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慢慢的站了起來,倒是沒想到蘇曼柔剛見他,就對他責備不已,不過,秦陽也深切知道,這一次,確實是他有錯在先,就低下頭,也不講話,虛心的接受蘇曼柔對他的指責。

秦陽低下頭,懺悔時,劉英焦急問:“秦陽,你爸情況怎樣了?”

“他被壞人打的受傷很嚴重,那些人都已經被警方給控製起來了,爸身上多處傷口,正在手術裏進行縫合。”秦陽低著頭,如實道。

劉英一聽這話,心裏一疼,轉過身,就趴在蘇曼柔的肩膀上。

蘇曼柔這時,眼中充滿憤怒,看了秦陽一眼,繼續責備道;“秦陽,你就心裏祈禱爸不出事,爸要是出事,我.......。”

秦陽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不停的唉聲歎氣。

這時,劉英又抬起頭,無奈的看向他,道:“秦陽,你幹嘛惹上那麽大的一群人啊,咱們安安心心的過上好日子,不好嗎?”

秦陽皺皺眉,就無奈道:“媽,這個後麵我會跟你解釋,有些話,我現在也不好跟您說。”

劉英又趴在了蘇曼柔的肩上。

可以想象,蘇國山身上多處傷口,那該有多疼啊,所以,劉英才會心痛啊。

秦陽接著坐在了長椅子上,他心裏雖然不好受,不過,卻並不後悔。

畢竟,現在他加入了特殊部門這件事,是肯定不能夠對劉英和蘇曼柔他們講的。

到了晚上十二點整,蘇國山才被兩護士從手術間裏給推了出來,他的右手,打著點滴,鼻子上還戴著氧氣罩。

劉英,蘇曼柔,蘇曼語趕忙跑到蘇國山病床旁邊,想要看看蘇國山究竟怎樣了。

隻是,一個護士卻嗬斥,叫他們不要大吵大鬧,給病人充分的休息。

蘇國山終於躺在病**,很安靜的睡著了,秦陽,劉英,蘇曼柔兩姐妹,此時當然也都呆在病房裏,病房裏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人講話。

秦陽坐在床邊,低著頭,他也深知為什麽劉英她們都不講話,無非是在心裏還對他充滿怪責而已。

秦陽覺得自己現在有必要要解釋一下,就抬頭看向她們,認真道:“燕城的楊家,是一個很龐大的家族,我之所以得罪了他們,是因為上一次,楊佩琪和他的哥哥過來,因為他們老是欺負我,所以,我就找了人把他們給打了一頓,後來,他們回到燕城,就更加的打壓我,我靠著我老板高洋幫我,和他們對抗,可是...這事鬧的越來越大,不過你們盡管放心,這一次警方已經介入這件事了,楊家肯定會倒黴的。”

秦陽講完,認真的看向這三個女人。

秦陽心裏明白,他又對她們撒謊了,可是,他毫無辦法,畢竟他總不能把他加入了秘密部門這件事,告訴給這三個女人吧。

蘇曼柔,劉英,蘇曼語,都一臉認真,聽完了秦陽講的這些話,劉英眼神責備,就道:“你幹嘛要惹那麽大的大人物啊,低下頭不就好了嗎?”

“媽,有時候男人的思維和女人的思維是不一樣的,一個男人,是受不了同性的羞辱的,我無法接受被別人羞辱,就好像這三年,我一直都在抗爭,從未停歇,無非就是為了男人的一個麵子而已。”秦陽認真道。

蘇曼柔聽了秦陽的話,眼底,升起一抹感動。

這時,秦陽又道:“其實,我還有一件事向你們隱瞞了,就是我的外賣公司,已經和三水集團的陳老總完成了合作,陳老總入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後,我就是和陳總在一條戰線上的了,有了他這樣一顆大樹靠著,我以後做生意肯定就更加順風順水了。”

“是嗎?”

劉英眼睛一亮,滿臉喜悅,道:“秦陽,以後你要是和陳總一起做生意了,要跟在陳總後麵,好好的學習,陳總身上還是有很多的優點的,懂嗎?”

