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了文件之後,陳鋒便打算起身離開這間辦公室,但是他卻突然站住了腳步。
原本一直歌舞喧囂的夜總會,此時竟然鴉雀無聲了。
雖然說野狼的這間辦公室隔音效果算得上是一流,但是以陳鋒的聽力,即便是身處這間房間之中,隻要他有心,也同樣能夠捕捉到那微弱的響動。
但是即便此時此刻陳鋒已經靜下心來仔細聆聽門外的動靜,卻再也沒有聽到那吵鬧的歌舞聲。
“大意了。”陳鋒默默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心中暗道。
或許是因為實力的快速提升,這段時間以來,陳鋒感覺自己的心態比之以前已經有了極大的變化。
很多對手都已經不被陳鋒放在眼裏,陳鋒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出現了輕敵大意的情況,換作以前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出生入死的時候,這種心態足夠陳鋒死好幾十回了。
或許正是因為實力的快速提升,才導致了這種惡果吧,陳鋒暗自反省了一下,默默的抽著煙,倒是不急於出門。
如果再不及時糾正這種錯誤的心態,陳鋒也說不準,或許在以後的某一次輕敵大意時,就會從背後伸出一柄黑漆漆的刀子紮入自己的心髒之中。
一個合格的戰士或者說一個合格的強者必須能夠及時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並加以改正,這才能夠有命繼續於刀尖上起舞。
默默的抽完了一根煙之後,陳鋒掐滅了煙頭,閉上眼睛,耳朵微微一動,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這扇門外有數十個成年男子粗壯的呼吸聲。
“看來這些家夥倒也不完全是草包,總算是發現了不對勁。”陳鋒嘴角微微翹起,心情還算不錯,不光是因為發現了野狼與劉佳之間的秘密,更是因為能夠做出心態上的及時調整,免得以後死於非命。
很快,陳鋒走到門前伸出手來,輕輕擰動門把手,打開門,往前踏出一步。
果然,當陳鋒掃視了一下左右,立刻發現這條走廊上早已經被一群黑衣男子給圍堵的水泄不通。
這些人全部凶神惡煞的看向陳鋒,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即便陳鋒黃金級的實力恐怕也招架不住這麽多凶惡的眼神。
陳鋒還沒來得及說話,站在他不遠處的一個中年男子,率先發現了陳鋒身後的房間內有一個倒下來的身影,看體型,正是他們的老大野狼。
“這家夥殺了老大,我們快替老大報仇!”那個中年男子怒吼一聲,率先向陳鋒撲了過來。
而麵對這群群情激奮的職業打手,陳鋒再也沒有因為實力遠超他們而抱有輕視之意,整個人凝神戒備,完全是一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架勢。
不提這邊的夜總會,被陳鋒殺的人仰馬翻,將視線轉到白家莊園之中,此時的白鳳凰正被他的父親單獨叫到書房,進行一場父女之間的對話。
“鳳凰,難道今天你就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白家家主此時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向自己的女兒。
說實話,他對於自己的長女一向是十分滿意的,這個女兒不僅從小學習成績優異,早早的被送到國外讀書深造,回國之後立刻展現出了驚人的商業天賦,帶領白家的商業帝國更上一層樓。
隨後外表上也是極為的優異出眾,雖然白家家主不太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光靠著長女的這番容貌,就讓很多跟隨家族做生意的長輩,前來談判的年輕才俊不知不覺中在談判桌上做出了退讓,為白家爭取到了更多的利益。
可是隨著長女的年齡漸漸增長,白家家族心中也產生了一絲為人父,十分常見的焦慮心理,那就是女兒何時才能找一個如意郎君呢?
以白家的財力以及地位,白家家主根本不擔心男方究竟是貧窮或是富有,社會地位或是高或是低,畢竟不管怎麽說,白家都有能力供養這兩個年輕人,十輩子吃喝無憂。
而他對於自己未來女婿隻有一點要求,那就是真心的對女兒好,這就足夠了。
而就在今天,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帶過異性回家的女兒,竟然主動提出有一個異性要來家裏做客,這可把白家家主給驚訝壞了。
不過以他的城府,臉上當然沒有表露出任何的異樣,還是十分冷靜的讓白家上下以最高規格的貴賓禮接待陳鋒,他自己本人則充當了主考官一樣的角色,全程在餐桌上,從各個方麵審視打量陳鋒這個年輕人。
一番觀察下來之後,他對於陳鋒的評語則是“年輕膽大有本事”。
至於這個年輕的人是否真心對自己的女兒好,這一點還有待商榷,但是白家家主發現白鳳凰的眼神看向陳鋒時,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迷戀的神色時,心中就暗歎一聲“女大不中留”。
作為一個還算合格的父親,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怕是真的將白鳳凰給迷住了,就在他還在猶豫是否要將這個年輕人給趕出去的時候,徐家這個插曲竟然不請自來。
而與徐家的對峙以及陳鋒後來的悍然出手,讓白家家主眼前一亮,發現這個年輕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光憑這個身手,就算做了白家的女婿倒也沒有掃了白家的麵子。
可是考量一個男人,絕對不能因為他能打就給他滿分,這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該做的事,於是在陳鋒提出要前去徐家莊園這一龍潭虎穴闖一闖的時候,白家家主並沒有阻攔,甚至還主動用眼神製止了想要出麵求情的白鳳凰。
於是當陳鋒他們離開白家莊園之後,就有了白氏父女的這一番對話。
而白鳳凰麵對父親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猝不及防之下顯得表情有些慌亂,臉紅了紅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有啊。”
女兒的躲閃和否認,完全都在做父親的意料之中,倒也不感覺奇怪,而是微笑著繼續說道:“你和那個陳鋒究竟是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