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煙消雲散(5)
等那人走了以後，文鑫掂量了一下手上的貨。?用礦泉水瓶裝著的，整整一瓶，很有些分量，跟上午的就是不一樣。心裏就在想，還用說嗎，這可是二萬五啊，差不多是那騙子的十倍價錢了。要是還是假的，我日他全家，還要咒他即刻就去見閻王爺。文鑫覺得，這麽貴，送貨人還這身的裝扮，又如此地謹慎，一定不會是假的。要是假的，有必要這番折騰嗎。從這個角度想來，文鑫心裏淡定了許多。
回到家，都快十一點了。文鑫緩緩推門而入，見周磬瑜還沒睡，正坐在**發呆。見文鑫進屋，衝文鑫咧嘴微笑。
文鑫不經意地問道：“是在等我倒牛奶嗎？”
周磬瑜點了點頭，咧嘴笑道：“嗬嗬。”
文鑫本想先去洗手間，突然改變了主意，出門去了廚房。文鑫很快就端著一杯牛奶回來，把杯子遞給了周磬瑜。
周磬瑜用手捂了一下杯子，對著文鑫笑了笑說道：“嗬嗬，有點燙。”邊說，邊把杯子放在了梳妝台上
文鑫心裏就覺得納悶，怎麽會燙呢。明明自己試過，剛好的呀。不過肚子裏正憋著一大泡的尿，早就快憋不住了。就沒再多想，趕緊衝進了洗手間。等出來的時候，文鑫留意到，放在梳妝台上的杯子已經空了。文鑫隨手拿起內衣**，又進了洗手間。洗完澡出來，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抽了一根煙，又到鏡子麵前把頭發梳理了一遍。突然發覺腳下濕漉漉的，低頭一看，地毯濕了一大片，有些地方還泛起有白色的泡沫，看上去像是奶。文鑫猛然醒悟，周磬瑜耍滑頭了，把剛才的那杯牛奶通通給倒在了地上。
周磬瑜究竟要搞什麽陰謀詭計？莫非她發現了自己在牛奶裏做了手腳？這騷女人，即善於偽裝，又特別偽善，什麽事情都可能幹得出來。暫且先不管她，看她究竟想要做什麽，再作打算。文鑫想到這裏，翻身上床。很快就開始打呼，像是睡著了。
周磬瑜欠起身子，低聲地喊道：“文鑫，文鑫。”見文鑫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是翻了一下身子，很快又接著打起了呼嚕。
周磬瑜悄悄從**爬了起來，摸出了屋子。
其實文鑫根本就沒睡，一直豎著耳朵，傾聽周圍所發出的任何聲響。同時，身體上的每一根神經也都高度緊繃，靜候周磬瑜的動靜，以便隨時做出相應的反應。正當周磬瑜從**爬起來的時候，文鑫即刻把頭扭了過來，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密切關注周磬瑜的動向。見周磬瑜的行為及其古怪，文鑫於是也跟著起身，緊隨其後跟了出去。
周磬瑜鑽進了儲物間，把門隨手給關上。
文鑫踮起腳尖跟了過去，到了門口，躬下身子，將臉貼在門上，用一隻眼睛透過門鎖的鑰匙孔向裏瞧。發現周磬瑜正在用注射器，往自己上午買來的酒裏加東西。文鑫驚呆了，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歹毒，居然在酒裏下藥，顯然是想把兩家人都給毒死。難怪她對自己的真實身份一點也不介意，也不去向母親揭發，還說喜歡自己，原來早就圖謀不軌。竟然隱藏了這麽久，還如此不動聲色，沉得住氣，把所有人都給騙了，卻一點都未顯山露水，也真夠陰險毒辣的。
文鑫不願再往下看，就覺得若不是自己警覺性高，還真被這狡猾的女人給蒙了。回到屋子裏，文鑫躺在**，心裏就在想。既然如此，自己何不來一個順水推舟，把這投毒殺人的惡名留給她好了。到時候，自己豈不是能夠坐收漁利，坐享其成，而又不必冒任何的風險。這等美事，恐怕還真是可遇不可求，千載都難逢的呀。
文鑫不知道周磬瑜什麽時候回來的，反正心裏總在想著美滋滋的事情，很快就安然睡了過去。早上一起來，收拾停當，隨即就到餐廳就餐。沒多久，周磬瑜也跟了進來。
