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當然一下子就聽出來了譚敏敏話裏要表達的意思,尷尬的笑了笑,旋即衝譚敏敏苦澀道:“謝謝了。”

譚敏敏見秦陽老實憨厚,便沒再逗他,嘴角勾起一抹可惜的笑容,旋即便衝秦陽淡淡講道;“那好,我待會還有事,咱們有時間再聊哈。”

秦陽很禮貌的點了下腦袋,旋即便真心的衝譚敏敏擺手,道:“嗯,路上小心。”

譚敏敏衝秦陽微微一笑,旋即一踩油門,汽車朝前緩緩的駛去了。

當粉顏色,在路上特別能吸引人眼球的路虎攬勝轎車,駛到距離很遠的地方時,譚敏敏心裏不禁有點替蘇曼柔可惜的講道:“哎.........曼柔是我們四個人當中最漂亮的,有點可惜了。”

楊婷淺笑不語,她雖話不多,不過卻聰明的很,譚敏敏在講什麽意思,她心裏麵一清二楚。

楊婷其實心裏麵也是替蘇曼柔惋惜的,隻是,她想法一向很現實,蘇曼柔都已經和秦陽成婚三年了,木已成舟,再可惜又有什麽用?

於是楊婷在心裏很平靜的想了一會後,便輕聲的衝譚敏敏講道;“木已成舟,敏敏,不要想那麽多了。”

“他性格看著還挺好,人也挺老實憨厚的,可這年頭,老實算什麽啊,賺不到錢,什麽都白搭。”譚敏敏也一臉平靜的講著她這些年混社會的經驗所得,道。

楊婷心情有點複雜的歎息了聲,接著也沒再講什麽。

譚敏敏卻繼續一臉平靜的自言自語道:“你說,一開始結婚的時候,我看到他,我說真的,當時我感覺這小夥,還挺精幹的,將來混社會,肯定會混出個樣子的,怎麽這幾年,一直都在送外賣啊,看來當年我也看走眼了啊。”

楊婷聞言,便平和的咧開嘴笑道:“或許你真的看走眼了。”

譚敏敏心裏有點尷尬的搖了搖腦袋,接著便專心開車,沒有再和楊婷講什麽。

而此時正騎電動車回去的秦陽,當然不知道譚敏敏和楊婷婷聊了很多關於他的話題,他心裏反正對譚敏敏怎樣看他也無所謂,畢竟,隻要他自己知道,他心裏有他的堅持就好。

而譚敏敏,楊婷這邊,心裏充滿了對蘇曼柔嫁給秦陽這樣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外賣員而惋惜時,去不曾想,秦陽哪裏是一個普通的外賣員?

秦陽在回去的路上,心裏也在想象著,如果譚敏敏,楊婷知道他竟然是三水集團的老總,是一個百億富翁的話,她們的臉上會是怎樣的表情呢?肯定會非常的精彩吧。

秦陽心裏愉悅了一陣,緊接著便再次恢複了平靜,騎著電動車,朝別墅方向駛去了。

秦陽回到了家裏麵,都已經晚上接近六點鍾了,他剛一進家門,就感覺到空氣冷冰冰的,再朝沙發那邊一看,就見劉英正在低頭傷心的哭泣著,蘇曼柔,蘇曼語各坐在她的左右兩邊,表情凝重的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劉英的後背,來安慰劉英。

至於蘇國山這個時候,正拄著拐杖,站在一旁,頗有點討好的和曹元通著電話道:“小元,你伯母被騙走了五萬塊錢,你看看,能不能幫忙找找關係,把這五萬塊錢給找回來啊。”

秦陽也不知道曹元在手機裏講了什麽,總之,蘇國山有點卑微的笑了笑後,接著就連說了三個好字,把電話給掛了。

蘇國山剛把電話一掛,便一臉嚴肅的衝劉英講道:“小元已經答應幫忙了,放心,現在銀行,馬路上,到處都是監控,那騙子能跑得掉嗎?”

劉英傷心的哭哭啼啼道:“騙子抓到了,那五萬塊錢要是被他花了,不就找不回來了嗎?”

蘇國山皺眉。

五萬多塊,雖然在曹元這樣的有錢人眼裏根本不算什麽,不過對於已經退休的他和劉英來講,卻是很大的一筆錢款。

蘇國山怎麽可能不心疼啊。

隻是,他雖心疼,可一向大男子主義的他,此時卻強要麵子的道:“花了就花了,五萬塊錢,錢沒了,我不是每個月還有工資到賬嗎?”