秦陽微微一笑:“知道了,媽。”

秦陽暫時把他和陳千水的合作關係給講出來,他心裏也能好受一點。

至於,他是三水集團董事長這事,他打算以後在披露。

秦陽講的這件事,劉英,蘇曼柔,心裏當然都高興。

隻是,蘇曼柔安靜了一陣,還是抬頭,很嚴肅的看向秦陽,道:“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這一次,我爸要是因為你出事,我還是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秦陽點點頭,嘴角情不自禁勾起苦澀的笑容。

馬上到了淩晨一點,蘇曼柔,蘇曼語肯定都累了,劉英年紀大,肯定更累。

秦陽主動要求留下來照顧蘇國山,蘇曼柔,蘇曼語,劉英也沒有表達出不一樣的意見,都同意了,三個人一起離開病房,就留下秦陽一個坐在蘇國山床邊,照顧蘇國山。

劉英三女走後,秦陽就認真的看向蘇國山安詳休息的臉,情不自禁自言自語道:“老嶽父,你說你脾氣要是好一點該有多好,偏偏要針對我,你這一次出事,雖怪我,可如果你要不任性,也不會出這檔子事啊,哎...。”

秦陽這一夜為了看護蘇國山,基本上都沒怎麽睡好,時不時的都會起來,好好的查看一下蘇國山的被子有沒有蓋好,生怕蘇國山再凍著。

眨眼間,一夜過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秦陽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劉英推開病房的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看向秦陽,道:“秦陽,你回去休息,這裏我來看吧。”

秦陽從床邊坐起來,就衝劉英滿臉無奈,笑道:“昨晚一夜都沒怎麽睡好,也確實有點累了。”

劉英道:“快點回去吧。”

“嗯。”秦陽點點頭,就下了床,朝病房門口走去了。

秦陽回到了家裏,什麽事都沒幹,先上樓,鑽進臥室裏,就躺在一張小**,呼呼大睡了起來。

睡到差不多中午時候,他的美夢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秦陽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從兜裏掏出手機一瞧,是高洋打來的,眼底情不自禁的浮現一抹詫異的神情。

秦陽馬上接通電話,就一臉好奇,問道:“怎麽了?”

高洋道:“老板,最近什麽時候來燕城?”

“這周末應該會過去,怎麽了,出什麽事了?”秦陽馬上問道。

高洋笑道:“是王家這邊,據我打聽,王燦龍基本上判刑二十年左右應該是沒跑了,王鶴柏的事還在調查之中,不過這老東西為老不尊,估計也快完蛋了,現在王家是風雨飄搖,我們何不趁著這機會,把王家一舉給收了?”

秦陽聞言,臉上情不自禁浮現一抹冷笑,道:“我也是這個想法,不過這事你在燕城先慢慢籌劃,一切等到我周末去燕城再說。”

“嗯。”高洋連忙答應。

秦陽接著就掛斷高洋電話,他把手機從耳邊拿下,正好,他也睡夠了,想著現在王家是風雨飄搖,正是拿下王家的好機會,秦陽心裏自然就激動不已。

隻是,就在秦陽這邊正激動的時候,蘇國山病房那邊,蘇國山已經醒了。

蘇國山睜開雙眼,馬上就看向了床邊的劉英,冷漠的問道:“秦陽呢?”

劉英正低頭削平果,準備等蘇國山醒了,給蘇國山吃,隻是完全沒有想到,蘇國山會突然跟她講話,劉英聞言,就趕忙把蘋果和水果刀放到床頭櫃上,轉過頭看向蘇國山,就驚訝道:“國山,你什麽時候醒的啊?”