文舒琴吃罷早餐，起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再折返回來。對文鑫說道：“哦，對了，差點給忘了。等會你給老常送幾瓶白酒過去，他酒喝完了。”
文鑫一邊點頭一邊問道：“是送我剛買回來的那種嗎？”
文舒琴點了點頭：“對，就那種，那正是他喜歡喝的。”說完轉身出去。
文鑫留意到，周磬瑜聽到這話的時候，臉刷地一下全白了。文鑫心裏就在嘀咕，怎麽，做賊心虛了吧。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嘛。我到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如何順利把這關給邁過去。但在表麵上，卻始終裝著沒在意，專心吃著早餐。
周磬瑜心急如焚，等文舒琴走遠了以後，才敢低聲地說道：“文鑫，你給他送幾瓶過去，說不定到時聖誕聚會就不夠了。”
文鑫漫不經心地：“嗨，現在人都喜歡喝紅的，還有幾個願喝白的。也就老常那個土老帽，就認白的。”
周磬瑜迫不及待地：“你可別搞錯了，段長青一家可都喜歡白的呐。”
文鑫若有所悟地：“哦，是嗎。那還不容易，明後天我再買些回來就是了。”心裏則在想，看你緊張的，就知道你心裏著急，怕露餡了是吧。就逗逗你，看你還有什麽高招。
周磬瑜真是著急萬分地：“那可不行，這兩天還有很多事情要你給幫忙呐。到時，到時你哪有空嘛。”周磬瑜見文鑫沒有搭理，於是又說道：“要不這樣，我現在就出去一趟，幫你把酒給買回來，你再送過去，怎麽樣？”
文鑫心裏正得意著呐。看來，狗急跳牆了，不過還是算了吧。反正這事情被揭穿對自己也沒啥好處，自己正要借其之手，實現自己的願望呐。於是說道：“不用勞煩你的大駕了，這裏還有好多事情，離了你還真玩不轉呢。再說了，到哪裏去買這種酒，我比你熟。等吃完了早飯，我即刻親自出去跑一趟，保證讓你滿意。”文鑫說完，又打量了一下周磬瑜的表情，見其滿臉的烏雲豁然開始轉晴。心裏又在罵道，臭婆娘，別得意的太早了，小心黃雀正在後麵等著看好戲呐。
說道做到，文鑫吃罷早飯，即刻啟程出去買酒。買酒的路上，文鑫就在想，正好趁送酒的機會，把常寶田養得那條惡狗給解決算了。一來可以試試花大價錢買來的藥，到底起不起作用；二來狗又不喝酒，所以周磬瑜做過手腳的酒，對那條惡狗也不會有威脅。就此而言，現在做的事情還是一箭雙雕，甚至是一舉多得的嘍。
文鑫買了酒，又把原來欠下的酒帳和訂餐帳也一並給結了。忽然發現，手頭上又是所剩無幾，就有點後悔了。剛才怎麽沒趁火打劫一下周磬瑜，讓自己白白錯過了弄點外快的好機會。
文鑫回到家，見周磬瑜在一直關注著自己，估摸著就在擔心自己拿錯了酒。文鑫根本沒進儲物室，拎著買來的酒，直接鑽進了密道。一進入後山的小院，文鑫就在四處尋覓惡狗的蹤跡。見惡狗又被拴在柱子上，文鑫一邊靠近，一邊拿出已添加了藥物的香腸，讓那條惡狗看著，示意自己是給它送吃的來了。那惡狗果然對文鑫搖起了尾巴，也不再衝文鑫亂吠。文鑫一邊把香腸扔過去，一邊在心裏痛罵，真他媽的下賤，原來也是就個有奶就是娘的孬種。
轉眼之間，惡狗就把幾條香腸都吞進了肚子裏。也就一、二分鍾的工夫，即刻倒地，蹬了兩下腿，張了兩下嘴，就再也不動彈了。文鑫趕緊離去，進入小樓去找常寶田。常寶田沒找著，倒是見到了伍紅兵。
伍紅兵正在做實驗，沒工夫搭理文鑫。等伍紅兵把手頭上的事情幹完以後，正想開口跟文鑫說話。突然聽見外麵常寶田號啕大哭的聲音，兩人不約而同衝了出去。見常寶田正蹲在倒地的惡狗身邊，不停地抽搐哭泣，顯然是悲痛欲絕，聲淚俱下的那種傷心。還不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比死了爹娘還要痛不欲生。文鑫站在一旁，禁不住切切自喜，嘴角都顯露出了一絲滿足的微笑。心裏卻在想，這藥還真管用，不愧是一分錢一分貨。
伍紅兵也情不自禁地開始抹眼淚，吱吱嗚嗚地自言自語：“真是太慘了，太可惜了。多乖巧的一隻狗狗啊，又那麽通人性，說走就走了，說沒就沒了，真讓人傷心啊。”一邊說，一邊向屋裏走去，也沒再搭理文鑫。
