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頭,正在開車的高洋,聽完秦陽的命令以後,是一臉嚴肅的點了下腦袋道:“我知道了,老板。”

秦陽緊接著便掛斷了高洋的電話。

七天之後,這六個人被一起從看守所裏給放了出來,對這六個社會人來說,在看守所裏呆了七天,他們根本就沒所謂,畢竟當初靠著黑的手段起家,他們就想到會有進號子的一天。

這六個人從看守所裏被一起放出來後,反而像是他們一起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約好了下午大家先去找個洗浴中心洗個澡去去晦氣,晚上就去飯店喝起來。

而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已被高洋派去跟蹤他們的人給掌握的清清楚楚。

晚上,等這六個人喝的一身酒氣的從飯店裏出來,正一起軋馬路,身後忽然衝過來六名身手矯健的男子,朝他們每人頭上套了一個麻袋,緊接著便迅速的扛著這六個人進了路邊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轎車裏。

半個小時後,等這六個壯漢全部睜開眼睛,他們都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坐在地上,在一片麥田裏,四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不過在他們的身前卻站著十幾個戴著唱京劇的花臉的麵具,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這六個壯漢,心裏麵當然多多少少都有點恐懼。

不過,他們好歹也是吃過見過人,心裏短暫的恐懼後,那之前打人的黃頭發壯漢便看向身前的這些麵具男,道:“各位兄弟,我們兄弟六個,有哪裏得罪各位的地方嗎?”

秦陽一聽黃頭發壯漢的話,帶著紅白色麵具的他,頓時走到了黃頭發男子的跟前,據高洋對他講,那天一開始找張強茬的就是這黃頭發的男子。

秦陽走到此人麵前,眼裏便迅速浮現一抹冷意道:“我看你不順眼,就想打你,有意見嗎?”

黃頭發壯漢一聽這話,迅速認真的看向秦陽,有點討好的笑道:“兄弟,開玩笑了吧?”

“想一想,最近做了什麽不公道的事?”秦陽也是不想一上來就報暴踹這幾人一下,他要先讓這幾人知道自己為什麽被打,這樣他們下次再看到他公司的外賣員,也不會再敢囂張了。

黃頭發壯漢一聽這話,便很認真的想了起來。

可是想了有一分鍾,他隻感覺這群人是為了他們六個上天打了外賣員而抓他們的,隻是,他心裏又不太敢相信,他們是欺負了那個外賣員,可是那外賣員能叫來這麽多人搞他們?他勢力那麽吊啊?

黃頭發壯漢想完,便內心帶著困惑的講道;“兄弟,你是為了一周以前,我們六個打的那個外賣員來報仇的是吧?”

“知道就好。”秦陽見這黃頭發的壯漢都已經猜到了,心裏便很冰冷,也不想再跟他廢話了,轉過頭,他看向陳千水秘密養的一批打手,淡淡的命令道:“做事。”

秦陽講完,便內心輕鬆的朝一旁走去了。

而就在他走到旁邊站定後,八個身手矯健的男子走到這六個壯漢跟前,便對他們一頓拳打腳踢起來。

空曠的賣地上空,盤旋著六個壯漢的慘叫聲。

這八人一共教訓了這六個壯漢十幾分鍾,秦陽才叫他們停手,而再看這六個壯漢,都有點狼狽的倒在地上,有的嘴裏流血,有的鼻青臉腫,還有的小便都打出來了,尿濕了褲子。

這六個壯漢之前利用黑惡手段攬工程,遭遇仇家報複,都沒有受過這等鳥罪啊,六個人也就是外強中幹,欺軟怕硬,這一次被秦陽帶來的人一打,心裏都害怕不已,黃頭發壯漢就是尿褲子的那位,此時更是滿臉後悔的哀求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我們知錯了。”

秦陽見就黃頭發說知錯,其他人都沒出聲,便霸氣吼道:“你們都啞巴啊。”

其他五個人都是肝膽劇顫,連忙不約而同的回答道:“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秦陽此時心裏麵還是冰冷不已,他不清楚這六個人這次被教訓過後,囂張氣焰會不會有所收斂,不過好事要做到底,送佛要送到西,這第一步完成了,秦陽便馬上展開了第二步,一臉冰冷的威脅道:“你們六個,都猜的沒錯,你們今天被打,就是因為一周前,在一家飯店裏,欺負了一名外賣小哥,這次打的你們鼻青臉腫還是便宜你們的,下次隻要給我看到奔奔外賣公司的外賣員,給我放老實一點,要是再有下次,我把你們老二都給善了,千萬別企圖調查我們的身份,我既然能把你們什麽時候從看守所放出來,又下午去浪莎洗浴中心洗了個澡,晚上在農家樂飯店吃飯行蹤了如指掌,你們就應該能想到,企圖調查我,或者企圖報警,隻有死路一條,懂了嗎?”