蘇國山神情還是很疲憊,答道:“我也剛醒,我是問你,秦陽呢。”

劉英倒是一愣,旋即馬上笑道:“哦,秦陽啊,他回家去了,有事去了。”

劉英其實心裏是恐懼的,因為蘇國山在問她秦陽在哪時,眼睛裏,明顯是充滿殺氣的。

劉英明白,蘇國山心裏肯定也清楚,自己這次受傷,肯定都是拜秦陽所賜。

本來,他就很看不慣秦陽,現在好了,鬧出了這麽大的一檔子的事情,蘇國山心裏對秦陽的意見,自然就更大了。

劉英擔心的看向蘇國山,就安撫道:“國山,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氣秦陽,不要生孩子的氣了,秦陽也說了,是他惹到了燕城的楊家,他也是沒辦法,你就原諒他吧。”

“我原諒?劉英,你讓他被人打的身上都是血口子看看?你明白,我現在還在痛苦嗎?手術的部位,一動就疼,你都知道嗎?”蘇國山滿臉憤怒,看向劉英,道。

劉英臉色有點難堪,道:“國山,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又能怎樣?難道你還想把秦陽給抓過來,也按在地上暴打一頓嗎?這也不現實嗎?”

蘇國山咬牙道:“自從他入贅到我家裏來,我到底出了多少的事,不是我這人迷信,是我和這小子天生犯克,讓他走,必須要讓他走。”

劉英頓時皺眉,滿臉焦急,道:“你讓他走?你叫他去哪啊?難道和小柔離婚,你心裏才高興是嗎?”

蘇國山擰眉不語,呆呆的看著前方。

他也知道,讓蘇曼柔跟秦陽離婚,根本就不現實,畢竟,他們也已經結婚了快四年了,況且,他女兒又不是會完全聽他的話的。

“造孽啊。”蘇國山滿臉悲愴,感歎道。

而恰在這時,秦陽和蘇曼柔一起走進了病房裏麵。

劉英一看秦陽左手,右手各提著一水果籃走進了病房,就趕忙站起,兩腳三步的走到秦陽跟前,著急道:“秦陽,你跟我出來一下。”

秦陽倒是一愣,感覺劉英有點怪怪的。

他困惑的朝劉英看了一眼,緊接著便一臉茫然,跟劉英一起離開了病房。

劉英拉著秦陽走到病房門口,腳步剛一停下,她便無奈的看向秦陽,道:“秦陽,你還是別進去了,你爸,正在裏麵鬧情緒呢。”

秦陽無奈一笑,低下頭,右邊的腳腳尖就輕輕的朝前踢了一下。

他一想就知道,劉英之所以神神秘秘的把他給叫出來,肯定是因為蘇國山的事。

秦陽沉默了一陣,就看向劉英,道:“爸他怎麽說?”

劉英一臉無奈,道:“反正對你是很有意見,我看這兩天,你都不要讓他看到你才好。”

“我知道。”秦陽輕輕點了下頭,想了想,就認真道:“那好,媽,我可以這兩天都不見爸,不過,他這邊還請您幫我好好的說一說,其實,我真的無意要冒犯他,怎麽說呢,我也知道我自己錯了,希望他能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

“哎...。”

劉英很無奈的歎了聲氣,接著也認真道:“秦陽,你放心,我這邊該盡的努力,我一定會盡,可是你是不知道,這一次你爸身上密密麻麻有二十多道口子,這次,他被那群綁匪打的不輕,雖是留下了一條命,可是心理上的創傷,恐怕還要很長時間才能修複,我當過護士,了解這一塊,你爸現在還是很痛苦的。”

秦陽一臉自責的低下了頭。

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是非恩怨分明。

該是他的錯,他絕不會退縮,全部都攬入懷中。

這一次,他明白,蘇國山是因為他才受傷,所以,這個錯,他不會推卸,完全的攬入懷中。

劉英見秦陽也自責,同情的拍了拍秦陽的肩膀,安慰道:“秦陽,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我知道,這次你也不是故意的。”

秦陽點點頭,就感激道:“謝謝你了,媽,總之,爸那邊,你幫我好好的說一說,我現在就走。”

劉英點點頭,嘴角噙著深深的苦笑。

秦陽轉身就走。

劉英就站在原地,有點同情的看向秦陽背影,直到秦陽走進了電梯裏,她才收回目光,一臉無奈的搖搖頭,歎了聲氣。

秦陽走後,劉英轉身回到了病房裏麵。

蘇曼柔此時正坐在病床邊,關心道:“爸,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