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剛才就把車停在路旁,自然把蘇國祥生病被推進了住院部大樓裏麵的全部經過,都看在了眼裏。
秦陽倒覺得這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沒想到蘇國祥竟然病了。
秦陽也沒有再想太多,把車緩緩的駛進了地下停車場。
當他來到了蘇國山所住的特殊病房裏,又出乎他意料的是,病**,空空如也,被褥翻開,仿佛還殘留著蘇國山剛剛下床的熱氣。
秦陽心裏自然有些困惑。
就在這時,蘇曼柔一邊拿幹衛生紙擦手,一邊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
她一抬頭,看到秦陽,眼中頓時充滿了意外,道:“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我,剛剛。”秦陽馬上笑道。
笑完,他扭頭朝空空****的病**看了一眼,轉回頭,又看向蘇曼柔問道:“爸呢?”
蘇曼柔道:“說整天躺病**難受,出去走走去了。”
蘇曼柔講著話,已在床邊坐下,同時從床頭的櫃子抽屜裏取出紅彤彤,新鮮的蘋果,看向秦陽,問道:“吃嗎?我刻一個給你。”
“確實有點渴了,幫我刻一個吧。”秦陽愉悅笑道,心裏當然也暖洋洋的,被老婆照顧著的感受,果然很好。
秦陽在蘇曼柔對麵的病床邊坐下,神秘道:“你猜我剛才開車進醫院的時候,看到了誰?”
蘇曼柔頓時抬起頭,看了秦陽一眼,低著頭,又繼續小心翼翼的刻起蘋果來了,問道:“誰?”
“你二伯,蘇國祥,他也病了,剛才我看到他是被救護車給送到醫院的,嘴巴上還戴著氧氣護罩,他兒子,女兒,都到現場了,不過得的什麽病,不知道。”秦陽平靜的講述道。
他講的倒是平靜,隻是蘇曼柔一聽這話,她的眼睛,卻緩緩的睜大了起來。
待秦陽講完,她更是迫不及待,驚訝道:“二伯也進了醫院?”
“是啊。”秦陽平和笑道。
他見蘇曼柔還傷心樣子,心裏一陣無奈。
也不想想平時蘇國祥一家子是怎麽對他一家子的,有啥好值得傷心的?
蘇曼柔想了想,又問道:“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號病房嗎?”
“這個我怎麽知道?”秦陽肩膀一聳,苦笑道:“怎麽?你還想去瞧瞧他?”
“秦陽,我明白你意思,平時鬧歸鬧,可他總歸是我二伯啊,他生病了,我總不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最起碼看是要去看的吧,我去看望二伯,二娘他們怎麽想,我管不著,可是,我心意到了就行,你說呢?”蘇曼柔黛眉緊鎖,道。
秦陽也不想在這件事上跟蘇曼柔吵。
再說,他覺得蘇曼柔講的也對。
他連忙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想要去瞧,就去瞧唄,我沒有任何的意見。”
秦陽這話剛講完,蘇國山,背著手,慢悠悠的從病房門口走了進來。
他一看到秦陽,語氣有點不善的道:“事都忙完了,來這裏休息?”
“爸,秦陽是來看你的,瞧你態度?”蘇曼柔忽然站起來,扭頭衝蘇國山責備道。
她眼神充滿了厭煩,顯然,也是對蘇國山和秦陽一見麵就吵這件事,心裏充滿了極度的討厭。
這時,秦陽也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說一說蘇國山,總不能,讓蘇國山來脾氣的時候,總讓蘇曼柔擋在他前麵和蘇國山對吵吧?
“爸,大家都是男人,就坦誠布公的把心裏的不爽給講出來,別每次說話都陰陽怪氣的,是男人,就坦誠布公。”秦陽忽然從床邊站了起來,衝蘇國山針鋒相對道。
蘇國山一聽這話,黑眉一擰,眼神中充滿了厭煩,道:“你是要我跟你坦誠布公是嗎?”