蘇國山這話,反而讓劉英更傷心,哭聲更大了,講道:“那存折就是你工資存折,五萬多塊,也積攢了兩年了,沒了,全沒了,嗚嗚嗚嗚。”

蘇國山心裏也有點無奈的歎了口氣,並且也沒那心思,再打腫臉充胖子了,兩年的退休工資都沒了,他不心疼?怎麽可能?

秦陽剛才就一直站在別墅的門口,把蘇國山和劉英的對話全都聽在耳裏,他心裏也有點難受,當然了難受之餘,更多的是憤怒,想到他早已吩咐陳千水,動用關係,馬上把這案子給破了,秦陽便一臉堅定的走向蘇國山和劉英,豪氣的道:“爸,媽,我已經報警了,您放心,五萬塊錢肯定會原封不動的到您手裏的。”

蘇國山,蘇曼柔,蘇曼語,劉英一聽這話,全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秦陽。

而秦陽則是一臉憤怒的走到劉英麵前,便替劉英生氣道:“那給媽下藥的人真改派死,對老年人下手,而且還用這麽卑鄙的手段。”

蘇曼柔聽罷,便語氣略傷心的講道:“現在騙子不專騙老年人嗎,老年人好騙啊。”

秦陽心裏有點難受的歎了口氣,接著繼續認真而又堅定的安慰著劉英,道:“媽,您就放心吧,我中午就已經報警了,警方肯定會和銀行合作,早就把爸的存折賬戶給凍結了,騙子哪裏還能取得出來錢啊。”

蘇曼柔一聽這話,心裏好像豁然開朗,連忙高興的搖晃著劉英的胳膊,道:“媽,秦陽講的對啊,現在警察那邊和銀行都是有合作的,就是為了防止你們這些老年人錢被騙了,錢再被騙子給取走了,所以,警方一旦接到報案,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銀行,把爸的存折賬戶給凍結的,賬戶一凍結,騙子還怎麽取錢啊。”

“對啊,媽。”這時蘇曼語也心裏心疼她媽,講道。

劉英心裏好受了一點,隻是,在沒有看到實實在在的錢之前,她心裏還是沒底,還是傷心。

就在蘇曼語安慰完劉英,劉英心裏稍微好受一點的時候,秦陽兜裏忽然傳出了手機的來電鈴聲,秦陽從兜裏掏出手機一看,一見是陳千水的號碼,心裏頓時咯噔了下,他擔心再被蘇曼柔或者蘇國山看到他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陳千水的來電,便連忙掛斷電話,然後平靜的對所有人講道:“我出去接個電話啊。”

講完,秦陽便腳步匆匆的走向了別墅門口,在出了別墅後才重新打通陳千水的電話道:“剛才我老丈人,丈母娘都在旁邊,我沒敢接你電話,就把你電話掛了,打給我是不是騙子被抓到了?”

“是啊,我剛才打電話給裏麵的朋友問了一下,最起碼騙您老嶽母的騙子已經被抓到了,存折被及時凍結,裏麵錢一分沒少,不過這個騙子還有團夥正在外逃,警方正在下大力氣抓團夥其他成員。”陳千水在手機裏很認真的講道。

聽到騙劉英的騙子被抓到了,秦陽心裏麵當然很高興,跟陳千水很簡單的講了句我知道了,接著秦陽就把陳千水的電話給掛了。

秦陽再次回到別墅後,便滿心歡喜的衝劉英講道:“媽,剛才城東路派出所趙警官打電話過來了,說騙您的那個騙子已經被抓到了,存折被凍結的及時,裏麵一分錢都沒少,媽,現在你不用傷心了吧。”

“真的啊。”

蘇曼柔一聽這話,心裏也情不自禁的一陣狂喜,高興的問道。

秦陽給了蘇曼柔一個肯定的眼神,蘇曼柔便情不自禁轉過身,搖晃劉英胳膊,一臉激動的講道:“媽,太好了,太好了。”

劉英臉上也終於轉悲傷為笑容,一邊擦幹淨眼角的餘淚,一邊有點欣賞的目光看向秦陽,道:“錢一分都沒少?”

