭,爭的是什麽不重要,爭贏了才行。

從這天起,楊凡的身體一天天恢複過來,也找到了禦女之道。

日子一天天過去,沒有了紛爭,沒有了壓榨,楊凡快樂似神仙。

但是快樂總是短暫的,這天楊凡起晚了,頭天和沈若雪交流的太晚。

洗漱過後,兩人一起出了房間一起下樓,就見大廳中站著八九個人,為首的白淨麵皮,中等身材,帶股儒雅之氣。正在和雷冉冉說話。

一看到這人身影,沈若雪轉身就往樓上跑,已經遲了。

那人喝道:“若雪,給我站住!”

沈若雪立刻僵住,停在樓梯上一動不敢動。

楊凡也看清了那人,尷尬招呼:“沈伯父,好久不見。”

沈新南沒回應,仍舊喝斥沈若雪:“若雪,你下來!”

令出法隨,沈若雪乖乖轉身,下樓,站到沈新南跟前,大氣也不敢出。

沈新南問:“這些日子,你一直在這裏?”

沈若雪不敢回答,隻是點點頭。

沈新南的臉更黑了,隨即都要爆發,冷冷地掃過楊凡:“易公子,可否移步說話?”

“伯父請上二樓!”

楊凡帶路,上了二樓,進了天字一號房,沈新南在客位坐下,沈若雪垂著頭乖乖站在旁邊,家丁們後麵列做一排。

雷冉冉怕楊凡受到傷害,帶著法財來錢也進了房間。

楊凡擺手:“冬梅,你先出去。”

當著外人的麵,雷冉冉就是楊凡的貼身丫環冬梅。

沈新南也讓家丁們出去了,房間裏隻剩下他和楊凡沈若雪二人。

“易公子,上次你到京城進糧食,我可曾虧待於你?”

沈新南開了口,但沒說這件事,而是先問買糧的事。

“伯父對我招待倍至,給我最低的糧價,還幫我雇了車隊。”

楊凡知道對方要拿道德往下壓,但事實就是這樣,否認也改變不了。

沈新南點點頭,又問:“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這次說的就是沈若雪私奔的事了。

不用楊凡回答,沈若雪替說話:“爹,是我要和易大哥私奔的,不怪他。”

“放肆!”

沈新山怒氣升起,要打沈若雪,但又壓住。

沈家隻有這一個女兒,也隻有這一個孩子,沈新山不舍得。

離家二十多天,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發生了什麽沈新南不問也知道,打又不舍得打,隻能接受現實。

“你真的喜歡他?”

沈若雪重重點頭。

“易公子,你可喜歡小女?”

沈新南認命了。

隻要楊凡願意娶自家女兒,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

楊凡也點頭,開始親近沈若雪,是因為沈若雪纏著自己,後來發現這個小丫頭聰明伶俐、善解人意還非常聽話,最關鍵的,兩人說的來。

和雷冉冉也說得來,但聊的內容不一樣。

沈若雪念的書多,和她說話的時候,更像是在和大學生說話,有種回歸現代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楊凡覺得特別親切。

沈新南又問:“那你可願迎娶小女?”

這個問題楊凡回答不了。

先前沈若雪跟著他私奔的時候,楊凡就問過自己這個問題,那時回答不了,現在還是回答不了。

本來沈若雪心裏甜絲絲的,聽父親的問話,是默認了她和楊凡的關係,而且楊凡也說了喜歡她,但等到關鍵問題,楊凡突然沉默,沈若雪的心當時就是往下一沉。

極度渴望的看向楊凡,期待能從他嘴裏說出“願意”兩個字。

沈新南也期待這兩個字,這個時候去打探楊凡的家世底細已經沒那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