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到了醫院,就給高洋喂服下了大還丹,高洋也醒了,睜開了雙眼。

高洋吃下大還丹以後,便用虛弱的目光,看向秦陽,問道:“老板,這件事您調查了嗎?”

秦陽皺眉道:“調查暫時先不急,我在意的是你的健康,先把你病給治好了再說。”

高洋垂下眼皮,想了一陣,眼底不禁升起一道冰冷的寒光,道:“又是楊家人幹的吧?”

秦陽微微的皺了皺眉,說道:“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一個水落石出的,你暫時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給養好了,你跟著我,又讓你受了一次罪,我真是心裏有愧疚啊。”

高洋聞言笑道:“老板,我高洋能有今天也是你給的,這一點小事算得了什麽?”

高洋講的總是這樣的樂觀,理性。

可是,秦陽心裏還是感覺對高洋慚愧。

不過,想到這一次的下毒事件到底是誰在背後的操縱,秦陽也覺得可能是楊家的人。

畢竟,現在對他和高洋恨之入骨的,也隻有楊耀了。

秦陽就坐在床邊,和高洋聊了一陣,他緩緩的站了起來,道:“高洋,那你安心在這裏養傷,我現在就回去調查這件事。”

高洋馬上應道:“老板,還這件事一個真相。”

秦陽滿臉認真,點了點腦袋,緊接著轉身離開了高洋的辦公室。

韓風離開了醫院,便回到了秦家。

他在開車回秦家的路上,早就已經想好了,他和高洋都是吃了從廚房送來的飯菜中的毒,所以,首先要調查的,就是秦家廚房這批人。

秦陽一回到秦家,就把廚房大廚三人,包括配菜工六人,一共九個人,全部都給叫到了地下密室裏。

地下密室陰森冰冷,有各種各樣懲罰的工具,皮鞭啊,鐵錘啊之類,人在裏麵,會無形的產生恐懼感。

秦陽端正的坐在冰涼的鐵椅子上,兩個彪形壯漢,麵無表情的站在他的身後。

廚房九個工作人員,並排站在他的麵前,有的神色恐慌,有的神色淡然,每個人表情都不一樣。

秦陽拿食指敲了敲桌麵,旋即緩緩張口,冰冷的話語也從他嘴巴裏緩緩流出:“我和高總中毒的事情,你們肯定也聽說了,我也不想說太多,如果是誰下了毒,現在勇敢站出來的話,我不會打他,也不會罵他,一切都交由警方處理,該怎麽弄就怎麽弄,可是,他要是不說,被我給抓到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會斷他兩根肋骨,當然,如果有誰知道是誰下了毒,講出來的話,我會獎勵二十萬,好了,我該說的都說完,你們考慮一下吧。”

秦陽講完,後廚的九個人,卻是沒有一個人講話,他們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的,全都害怕的嘴巴緊閉,一句話都不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地下密室裏安靜的落針可聞。

過去了大概七八分鍾的時間,秦陽見還是沒有人講話,臉色忽然冷了下來;“沒有人想要說些什麽嗎?”

這時,一個身高一眯八五的高個子男子,張口道:“秦總,我是這個廚房的大廚,也是管理者,沒有證據的話,我不敢亂說,不過,我可以把今天中午之前廚房裏發生的我覺得值得說的事情講給你聽,但是我不會對任何一個人懷疑啊。”

秦陽倒是覺得大廚這話一點毛病都沒有。

平靜的看向他,秦陽輕聲道:“好,你說吧。”

大廚緩緩的把上午廚房裏發生的大事小情,全部都講給了秦陽聽。

當然,也包括王忠中午忽然請病假這件事。

王忠現在並沒有在地下密室裏麵,他下午請病假了,其實一直和伍德混在一起。

當大廚把所有的事都講完,秦陽腦子裏一直揮之不去的就是王忠請病假這事。

他的思維一向敏感,對於奇怪的事,有問題的事,一抓一個準確。

秦陽眯著眼睛,問向大廚道:“王忠平時常生病嗎?”

大廚認真道:“也不是經常吧,反正他自從離了婚之後,愛喝酒是真的。”

“那王忠說了自己是得了什麽病嗎?”秦陽再次問道。

大廚趕忙道:“他跟我說是胃有點不舒服,我想他不是經常喝酒嗎,所以胃不舒服也正常,就準假了。”

“那中午,給我和高洋送的菜的配菜是誰配的?”秦陽繼續問道。

大廚想想道:“這配菜誰都有參與吧,我就光顧著炒菜了,這也沒有注意到。”

秦陽接著閉上嘴巴。

他同時認真的想了一陣,對大廚道:“給我王忠的手機號。”

大廚趕忙從兜裏掏出手機,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秦陽一眼。

秦陽現在這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他在懷疑王忠。

隻是,大廚真心的不希望他手底下任何人會是下毒的凶手,所以,心情十分的複雜。

秦陽拿到了王忠的手機號,打給了王忠:“喂,王忠,你身體好點了嗎?”

