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手機那頭,陳千水稍微一想,眼色寒冷道:“老板,不用理他,正像你說的,他也沒有證據,就根本不會拿你怎樣。”
秦陽微微點點頭,臉上思考之色卻一點也不減。
想了一陣,秦陽若有所思道:“楊道祖一死,在燕城肯定會成為一件大事宣傳,看來最近我要低調一點了,在這件事平息了之後,再慢慢的展開工作吧。”
陳千水咧嘴笑道:“老板,那這隨便你,反正我話撂這,你根本就不用擔心,真的,殺手這一次做的很幹淨,你一問三不知就好。”
秦陽也是眼色一暗,微微的點了點頭。
經過和陳千水這一番談話,他心裏也是放心不少。
楊道祖死了,也是死的活該,秦陽眯著眼,想了一陣,就繼續工作了,楊道祖死這件事,秦陽打算當個局外人,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就好了。
果然,短短兩天的時間。
楊道祖之死這事,就如旋風一般,席卷全城。
燕城大大小小勢力的負責人,都知曉了此事,大家心裏想法不一,有的畏懼秦家的實力,心裏對秦陽產生了敬畏。
也有的人認為秦家不地道,竟然把楊道祖給幹了。
可不管這夥人持什麽樣的態度,都一致的認為,楊道祖之死,就是秦家的一手策劃。
這件大事,當然也傳進了蘇成風和此時正在燕城辦事的楊道濟耳朵裏。
蘇成風那叫一個焦急,他覺得,秦陽越來越瘋狂,這遲早要出事的。
至於楊道濟,他和楊道祖發生過很多不愉快的往事,他和楊道祖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見麵了,雖乍聽楊道祖之死,心情有點小難受,可難受隻持續一陣,楊道濟就打算心平氣和的接受這件事。
楊道祖的死,同樣也給楊家上下的心裏,造成了八級地震一般的震動。
有的高層,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害怕秦家的怒火再燒到他們身上,紛紛離開楊家。
一時之間,楊家如將傾的大廈,風雲飄搖。
楊家楊道祖的辦公室裏。
住院歸來的凱撒,此時正黑著臉,坐在皮椅子上,楊道祖之死,也讓他傷心難過,可凱撒心裏更多的是怪責,怪楊家沒出息,處處被秦家打壓,現在好了,楊道祖死了,楊家也是為他們的無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楊耀站在凱撒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的很傷心,眼眶一圈紅的滲血,道:“凱撒大人,大伯好歹也是血濟會的人,這次您一定要替大伯報仇啊,大伯死的真是太慘了,我真的沒想到秦家竟然幹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大伯真是太慘了啊。”
凱撒皺眉鄙夷的道:“楊耀,楊道祖為什麽會死?這都要怪你們自己無能,懂嗎?”
楊耀低頭,哭道:“凱撒大人,現在爭論這些還有什麽用?我大伯已經死了,新世界商業中心那塊項目,還在繼續的施工當中,如果,血濟會再不來幫幫我秦家,那項目最後夭折也說不定啊。”
聽出了楊耀話中威脅的味道,凱撒眉頭擰緊道:“你在威脅我?”
楊耀抹了把眼淚道:“凱撒大人,我沒有威脅您啊,我隻是在陳述一個客觀的事實而已,真的,凱撒大人,懇請血濟會出手,真的啊?”
凱撒臉上流露出一抹厭煩的神色。
請求血濟會幫忙,那要高層願意出手才行啊,況且,楊道祖死了,凱撒就覺得可惜而已,他根本就不會像死了爸媽那樣的看重,為了楊家個人的仇恨,要他出力?凱撒根本不願。
凱撒想了想,冷漠的道:“這樣吧,我回去以後,幫你申請申請,可是有一句話,我想告訴你,你自己不強大,靠誰都沒用,懂嗎?”
楊耀一愣,而後繼續哭泣道:“凱撒大人教訓的是。”
.........
楊耀這邊正在請求凱撒回血濟會,搬救兵過來,幫他報仇。
秦陽這邊,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心懷擔憂的蘇成風。
蘇成風這剛到了秦陽辦公室裏,屁股在椅子上坐下,眉頭便緊緊蹙在了一起:“小陽,你有點瘋狂了啊。”
秦陽嘴角迅速勾起一道苦笑:“蘇伯父,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成風眼神鎖住秦陽,責備道:“楊道祖...是不是你.....?”
“我?”
秦陽食指反向指向了他自己的鼻尖,臉上流露出苦笑之意,道:“不瞞您說,蘇伯父,您想知道是誰幹掉了楊道祖,我還想知道了,我也真奇了怪了,怎麽最近燕城不管叫得上叫不上名字來的勢力,都懷疑是我幹掉了楊道祖,我去哪說冤去?”
蘇成風眼中流露出困惑,眼神緊緊的鎖著秦陽的臉,一會後,他張口問道:“不是你嗎?”
秦陽苦笑道:“蘇伯父,這什麽事,都要講求證據的啊,不能人雲亦雲,要有自己的想法才行啊。”
蘇成風見秦陽口氣輕鬆,一點也沒有說謊的意思,垂下眼皮,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思考之色。
一陣後,蘇成風抬頭,滿臉懷疑的問道:“小陽,你放心,你跟我講實話,我會替你保密,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秦陽嘴角苦笑的弧度,更深了,道:“不是啊,蘇伯父,你還要我講多少遍?難道你也願意跟燕城那些沒見識的人一樣,認為是我幹掉了楊道祖?”