六個人都連忙說懂了,顯然是心裏對秦陽極度的畏懼。

秦陽見既然大仇得報,也就不想在這幾人身上浪費時間了,轉過身,他朝旁邊的高洋遞過去了一個眼色,高洋馬上轉身對八名打手道:“回去吧。”

講完,秦陽便帶著高洋還有八名打手一起朝停放在路邊的商務轎車方向走去了。

等秦陽他們一走,那黃頭發的壯漢頓時一臉認真的問向旁邊肥頭肥腦的胖子道:“能聽出來是什麽人嗎?”

胖子頓時滿肚子的無奈道:“這哪能聽出來?”

“媽的。”黃頭發壯漢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剛才秦陽還在的時候,他心裏確實對秦陽充滿畏懼,現在秦陽走了,他也就沒什麽顧忌了,把心裏的憤怒毫無保留的發泄了出來。

要說這群人對秦陽心裏麵能沒有恨嗎?那當然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六個在東海市怎麽說也是小有地位的,這晚上被莫名其妙打的渾身都是傷,這六個自我感覺還挺良好的社會人,心中怎麽可能會沒有氣呢?

不過,不管這六個社會人心裏麵怎麽生氣,這已經都和秦陽沒有關係了。

秦陽今晚已經教訓了他們一頓,如果要是他們幾個還不長眼,挑戰他的脾氣的話,那秦陽下次一定不會手軟。

秦陽坐著商務轎車回到家,都已經晚上九點多鍾,快接近十點鍾的樣子了。

因為也怕蘇曼柔會懷疑,所以秦陽在做事之前,大概下午六點多鍾已經給蘇曼柔打過電話,謊稱說是公司要聚餐。

而從下午六點到現在蘇曼柔也沒有打一個電話給他,秦陽心裏不禁打趣的想,蘇曼柔對他也真是放心。

秦陽走到別墅門口,從兜裏麵掏出鑰匙後,便內心很平靜的打開了房門。

隻是讓他很意外的是,就在他拿鑰匙打開房門,走進了別墅裏後,一樓,蘇曼語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蘇曼語烏黑的長發披掛在肩上,穿著荷葉領的粉紅色的睡衣,站在臥室的門口,一見秦陽,內心便有點羞澀的講道:“姐......姐夫?”

蘇曼語在學校有宿舍,在東海市還有她父母的房子,她偶爾晚上會在宿舍住,也偶爾會回來住。

秦陽當然不會想到,他回來的這麽晚,竟然還能在家撞見蘇曼語,心裏不禁湧起一絲異樣的感受。

不過秦陽見蘇曼語神情之中對他還是充滿了愧疚之意的,便沒和這個小丫頭鬧什麽情緒,而是有點疼愛的笑道:“你還沒睡啊。”

“姐夫,我都等你一晚上了。”蘇曼語口氣怯生生的講道。

蘇曼語這話一講出來,秦陽便猜出來,這小丫頭肯定是為了給他道歉,所以才等他這麽晚了、

秦陽內心忍不住苦笑著想,這小丫頭幹嘛偏偏挑今晚見他?要是別晚,我也不會回來的這麽遲了。

其實,蘇曼語和唐朝聯合陷害他這件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秦**本就不放在心裏了,沒想到蘇曼語還在糾結著。

秦陽心裏有點複雜,想了想後,便無奈的講道:“你等我,是為了給我道歉的是吧?”

“是的。”蘇曼語也不隱瞞,畢竟,她這一個多星期時間內,良心一直都在受譴責,今晚她鼓起勇氣見秦陽,很想得到秦陽的原諒,她心裏才會好受一點。

在得到蘇曼語肯定的回答後,秦陽很輕鬆的笑道:“沒事了,我原諒你了。”

蘇曼語心裏頓時好受了不少。

不過,她的內心還是殘留著一點點的羞愧,臉色有點黯然的衝秦陽解釋道:“姐夫,我是真知道錯了,我已經決定跟他一刀兩斷,以後都不會再來往了,之前的事,我也知道錯了,其實我事後也好好的想了想,萬一那天晚上你真的要是出事的話,我肯定也會被警察抓,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你又拯救了我一次。”

秦陽覺得最近好事還真多。

先是丈母娘資助他二十萬,現在這小姨子又變的這麽懂事?

秦陽情不自禁的在想,難道觸底反彈,我的運勢到底後,以後要超上漸漸上升了?