此時,王忠其實正坐在伍德的車裏麵,他一聽是秦陽的聲音,腿上的血液迅速的朝腦袋頂倒流:“秦....秦總,我好多了,正在小診所裏吊水呢。”

“哦,是嗎?你住哪?哪個小診所,我去瞧瞧你。”秦陽輕聲講道。

王忠一聽這話,趕忙看向身旁的伍德,這心裏就別提多麽的恐慌了:“秦總,不用了吧,真的不用了,我水都吊快吊完了,不用。”

“你還是告訴我你在哪吊的水,我今天正好也要出去辦點事。”秦陽神色有點冰冷了下來。

王忠硬著頭皮,鄒道:“哦,就叫昭德診所啊。”

“昭德診所,好,你安心吊水,安心養病。”秦陽輕聲講道,緊接著,掛斷了王忠電話。

王忠把手機從耳邊拿下,心裏早已經被恐懼給填滿。

他趕忙拉著伍德高檔的西裝,滿臉哀求的道:“老總,我們老板已經懷疑我了啊,您送我出國吧,我不想坐牢,不想坐牢啊。”

伍德眯了眯眼,朝前麵兩個特種兵手下遞過去了眼色。

一個特種兵,忽然轉過身,拿著上了消音器的手槍,朝王忠腦門打了一槍,王忠當場斃命。

伍德冷漠的看了一眼身邊已經死了的王忠,冷漠的張口道:“開車。”

黑顏色的奔馳轎車,朝前疾馳而去。

一個小時後,車出現在了一片荒郊野嶺裏。

伍德的兩個手下就在樹林裏,挖了個坑,把王忠給埋了,然後又開車回市區去了。

........

而與此同時,秦陽也開著車,找到了昭德診所,是位於老城區裏一個很老舊的小區裏麵,秦陽進了昭德診所裏一問,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王忠果然根本就沒有來吊過水。

那下毒的人,肯定不是別人,就是王忠了。

秦陽開車回到了秦家,馬上給侯海昌打過去了電話,拜托他全力調查這件事。

有了王忠這樣一個目標,警方要是調查起這件事,自然也就顯得得心應手了。

隻要查監控,看看王忠最近和什麽人接觸過就好。

當天晚上十點鍾,秦陽都準備躺下休息了,侯海昌給秦陽打來了電話,告訴他,已經查到了,最近和伍德接觸的,正是來自哥倫俱樂部的伍德,此人因為用的是假的身份證件,所以,他的藏身地點到底在哪,還在調查之中。

秦陽掛斷侯海昌的電話,眼睛情不自禁緩緩的眯了起來。

“伍德?”

秦陽心裏暗想:“看來,這次給我搞事的人,就是他了。”

警方此時已經在整個燕城嚴密布控,就要抓這個伍德。

而秦陽暫時沒有再想太多,躺**,拉上被子,睡起覺來了。

眨眼間,一夜就過去了,到了第二天的早晨,秦陽從**爬起來,便開車去往了王忠住的昭德小區附近閑逛了起來。

秦陽是想通過王忠,看能不能抓到伍德的。

當然了,他還不知道王忠已死這件事,要是知道王忠已死,秦陽肯定就不費這麽多的力氣了。

秦陽在王忠家小區附近晃悠了一天,也沒有發現伍德的蹤跡。

而此時,就在燕城三環的如意賓館裏,伍德和四個特種兵的手下,都呆在一間房間裏。

警方開始全城布控抓他這件事,伍德早就通過在燕城的耳目知道了。

伍德站在老舊的窗戶跟前,眺望窗外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一臉的若有所思。

不一會,一名特種兵的手下,緩緩的走到了伍德的身後,輕聲道:“老板,我們已經被警方給盯上了,不如趕快離開。”

伍德皺眉道:“離開?怎麽離開?你想的倒美。現在隻有唯一的一條出路,幹掉姓秦的那小子,讓高層想辦法營救我們,要是我們幹不掉姓秦的小子,哼,在高層眼裏,我們就是一群垃圾。”

特種兵手下皺了皺眉,眉宇間流露出一抹凝重的神情。

伍德這時滿臉不服的抱怨道:“媽的,都怪王忠那沒用的,他毒藥肯定沒有全下,要是全下,那小子不可能現在還生龍活虎。”

特種兵的手下,就聽著,也沒有發表什麽看法。

伍德又想了想,旋即頗有些豁出去的意思,轉身對四個特種兵手下命令道:“把你們的槍子彈都上膛,要出發了。”

四個特種兵的手下趕忙點點頭,伍德這次,也算是孤注一擲了。

晚上七點多鍾,秦陽開車去往了醫院,高洋所住的病房裏。

大還丹不愧是神丹妙藥,高洋坐在床頭,麵色格外的紅潤,健康。

秦陽一走進病房裏,高洋便滿臉笑容道:“老板,您吃過沒?”

秦陽微笑道:“吃過了。”

他走到高洋的床邊坐下,認真的問道:“怎樣?你身體好些了沒?”

高洋笑道:“好多了,昨天您給我吃的那些藥真的很有效果。”

“對了。”講到這,高洋忽然好奇的看向秦陽了,問道:“凶手查到了沒?”

秦陽淡淡道:“查到了,是後廚一個叫王忠的家夥下的毒,不過,這個家夥不知道是逃走躲起來了,還是被滅口了,已經不見了蹤跡,背後指使王忠的是哥倫俱樂部的伍德。”

“哥倫俱樂部?不是楊家。”高洋驚詫的講道,顯然,這個調查結果,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秦陽又和高洋聊了一陣,就囑咐高洋安心養病,他離開病房,一直走到了地下車庫,剛要拉開車門,忽然間,身後竄出來一名帶著口罩的黑衣男子,朝他砰砰射了兩槍。

秦陽趕忙拉開車門,躲在車門後麵,子彈在車門上,射出了兩個凹坑。

秦陽趕忙鑽進車裏,這時,身後又有一人,朝他的後車窗射子彈。

秦陽隻聽到耳邊嗖嗖的聲音,以前在電影上才會看到的情節,如今會真實的在自己的身上上演。

秦陽趕忙發動了轎車,朝前高速駛去,忽然,從一側高速的駛來一輛同樣的黑顏色的奔馳轎車,砰的一聲,撞向了秦陽車頭上。

秦陽的車出了故障,停下了。

咬了咬牙,秦陽朝旁邊的奔馳轎車裏麵瞄了一眼,是一金發男子,是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