“是男人,就來吧。”秦陽毫無懼色,傲然站立道。
“好,你要我坦誠布公,我就跟你坦誠布公,你又找陳老總,又找劉民國,跟我求情,旁敲側擊,這些都沒有用,想要我原諒你,以後和平相處,也簡單,把上衣給脫了,讓我用鞭子抽你一百下,也讓你成夜成夜的睡不著覺,咱兩之間的恩怨就能一筆勾銷了。”蘇國山眼神陰冷的看向秦陽,道。
“好,沒問題,什麽時候?”秦陽馬上問道。
這倒是急壞了蘇曼柔,蘇曼柔頓時滿臉焦急。
她爸剛才在提出那無理條件時,蘇曼柔就想馬上嗬斥蘇國山的。
可誰曾想,她還沒張口,秦陽就答應了。
秦陽這嘴也太快了。
蘇國山冷冷一笑,旋即讚賞道:“秦陽,你夠有種。”
“好了,你們都幹嘛?還有完沒完?”蘇曼柔雙手叉腰,臉色氣的漲紅道。
出於對蘇曼柔心裏的尊重,秦陽,蘇國山,都沉默沒有講話。
蘇曼柔先憤怒的看了一眼蘇國山,旋即又憤怒的看了一眼秦陽,最後目視前方,眼睛裏充滿怒火,威脅道:“爸,你要是真打,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秦陽,這好歹也是我爸,你對他態度也好一點。”
“曼柔,我多次忍耐,爸怎麽對我,你也是看在眼裏的,今天我不想跟你吵,爸,總之,隻要你解氣,我做什麽都願意,但願你也能收斂一下你的脾氣,不是你生病了,全世界的人都會慣著你。”秦陽憤怒的講道。
講完,他猛的攥著蘇曼柔手腕,在蘇曼柔驚慌失措下,攥著蘇曼柔的手腕,把蘇曼柔給一直拖到了病房的門口。
秦陽和蘇曼柔雙雙停下,蘇曼柔就一邊揉著手腕,一邊生氣問道:“你幹嘛啊?”
秦陽真誠道:“我要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以後,要是我爸再對我陰陽怪氣,我不會客氣,我事先向你道歉。”
“秦陽,爸這塊,我會安撫他,我命令你,以後對我爸,客氣一點。”蘇曼柔大聲道。
秦陽聽得出來,蘇曼柔講這話,是很認真的,她一丁點和他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秦陽想到了蘇曼柔之前因為他的隱忍而受得罪,他腦袋一點,認真道:“好,我聽你的。”
“我知道,是我爸脾氣古怪,讓你受委屈了。”蘇曼柔溫柔講道,還用白皙的手,溫柔的撫摸了一下秦陽的臉龐。
這是蘇曼柔之前很少做的動作。
秦陽也能感受到蘇曼柔此時的心是完全站在他這邊的。
她的心是和他的心完完全全的拴在一起。
秦陽看向蘇曼柔,微笑道:“我一定會讓這個家越來越好,我的心也一直在這家裏麵。”
蘇曼柔感動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蘇曼柔和秦陽,相視而笑著。
隻是這唯美的意境,還沒有持續多久,忽然被衝到門口的蘇國山叫聲給打破了:“曼柔,你二伯腦梗,今天剛住院了。”
蘇曼柔和秦陽雖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不過,當蘇曼柔聽到了蘇國山的叫聲後,還是一臉焦急的走到蘇國山跟前,問道:“你聽誰說的啊?二伯現在情況怎樣了啊?”
蘇國山凝重的講道:“剛才你大姑打電話過來,說他正在手術室裏搶救,還怪我,都說你二伯是被我們一家子給氣的。”
蘇曼柔眼神,頓時一驚。
盯著蘇國山看了七秒,她情不自禁道:“大姑憑什麽把二伯住院的事怪在我們家頭上啊?”