蘇成風心裏還存有懷疑,並沒有因為秦陽輕鬆的解釋,就徹底的消除對秦的懷疑了。
長歎了口氣,蘇成風麵色黯然道:“哎.......小陽,你蘇伯父也跟你講一句實話,楊道祖死了,我真的感覺怪可惜的,其實他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
秦陽一聽這話,心裏不高興了,冷笑道:“蘇伯父,他還不是壞人呢?之前設計,用大卡車差點把我老嶽父撞死,還有上幾天,派殺手,想要把我的朋友陳千水給搞死?這還能算是好人嗎?”
蘇成風臉頰尷尬的變紅,嘴巴閉著,被秦陽說的啞口無言。
秦陽知道,蘇成風是關鍵時候心軟的一個人,他並不了解事實真相,所以,對一件事的判斷,難免會有偏差。
微微一笑,秦陽道:“好了,蘇伯父,人死不能複生,楊道祖死,我也替他惋惜,可這事真不是我幹的,楊道祖在海外,打拚了二十年,獲得了許許多多的財富,這些財富怎麽來的?難道他就不會得罪什麽人?也不要總要把他的敵人看成是我一個人好吧?”
蘇成風低著頭,啞口無言,可心裏卻充斥著如一團亂麻似的複雜的情緒。
他也沉默著想了一陣,旋即歎道:“小陽,隻要楊道祖的死和你沒有關係,我就放心了。”
秦陽泰然笑道:“當然不是,蘇伯父,你也不要人雲亦雲。”
蘇成風點點頭,隻是,心裏總還存一絲的感覺,楊道祖就是秦陽幹掉的。
他認真的思考了一陣,吐了口熱氣,雖然,心裏還對秦陽存有一絲的懷疑,他也不打算再管這事了,管它是不是秦陽幹的,隻要秦陽保持著冷靜和清醒就好。
嘴角勾起一道微笑,蘇成風旋即站了起來,笑道:“好了,小陽,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幹的,蘇伯父也就放心許多了,以後有什麽事,盡管給我打電話啊。”
“那是當然,伯父,今晚要不別走了,留下來吃點唄。”秦陽客氣道。
蘇成風嘴角掛著一抹淡笑,擺擺手:“不了,回去還有一大攤子的事,走了。”
“慢走啊。”
蘇成風點完頭,轉身離開了秦陽的辦公室。
這邊,蘇成風一走,秦陽嘴角勾起的笑弧,迅速的收斂,臉上同時流露出思考的神情。
秦陽在想的是,他還要保持低調,最起碼,在楊道祖之死沒有平息之前,他在燕城,是絕不會再出現在公眾的視野當中。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東方神殿的兩大工作人員華爾和道斯,在燕城也呆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卻還兩手空空,一筆生意都沒有拉到。
加上燕城和秦家實力相當的楊家當家的楊道祖死了,造成燕城做生意人,心頭都有些黯然,都不願熱情滿滿的跟他們談生意。
這天早上,華爾和道斯在燕城酒店的房間裏,憋的難受,華爾眼神毒辣的看向正站在窗前,雙臂交叉環保胸前的楊道濟,道:“喂,你跟我們來燕城也有半個月時間了,對現在沒生意可做的情況,就沒什麽好說的?”
楊道濟老臉臉色一沉,緩緩轉過身,眼神冰冷看向華爾,語氣森然道:“我來隻是輔佐你們,正事,還是要你們來做。”
“楊道濟?最近燕城剛死了一個家主,叫楊道祖,和你是什麽關係,你們都姓楊,不是嗎?”華爾眼色冷冷,鎖著楊道濟老臉不放。
楊道濟神色陰沉道:“他是我家裏的,不過,我和他二十年之前就分家了,二十年,我和他都沒有見麵,所以,跟陌生人差不多。”
講完,楊道濟忽然抬眸,用犀利的眼神,看向華爾,質問道:“所以呢?你想從我嘴裏套出什麽話來?”
華爾被楊道祖突然拋出的問題,搞的心神一慌,待心情調整至平和,華爾目光陰沉道:“你有什麽資格詢問我?我懷疑,我和道斯兩來燕城半個月了,還是談不成一筆生意,就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我搞的鬼?證據呢?華爾,今日你要拿出證據還可,要是拿不出證據,我扇你一巴掌回總部,我也有交代。”楊道濟臉色突然漲紅道。
華爾心生一些些的恐懼。
他和楊道祖在組織裏地位相當,隻不過,楊道祖是東方人,所以,在心裏上,華爾總覺得自己是高楊道濟一頭。
可楊道濟也絕非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反而,手段異常毒辣,華爾不得不忌憚。
華爾內心不服,冷聲道:“你給我等著,你想要的證據,我遲早會找給你。”
楊道濟眼神刺骨冰寒:“要是你找不到證據呢?我一定會把你所有牙都給打出來。”
華爾咬牙切齒的道:“好啊,咱們就這麽打賭了。”
楊道濟臉色冷冷的,低聲罵道:“蠢貨。”
講完,他就背過身,壓根不想再理會這兩人了。
華爾卻不依不饒,冷冷的看了道斯一眼,嗬道:“道斯,你跟我出來下。”
道斯麵露困惑的神情,心裏雖然充滿好奇,可還是跟著華爾離開了賓館房間。
楊道濟知道這個華爾肯定一肚子的壞水,想要跟道斯講他的壞話,他臉色冷冷的,看了華爾背影一眼,眼中湧動著鄙夷的情緒。
華爾和道斯到了門口,道斯臉龐露出一抹苦笑道:“華爾,大家都是一個組織的人,你又何必跟他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