“媽,賬戶都被凍結了啊,別說騙子了,你現在想取錢都取不出來啊,到明天,你去派出所把存折一拿到,再到銀行解凍,改個密碼,就沒事了。”秦陽很高興的衝劉英解釋道。

劉英一臉喜悅而又滿意的點了下腦袋,嘴裏情不自禁高興的點了下腦袋道:“多虧了秦陽早點報警啊。”

全家都在高興,可這時,卻隻有蘇國山眉心微擰,臉上流露出一絲糾結的神情。

蘇國山糾結的點自然在於,騙子被抓了,那肯定就不用曹元再動用關係了,要是萬一曹元已經打電話叫人幫忙,而他又告訴曹元不用了,這事做的豈不是讓人罵死?

蘇國山心裏糾結了一陣,還是默默的走到一旁,心裏有點愧疚的撥通了曹元電話道:“小元啊,真是對不起啊。”

此時,正坐在大元地產公司辦公室裏的曹元,正大腿翹著二郎腿,有點假惺惺的表示尊敬道:“伯父,您跟我道歉幹嘛啊?”

蘇國山一臉羞愧:“小元啊,你還沒打電話找關係吧?我是想告訴你啊,騙你伯母的騙子已經被抓到了,要是你打電話聯係了哪位朋友幫忙,替我講一聲抱歉啊。”

曹元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咯噔了下,就別提多氣了。

曹元其實壓根就沒打算幫蘇國山找什麽關係,就是要背後好好的壞一壞他們家。

他甚至都想象,要是劉英的五萬多塊錢被騙子給取了,然後花了,找不回來了,劉英該有多傷心,而一想到劉英傷心,他心裏就興奮不已。

可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剛才蘇國山還打電話給他求助,馬上警方就抓到了騙子?這蘇國山不是耍他嗎?

曹元很認真的想了想,旋即便一臉不悅的講道:“伯父,你這啥意思啊?”

蘇國山就猜到曹元肯定會生氣,他知道這事是他做得不對,便真心的賠禮道歉道:“小元,你也別朝心裏去啊,這事是伯父做的不對,哎..............。”

“就沒你這樣做事的。”曹元繼續一臉憤怒的講道。

蘇國山心裏苦澀,卻也隻能默默的忍受著。

畢竟,這是他釀造出來的苦果,就應該他自己吞下去。

曹元氣了一陣,旋即冷不丁的掛斷了蘇國山的電話,接著便朝椅子上一坐,手因為憤怒而緊緊的握住手機,自言自語的道:“你媽,一家子都耍我啊。”

而在蘇國山這邊,他見曹元冷不丁的就把他的電話給掛了,他心裏麵也很不好受,他本想再打電話給曹元,向他再次賠禮道歉的,不過想到曹元現在肯定很生氣,就沒打,心想,還是讓他先冷靜冷靜,後麵再打電話給他吧。

蘇國山一轉過身,蘇曼柔便有點心疼的看了蘇國山一眼。

剛才曹元在手機裏說的那些氣話,她都聽到了,她真的很同情她爸,不過也明白,這純粹是她爸自找的。

之後,劉英在蘇曼柔和蘇曼語的共同安慰下,臉上也有了笑容,而蘇國山因為心情不怎麽好,就上樓到臥室裏,寫毛筆字去了,秦陽主動的要求去廚房做了晚飯。

一家人一起吃過晚飯後,秦陽還和往常一樣的先去別墅外麵散散步,回來以後,去浴室洗了一個澡,便躺地鋪上睡覺了。

晚上九點多鍾的時候,蘇曼柔也從浴室裏洗完了澡,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她一上床,便很輕鬆的和秦陽拉話道:“媽的事,謝謝你了啊。”

秦陽一聽這話,正在看著天花板的他,嘴角頓時勾起了一抹苦笑道:“都是一家人,講這話幹嘛?”

“誒,對了,你和三水集團的陳千水陳總認識嗎?”出乎秦陽的意料,蘇曼柔忽然轉椅了話題,並且用審視的目光看向秦陽道。

秦陽一聽這話,心裏便咯噔了下,不過,他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從地鋪上坐起來,佯裝輕鬆的講道:“誰不認識陳總啊?”

“我不是講這個,我是問你,你和陳總的關係,是不是很要好的那種?”蘇曼柔眼中的審視之色,更加的濃鬱了。