蘇國山馬上擺擺手,一臉認真道:“曼柔,現在先不談誰對說錯,你二伯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都是一家人,在這個時候一定要團結。”
蘇曼柔馬上點點頭。
她張開嘴巴,想說什麽,隻是,在話到嘴邊時,又咽了下去。
想了想,蘇曼柔很鄭重的道:“好,爸,現在關於對錯,我絕對不談,我很期盼二伯不要有事,能安安全全從手術室裏走出來。”
蘇國山點點頭。
隻是,點完了頭,他眉頭就緊鎖,自言自語:“現在你大姑一家,都在手術室外麵等著了,你二伯娘家那一塊的人也都到了,你說我們家沒有一個人到場?是不是不好?”
蘇曼柔馬上駁斥道:“有啥不好的,我看當初你腦出血開刀時候,他們兩家也沒有多少人過來?我看大姑就是偏心,現在我們家情況也特殊啊,你說派誰過去?我嗎?我要照顧你,我媽現在身體也不好,曼語還要工作,叫秦陽?更不可能,秦陽和二伯一家子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我們家人情況也都特殊,你就不要操那份心了。”
秦陽剛才一直站在旁邊,把蘇曼柔和蘇國山的對話,全部都聽在耳朵裏麵。
他覺得蘇曼柔講的特別的正確。
人都是相互的,當初,蘇國山腦出血開刀時,蘇國祥一家子,就派了蘇曼欣過來,蘇國香家,派了蘇國香的兒子過來,大人呢?沒有一個趕過來的,都說情況特殊,有事在身。
這次蘇國祥腦梗住院,反正他秦陽是不想過去探望,愛誰去誰去,反正他秦陽是不去。
蘇國山背著手,皺著眉,想了七八秒,淡淡道:“是啊,這一次,我們家也情況特殊,待會我打電話給你二娘問候一下吧,我們家就不要派人過去了。”
蘇曼柔點點頭,心裏總算是長出了口氣。
然後,她推著蘇國山,道:“爸,您趕緊躺**休息吧,您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把身體給養好了。”
蘇國山被蘇曼柔推進了病房裏,蘇曼柔才回頭,看向秦陽,叫道:“秦陽,你也先回去吧,有事電話再聯係。”
秦陽點點頭。
蘇曼柔和蘇國山一起消失在了病房裏麵。
秦陽在原地站了七八秒,也胡思亂想了七八秒,轉身離開了。
當秦開車到了3號別墅的門口,他下了車,從兜裏掏出鑰匙,打開了別墅的門。
當別墅的門被拉開一瞬,秦陽瞄到了距離別墅不遠的路邊,停放著一輛沒有懸掛牌照的黑顏色的小轎車。
小轎車裏,分明坐著兩個人,正觀察他這邊。
秦陽收回目光,嘴角迅速勾起滿意的笑容。
那輛車很顯然是安全部門人員乘坐的車輛,車裏兩個安全部門人員,正在對別墅裏人員,進行保護。
秦陽這就放心了。
畢竟,要是沒有安全人員保護他兩個媽媽,秦陽也不敢貿然的離開東海,去往燕城。
秦陽進了別墅裏,沒有看到蘇薇,倒是看到了劉英,正端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的也不知道在跟誰通著電話。
秦陽也是出於好奇,就特意的認真聽劉英在講什麽?
就聽劉英道:“他二嫂,國山當時住院做手術時,我們是提前聯係的唐教授,唐教授當時正好又沒事,也看在了秦陽麵上,這才加緊趕過來,給國山做了手術,現在二哥不是情況緊急嗎?就算是我現在聯係唐教授,唐教授要是從燕城趕過來,那也最起碼需要七八個小時,他二哥這情況,還能等七八個小時嗎?”
劉英的手機裏,隱約可以聽到陳菊悲傷道:“劉英,請請你,一定聯係一下唐教授,讓唐教授幫忙瞧瞧國祥現在這種病情,到底該怎麽辦?拜托了,請你一定幫忙聯係一下唐教授,拜托了。”
劉英可能也是盛情難卻。
皺著眉,她認真想了七八秒,老臉上浮現無奈的神情,道:“我事先聲明,唐教授這可是秦陽的關係,我叫秦陽打電話看看,至於唐教授是什麽態度?我可保證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