對蘇曼語能看清楚那天晚上的事,秦陽心裏當然也是很欣慰的,衝蘇曼語笑笑道:“你知道就好,你也應該馬上就要畢業了吧,在學校裏好好學習比什麽都重要,另外也謝謝今晚真誠的向我道歉,你很勇敢,真的。”

蘇曼語內心終於豁然開朗,充滿了喜悅,臉上也流露出了真心喜悅的笑容。

秦陽旋即衝蘇曼語笑了笑,關愛的口氣叫她早點睡覺,緊接著他便爬上樓,回他自己的臥室去了。

秦陽一推開門走進臥室裏,發現臥室裏黑乎乎的一片,他心想蘇曼柔肯定是睡著了,便躡手躡腳的走到衣櫃前,想要找一身幹爽的衣服,去浴室洗個澡,然後就躺地鋪上睡覺。

誰料,就在他在一堆整齊的衣服中尋找睡衣的時候,黑暗中,忽然傳來了蘇曼柔的詢問聲:“幾點了?”

秦陽心裏頓感意外,心想,蘇曼柔還沒睡?

心裏意外的一陣,秦陽旋即看向背對著他躺在**的蘇曼柔,老實的道:“快十點了吧。”

“你們公司晚上在哪聚餐的啊?”蘇曼柔還是繼續背對著他躺著,聲音很平和的問道。

“哦,就在鬧市區,萬德福超市後麵,一品魚館飯店裏麵吃飯的。”秦陽很輕鬆的回答道,反正他送外賣,對東海各大飯店的情況是最熟悉的,秦陽也不知道他腦子裏就想到一品魚館了,反正為了搪塞蘇曼柔,秦陽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哦,幾個人啊?”蘇曼柔接著又挺平和的問道。

“我,還有五個優秀的外賣員,加上我們老板,一共七個人吧。”秦陽回答這個問題時,心裏開始有點發虛了,畢竟,他已經撒了兩個謊言,謊言撒的越多,漏洞越多,就越容易被蘇曼柔給識破啊。

“就光吃飯?沒找過ktv唱歌?”這時,蘇曼柔忽然轉過身,審視的目光看向秦陽道。

秦陽一見蘇曼柔就像是審問他一樣,不禁苦笑道:“你咋了?”

“沒有啊,就有點好奇你們部門聚餐啊,怎麽了?”蘇曼柔還一臉無辜的講道,其實她就是有點困惑,公司七個人聚餐,怎麽吃了三個多小時?

“哦,也是我們老板請的,可能也是看我們這些跑單子多的員工,平時挺辛苦的吧,所以就請我們吃飯,獎勵獎勵我們。”麵對蘇曼柔平靜的眼神,秦陽內心也平靜了許多講道。

“哦。”蘇曼柔旋即感覺無聊的點了下腦袋,便繼續側躺**,道:“早點休息吧。”

“好。”秦陽輕聲的應答了一句,心裏也總算長出了口氣。

隻是讓秦陽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天晚上,他剛用謊言搪塞了蘇曼柔,第二天的中午,因為是周六,蘇曼柔也難得的可以不用上班,放鬆一下。

而一到差不多上午十點多鍾的時間,蘇曼柔被雲韻一個電話給叫過去吃飯了。

蘇曼柔,雲韻,還有譚敏敏,楊婷,都是高三同學。

大家在高三,難免都有處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甚至畢了業以後,還會聯係。

蘇曼柔,雲韻,譚敏敏和楊婷這四人,當年就是東海一中高三七班的四朵金花,也是最要好的朋友。

高三畢業後,蘇曼柔辦理了出國留學,譚敏敏,楊婷都上了國內很普通的大學,雲韻則在父母的幫助下,開了一家賣化妝品的超市,鍛煉她創業的能力。

可盡管四個人在高三畢業以後,選擇走不同的道路,四個人都有彼此的威信,而且上大學那會,每年寒暑假,必定都會抽個時間,好好的聚一聚。

這一次,是雲韻組局,也是好朋友很長時間沒見了,所以雲韻就把另外三人都給約了出來,組一場飯局,大家吃吃飯,聊聊八卦,再打打牌,一個下午就過去了,也不至於周末會過的太無聊了。

其實每次飯局,大多數都是雲韻組織的,她有錢,又會玩,性格又外向,可以講,她是這四閨蜜中,小生活過的最滋潤的那位。

中午時間一到,蘇曼柔便開車來到了雲韻在東海市投資的海鮮大酒樓的門口,她今天特意烏黑長發編成了粗壯的麻花辮,臉上略化了個淡妝,穿高檔麵料的白色長袖裙,渾身都散發出愉快的氣息,她一下車便看到了短發的雲韻,還有圓臉的譚敏敏,腦門上戴著墨鏡,顯得特時尚,楊婷戴著個黑框卻沒有鏡片的眼鏡,也長發披肩,三個人正圍成圈,聊的特別的熱乎。

蘇曼柔一看到三個好朋友就在不遠處,頓時內心大喜的叫道:“三個死人,來這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