文鑫見狀，把手上的酒放在了走廊的台階上。心裏就在嘀咕，還是趕緊溜吧。看樣子，現在正坐在火山口上，弄不好就得自討沒趣，引火燒身了。一邊想，一邊拔腿，疾步離去。
進了密道，文鑫倒是覺得安全了。一邊往回趕，一邊就在想，這東西可太絕了，一聲不響，倒地就玩完。緊接著又想起周磬瑜那檔子的事情，別看這騷女人夠歹毒，但就是缺心眼，說不定也跟自己上一次的一樣，弄了瓶假貨，豈不是壞了自己的大事。不行，穩妥起見，而且一定得百分之百地不折不扣把這事給做絕嘍，僅靠周磬瑜的那點小玩意未必可靠，還是得在酒裏加入自己的東西才行。一想到這裏，文鑫視乎就覺得自己還真不愧是任重道遠。
到了晚上，周磬瑜喝完牛奶就上床睡下。正好當著文鑫的麵喝下去的，文鑫也就放心了。等周磬瑜睡著了以後，文鑫悄悄起身，鑽進了儲物間，一邊往酒裏加毒藥，一邊則在心裏嘀咕。周磬瑜的不起作用也無妨，能起作用就更好，那就讓它毒上加毒，確保做到萬無一失，以求十拿九穩把這事情給解決了。每加一瓶，文鑫就這麽念叨一遍，就如同是在給每瓶酒念下劇毒的魔咒一般。
做完了這事，文鑫回到屋子裏躺下，心裏又在想，還有兩天就到聖誕聚會了。老天保佑，這兩天的日子一定得平平安安，太太平平，絕對不可以發生任何節外生枝的事情來。否則不但讓自己的願望全泡了湯不算，還得來個前功盡棄，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接下來的兩天，文鑫與周磬瑜密切合作。兩人雖各懷心思，但都有一個共同的願望，都寄望於不出差錯，順順利利地把籌備聚會的事情給辦漂亮，辦出彩，讓大家都滿意，也算給自己的臉麵增添幾分的光彩。
毋容置疑，文舒琴對此也確實甚為滿意。見兩人如此親密無間，更是驟生出某些莫名的感觸。若不是自己心中有底，還真看不出來，他們倆原本並不是一對。這人啊，呆在一塊時間長了，還真能夠培養出感情來。一想到這裏，文舒琴豁然萌發起陣陣的惻隱之心。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是不是對大兒子太過於嚴厲了，都嚴厲到有點絕情了。隻可惜，眼看著聖誕節就要到了，小兒子的消息卻依然沒有新的進展，還是停留在原來的位置上，甚至有些舉步維艱。本想上演的一出好戲，現在看來是很難如願以償了。不過稍得安慰的是，新生產線的調試已近尾聲。如無意外的話，聖誕節以後就可正式開工。而大兒子這幾天的表現，也很討自己歡心，算是給自己平添了幾分的喜慶，也算彌補了小兒子那方麵的遺憾。
平安之夜，文府到處是華燈爭相鬥放，鮮花爭奇鬥豔。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繁花似錦的景象。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很是撩人心境。段長青一家到了，又請來了伍紅兵、常寶田，還有特別嘉賓秦偉光。很顯然，突然新增了一位不速之客，絕對是文舒琴的刻意所為。至於文舒琴為何要這麽做，文舒琴沒做任何的解釋。或許是覺得秦偉光勞苦功高，又是難得的一位奇才，有必要給其以應有的回報。而把他給拉進這個圈子裏來，是文舒琴認為的最好獎賞。
文鑫最後給大家來了個意外驚喜，讓春滿樓給弄了一道精致版的滿漢全席。菜不多，隻有28道，但絕對是精華之中的精華。不但讓人過目難忘，更是吃了以後回味無窮，永不遺憾。人剛到齊，菜也都一並上齊，跟著春滿樓的人員也都撤了。文鑫還自作主張，給全體工人都放了大假。這樣一來，整個文府，就剩下了參與聚會的幾個人。人雖然少了許多，可氣氛卻一點也都不顯得冷清，這從每一位在場人士眉飛色舞的表情上就可得到驗證。
文鑫的這個安排，正好也合段長青的心意。於是就在一旁對此讚不絕口。聲稱下一年，他也要向文鑫學習，就這麽安排聖誕聚會。不過此時段長青心裏更為得意的是，今晚就要在這裏上演一出大戲，是自己精心策劃和導演的大戲。經過了這麽多年，文舒琴現在終於成了自己的甕中之鱉，就等著看自己想如何處置了。就如同秋後的螞蚱一樣，等蹦蹦躂完了今天，就再也沒有蹦躂的機會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隨吾意也。段長青不經意地抬頭向天邊望去，見掛在當空的月亮今晚也特別的圓潤光亮，就像是在預示著自己的好事，也像這圓月一樣，一定能夠完美無缺。
周磬瑜當然也是歡欣鼓舞，一個不相幹的人都不在，就認為這不是巧合，而是文鑫給自己送來的一份大禮。一件讓自己無所無忌，而又不必擔心受怕，就能夠把東西輕易得手的傾情之物。讓周磬瑜既感動，又激動，甚至還充滿了期待。期待著一旦完成這件事情，就要跟文鑫呆在一塊，好好地過日子，真心實意地與其共度餘生。
文舒琴對此早就心滿意足，此時此刻，見客人們也都興致勃勃的樣子，更是喜從心來，幾乎都要忘記，眼前的這位文鑫竟然是個冒牌貨。
伍紅兵還是這麽樂嗬嗬，一時向身邊的段長青炫耀他的新體會。一時又讚不絕口地誇上兩句，說文鑫弄得菜非常好吃，自己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菜。其實卻一筷子也還沒動，隻不過憑其主觀印象而發出的感慨而已。
常寶田還是一聲未吭。看上去，視乎對於那條狗的意外去世，依然耿耿於懷，甚至又戀戀不舍。雙眼還是不時盯一下文鑫，不知是在懷疑，還是猶豫，抑或是其他的目的。不過眼神已經退去了往日的光芒，瑟瑟發愣，心事重重。手裏緊握著酒杯，就等著文舒琴發出祝酒的號令，好一氣喝下去，以消解心頭的鬱悶和不快。
曾芳萍對這一切都看不上，簡直就是不屑一顧。心裏倒是醋意十足，尤其見不得周磬瑜和自己老公臉上一齊掛著的笑容。心裏就在罵，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一頓飯嘛。沒吃過呀，沒見過呀，又不是出不起這份錢。等著，等明年我給你們也弄一出，準保把你們全都給驚呆了，還得大發醋意，讓你們一輩子都忘不了。
段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了個雞腿啃了起來。讓段長青見了，狠瞪了一眼。不過段磊把頭擰向了另一邊，假裝沒看見。酒斟上以後，段磊抓起酒杯，又想先喝。這回被段長青給一把奪了下來，放回在桌子上。段長青又再凶猛地瞪了段磊一眼，意思是在說，別這麽沒禮貌，一點家教都沒有，小心回去有你好瞧得。段磊這才老實起來。把吃完的骨頭隨手一扔，翹起二郎腿，若無其事地開始東張西望。
秦偉光還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場麵，眼前的美食更是讓其雙眼炯炯發光。一雙小眼瞪得就跟探照燈似的，將每一道菜都掃視了一遍。心裏也都盤算好了，哪一道菜應該先下手，哪一道菜應該最後才動。以免肚子太小，還沒等通吃一個遍，就把肚子給撐飽了。卻留下終身遺憾，把看上去最好吃、最精貴、而又最誘人的那道菜給錯過了。
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文斌斌最為開心的日子。不但有好吃的，還有好看的，唯獨就缺了點好玩的，不過依然是瑕不掩瑜，仍然是一年當中最為值得期待的一天。不過今年不要緊，爹地已經答應要給予補償，要讓自己也嚐嚐往年大人們才能夠碰的酒。這東西這麽神奇，大家都對其趨之若鶩。尤其是一些大人，簡直就成了其生命之中的最愛，不喝個顛倒黑白的，就不肯罷休。早就想試試了，這東西到底有啥那麽神奇，可母親卻一直都不讓。現在好了，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都已經垂涎三尺，就等待著那一刻的盡快到來呐。
出門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